我顿时心头一紧,心道,好歹咱也是个纯爷们,真汉子,带把的主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铁衣活活累死或者七剑穿心,而我就这样抱着一根石头棍子装雕像不是。
想来,我也算是一介学霸,合同制阴差,我思来想去,这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这噬冥捕手这对付鬼的招数了,虽说这玩意是针对鬼民阴魂所用,但聊胜于无,我举着好不容易打着火的噬冥捕手,双手握着千年乌金石,摆出了一个高尔夫球手的出杆姿势。
就在我凹好造型苦等的时候,果然,这表现机会很快就来了。
七柄飞剑,不断游走,角度刁钻,力度不减。
就在铁衣动作稍稍一缓的时候,我赫然看见铁衣的身体右侧一柄蓝色剑光直插而入,而此刻铁衣忙着应对面前的三柄剑,眼瞅着这蓝光剑就要对着铁衣穿体而过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我深憋一口气,双手全力抡起乌金石,一棍子上去,来了一个全垒打,便将那一柄蓝剑的剑势卸去,蓝剑堪堪与铁衣擦身而过,而我双手发麻,乌金石差点掉落在地上。
经过这一下击剑,我才知道铁衣此刻竟然战的有这么艰难,虽说我刚才使尽全力的挥杆,也只是让这蓝剑的方向稍稍偏移,这飞剑的力道之大便可见一般了。
“小子有两下啊,不错!”铁衣在忙着应付飞剑的空挡,背对着我说了一句。
“小意思,左边……又来了一剑……眼看着是躲不过去了,就在这时候,铁衣一甩手,几点银光划过,没错,七星锁魂针!
这七针虽然同时从铁衣手中发射而出,但却速率却极为不同,并没有如我所期的一字而出,反而像是排着队一般,先发而后至,貌似都射向了那一柄红光剑的同一部位,一针,两针……随着最后一针穿过。
将要刺穿铁衣的那一柄红光飞剑,短时刺势逐步放缓,最终我的眼前遍及一片红色!
“赶紧爬下,麻痹的要爆炸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大声喊着。
随着轰的一声,我霎那间感觉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可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那般爆炸所带来的痛感,而是刚刚还笼罩的杀气似乎瞬间就不见了,再一看这七彩飞剑貌似又回到了石墙之上,诡异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刚刚的生死瞬间更像是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境。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铁衣看着我,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带路的那个门童竟然返身回来了,像个没事人似的:“丰都铁家果然不同凡响,不错,不错。不过你别得意,这还不是七彩剑阵的最难档。”
当时是,干架铁衣行,吵架我在行!看着这小子挑衅的眼神和话语,我一甩头,活动了活动舌头,直接喷道:
“你小子故意的吧?我们诚心来寻均纯先生,这就是均纯先生的待客之道?什么狗屁大师,要不是铁衣,奶奶的刚刚就挂在这了”说话间,我便准备挥舞着噬冥捕手准备挠这小子。,证明我是实打实的汉子。
量这小子还未发育的身材,定然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有恃无恐。
谁知,这门童竟然说道:“看来是我收阵太早了,苦头没吃够,若不死你们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七彩剑阵调过了,刚刚你们看见的都是幻觉,不过你要是敢挠我的话,我就不敢保证是真是还是幻觉咯。”
这时候,铁衣上前拍了拍我后背,“没事,看来的确并无恶意,不然刚刚我们可能……。还有,凡是铸剑大师,这剑法都是第一流的!不相信你试试!”
“你…你…”我用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指着这小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听着铁衣的话,完全放弃了武斗的想法。
“你什么你,关我什么事情,若是你刚刚听那小子的话,就不会触动机关,小脑长偏了吧,走路都走不好,还好意思说别人。”这小子这嘴简直就是粪坑的节奏,我气的肺都快炸开了。
“你…你…铁衣你别拉着我,我非挠死他不行,气死我了。”这家伙火上浇油的节奏,顿时让我荷尔蒙爆棚,准备干架,可死活挣不脱铁衣的胳膊。
铁衣悄声在我耳边说道:“你忘记我们此行来的目的了?再说,徐伯不是说,这均纯先生容易招惹妖邪,布置个阵法之类的也说的过去,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算了,算了。你要是真想打,我就放手”
其实,我内心也早想明白了,刚想下台阶的时候,这没眼力的死孩子直接把梯子拿走了,我悬着不装装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我轻声对着铁衣说:“别松手,我不想欺负小孩子,留个台阶,我准备下来了!”
“要不是看在我兄弟面子,我今天非把你挠的破相了不可。”我装模作样的碎碎念的说着。
“且……。”这门童没搭理我直接进了第二进院落之中。
有了刚刚那一幕,这次我可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死死的跟着铁衣,生怕再生事端。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刚刚的那些飞剑,我依旧心有余悸,虽然那小子说是幻觉,我却感觉十分真实。
刚进了第二进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象棋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
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
“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我看着铁衣,我不敢相信的说。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
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
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
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
正在我看着面前的石棋感觉铁衣太小题大做,看见井绳就说蛇的时候,我突然一看这石棋子竟然自己动起来了,速度非常快,很快整个地面的布局跟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估摸着如果还按照刚才的路进的话,顿时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感觉这一趟被徐伯忽悠了,这家伙说这次寻访应该没事,太坑爹了。
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
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
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徐伯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
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徐伯,徐钧先生的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谢天,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谢天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从小喜欢研究阵法,这不自己设计了这些小玩意儿,雕虫小技献丑,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
均纯先生这句话惊的我下巴差点脱臼,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儿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都怪他,这也是按照徐钧先生的吩咐,若不然,老朋友到此怎么会开着机关不是?”
我和铁衣异口同声的看着均纯先生问道,“徐伯?”
这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想着刚出去的那个叫谢天的小子还真是个阵法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