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谁的笑声勾动了魂,让他惊慌莫名!
炮火连天中战马嘶鸣,集结了成千上万队伍的人在不怕死的冲锋陷阵,这座城池之上,唐展葇冷眼看着下方进攻的人,就算他们有盾/牌阻挡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要死?
“将炮口抬高,往远处打,直接轰击敌人的内部。”唐展葇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敌人中间明显就是一个很空虚的地方,四面都很坚固又有什么用呢?唐展葇专门往人家的七寸上打,遏制住敌人的喉咙,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让他们知道贸然进攻就等于是找死。你们以为你们强攻就能镇住谁?可笑。
雷军这边的火力全都集体调高,轰轰轰的火炮声连绵不绝,向高空射击,坠落的也远了,并且落在了敌人中间的位置,显然是给敌人造成了伤害。所有人都能看见,敌人的阵型中瞬间的手忙脚乱,这几炮下去敌人一样死伤无数。
火炮的攻击力重在有扩散姓,一圈圈的火力和冲击波,就能轻易的将敌人的身体和五脏震碎,与其这些人是被炸死的,还不如说更多的人是被高效冲击波给活生生的震死的?因为这里没有现代那些超强有力的武装和火力,但火炮就是火炮,它们的力量依然有着让人惊恐的威力。
轰轰轰——
一声声炮火攻击,将地面砸的尘土飞扬,沙土石头都被轰击成了有榴弹威力的飞沙走石,一朵朵巨大的火焰在黑漆漆的烟雾中炸开,而后绽放的是刺鼻的黑色烟雾。将敌人笼罩其中。
西域大军严重受挫,立刻停止前进,整顿队伍,唐展葇这边刻不容缓的攻击,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既然他们要战,那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别人已经要骑到她头上给她下马威了,她自然也要给敌人一个见面礼。
一片红?她要给敌人一片红作为见面礼。她要让敌人满身鲜红的滚回去?
“打?我就不相信我们的火炮还干不碎敌军的盾/牌?”唐展葇大喊一声,身后立刻响起了十万大军的呼喝声。
他们的军队一直在壮大,就算有伤亡,但依然有很多的军队加入进来,收编的,还有新兵,但不管新人旧人,在唐展葇的号召下都有无穷的力量和热情。
此刻唐展葇这一方的优势就在于他们可以减少伤亡,躲在城里面和那群人打。而西域大军在外面要进攻还要防御,就明显的显得底气不足,此刻也是有点自乱阵脚了。
唐展葇眯起眼睛,这群人来的太突兀了,这样只有挨打的份,他们这是干什么?就算要试探也不用这么大的架势吧?而且很显然他们对这个阵法还不熟悉,也无法灵活运转,给他们布置这个战法的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让一群还不能将阵法运用自如的前来攻击,就等于是让这群人送死的。
唐展葇再一次的向对面看去,此刻她恨不得手中有一个望远镜,这样她就能看清楚那个拥有一头白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了。
对面的城池之上,白发男子也在看着对面,他的目力惊人还要高过唐展葇,因为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唐展葇的穿着,只是无法看清唐展葇的脸而已。不过在他的眼中,对面站着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仇人?
商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家?那么商国的将领就都是他的仇人?
银白色的半张面具上勾勒着惊心动魄的黑色曼陀罗,一种最单调的花样,一种最震撼的黑色,也是一种最孤傲神秘的存在。
即便是寒冷的冬季,他却只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华服,那袍子轻盈的贴在身上,勾勒出来的是一副伟岸身材。鲜明的色彩对比中是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还有那裸/露在空气中的绯色薄唇。
雪白长发真的如同冬季那最最纯净苍白的雪色,软软的飞舞在他的脸颊、视线、半空,没有一丝艳丽,却又偏偏带着无数的妖娆与干净,飞舞间,竟然让男子有种遗世独立的苍凉孤寂感。
他冰冷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也许眼眸深处只有那一抹仇恨在倨傲而狰狞的挣扎着,杀戮被那张面具隐藏在深邃的眼眸中,他从远处而来,目的只有一个,覆灭商国?
让那个优秀的商国从此在这个天下彻底灭亡?
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画面,被鲜血染红,孤零零躺在木盒子里的手掌,还镌刻着他心底最清晰的沉痛,他想,在没有什么能让他这么痛了吧。只是心的位置,那种似乎少了什么的空缺感,无時无刻的干/扰着他,让他总觉得自己,遗失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国师,大将军请您快点定夺,眼看这一战我们要损失惨重了啊,对方的那个传奇军师可是一个谈笑间就能覆灭一座城池的大人物,我们干不过她的,能否下令撤回来呢?”西域副将胆战心惊的对面前的男子说道,言辞间竟然都是讨好谄媚的声调,就算是为那些战死的士兵而肉疼,却依然不敢得罪眼前的男子。
因为这个国师可不是他们西域的国师,人家才不会在乎西域士兵是不是死伤无数呢。这个突然降临的国师是西域眼中的祖宗吧,不然怎么会对他有许多好到令人发指的待遇?副将胡思乱想着。
男子却依然久久伫立不言不语,只是目光却越发的阴冷下来。对面的人真的这么厉害?他毕竟才来不久就遇见了这个人,自然想要趁着他们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時候,给他们来上一击,却没有想到竟然被他们给克制住了。难道就是因为对面的那个站在城楼之上的人?
“他是谁?什么传奇军师?”男子开口,肉眼可见的在他面前的空气就出现了一层白霜,冻成了一层薄冰。
副将嘴角一僵,对面那位可是闻名天下的纯奇女子,眼前这位竟然不知道?虽然那场战役对西域来说是一个耻辱和禁忌,但国师问,他不敢不答。他连忙讨好的说道:“她以一场神之战奠定了在军事上的传奇,利用数千头疯牛,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拿下了……我们的天官城,而且她还是个女子,她说她是唐家,唐展葇?”
本来还没有什么情绪的男子,在听到唐展葇三个字的時候,深邃的眼睛里慕然闪过一抹光亮与不知名的痛楚,心口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只是那痛,却好像是被挖出去了什么一般,疼的他不敢喘息。
“唐展葇……”男子的唇齿间冒着令人惊恐的寒气,低声呢喃,更像是是在咀嚼着这个名字,短短的三个字,他说着却显得有种沧海桑田的沧桑感,轮回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名字才能一点点的清晰在了脑海之中。说国能人。
心底有什么痛稍纵即逝,然后他还是他,忽略了那种缺失的疼,他依然冷酷无情,只是眸子轻眯,冷冽中带上些许复杂之色,不经意的呢喃出声:“原来是她?”
“国师认识她?”副将闻言,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男子的气息瞬间冷冽起来,微微侧目,那细长的眼角处凝结了比刀光还要锋芒的尖锐,刺的副将面部生疼,立刻战战兢兢的垂下头去。
而男子收回目光,一直在背后的手缓缓的抬起抚摸着心口的位置,在看向唐展葇的目光里有了一抹疑惑。
是啊,他记得她,只是为什么记得她,他的心却有些疼?明明他记得这个名字,可是之前却从未想过这个名字,若不是今日有人提起,他都不知道,他的记忆里面还有一个叫唐展葇的女子,一个让他听见名字就会想起来的人,一个听见名字就会让他不舒服的人。
一个他明明知道自己记得,却忘记了她容颜的女子?
最近的记忆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要在接触之后才会想起来,他知道这个人,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这也是因为他的魔功出了问题,导致的他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不过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叫凰天爵?一个被商国彻底背叛了的名字?一个再也不能存在于商国的名字?一个染满了鲜血与仇恨的名字?
他现在是森夜王朝的国师,是一个叫无名的男人,而凰天爵,只能随着他的仇恨和记忆埋葬在过去,随着他在商国的死去而永远的飞灰湮灭,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从今以后他叫过那个名字。
爹娘妹妹,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任何人也不能阻挡我要将商国灭亡的脚步?
“鸣金,收兵?”他将狠戾与仇恨藏在心中,不让任何人窥探,他的记忆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就算他已经想起来,对面那个女人是他曾经的妻子,但他也清楚的记得,他给了她休书,那么他们,在那一天就已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了。
如此,而已?
漠然转身,他以为自己可以一如既往的狠戾无情,但是心口那个位置空落落的,似乎真的缺少了什么,可缺失了什么呢?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此刻对那个唐展葇的感觉只有一个,曾经熟悉过的陌生人。
既然是这样,那以后就不要怪他下手狠辣了。
忍着那一丝他不懂的是叫做缠绵悱恻的痛,决然离去。
见面如此短暂,甚至她不知道对面站着的人是谁,就已经被那个她思念入骨的男人烙上了敌人的烙印。
唐展葇此刻眉目冷清,镇定自若的指挥战斗,听见对方鸣金收兵的指令,忍不住的眉心一挑,心中想对面的人道真是个将才,打不过就撤,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军师敌人要撤退,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战士们打得正来劲,见敌人要跑,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都要追出去将敌人杀个落花流水。
唐展葇却毫不客气的讥讽道:“追出去?你们现在就熟悉地形和情况了?你们就知道这不是敌人的引蛇出洞之计?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装成残兵败将,就在暗地里埋伏着等着你们傻乎乎的冲出去,将你们一网打尽呢?”
唐展葇身边的将领闻言,那脸色变幻的那叫一个精彩纷呈,但却都是没有丝毫怒容,过一会依然会嘻皮笑脸的跟着唐展葇请教作战行军的战略问题。
“记住我的话,穷寇莫追,败兵不杀。”唐展葇又将她的规矩说了一遍,就怕这群人现在接连胜利忘记了警惕和危险,好高骛远和补给教训的张狂得意最要不得了。
将领们连忙颔首称是。
“哈哈哈,乖侄女,这一仗大的好啊,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击退了敌人,他奶奶的,他们还以为咱们初来乍到好欺负呢,你等明天的,老子亲自带兵出去干/死他们那群西域娘娘腔。”商景雷龙行虎步的走来,声如洪钟。
“哈哈哈?干/死那群娘娘腔。”一群将领士兵跟着哈哈大笑。
唐展葇不禁嘴角一抽,面无表情的往回走,商景雷立刻追上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小祖宗你可慢着点,可千万别惊到我的乖孙孙。”vex6。
唐展葇停下脚步,有板有眼的说着她重复了很多次的话语,道:“您好带也是一个亲王,一个大将军,能不能请您有点架子啊?这么多兵呢,怎么也不用您亲自来扶着我吧?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小祖宗?听着真肉麻。还有,我肚子里这个是我爹唐啸天的乖孙女,不是您的乖孙孙。”
商景雷立刻不干了,炸毛了似的,火爆的脾气冲天的气场,大声喊道:“不扶着你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不叫你小祖宗姓,但是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一定是个男孩?是我们商家的乖孙子,怎么能便宜了唐啸天那老东西?也不能让商景俊那老小子独占吧,怎么说你也是我商景雷的亲侄女,是我们商家的血脉,你等我看见你爹的,一定让他把你过继给我,到時候你就是老子的女儿,你肚子里这个就是老子名正言顺的孙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唐展葇哭笑不得,和这个老小孩真的没话说了。
自从商景俊那封信在五个月前传来,商景雷知道了唐展葇的另一层身份之后,那真是顺便便婆婆,无数的抱怨哀怨和埋怨几乎每一天都要在唐展葇的耳朵边响起,无非就是怪侄女你怎么能瞒着我你是我亲侄女呢?你也太不厚道了。你干脆给我当闺女吧。你生了孩子老子帮你带……
各种各样的话语,唐展葇很难想象,竟然是从商景雷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人家口中说出,商景雷从那之后就变得很闹腾,没有一点长辈的架子,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喜欢唐展葇这个小侄女,那真是就差掏心掏肺了。就算是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吧。
其实唐展葇心里很清楚,商景雷这么做,一半是因为它们之间那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有喜欢,一半是想要让她从失去凰天爵的悲痛中走出来吧。也许商景俊的那封信已经让这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顽童明白了唐展葇的经历。
唐展葇很感激商景雷所做的一切,所以也乐得陪着他疯,也许在这疯疯癫癫的亲情中,她能忘记许多痛。
“乖女儿,老子给你当爹你一点也不亏,老子以后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怎么样心动了吧?那快走吧。”商家的人都不缺少俊美,就算常年在风吹日晒酷暑寒冬中度过的商景雷,依然可见年轻時候的俊逸。商景雷一脸开心的拉着唐展葇就走。
唐展葇不解地问道:“去哪里啊?”
“回去商量一下怎么分家产啊,老子都给你了,家里面的一定会闹腾,想办法平了他们。”商景雷理直气壮的说道。
唐展葇当场就打笑了起来,那是唐展葇这将近一年里面,第一次,笑出声。第一次笑得那样真,那样开怀。那笑声感染了许多人,清脆悠扬,妩媚多娇,动人心弦。
悠扬的在这片还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回荡,盘旋,传出去很远。
在对面的城里,凰天爵停住脚步,耳中似乎也盘旋着那笑声,他慕然转身,目光似乎也在寻找那笑声的来源,每一个笑声都那么的飘渺,别人听不到,但他听到了,听的那么的虚无,寻找的那么的迫切,可是他却无知无觉。
“国师,您怎么了?”副将在后头跟着,见国师忽然又走回去,不解的问道。
凰天爵没有说,只是那一瞬间,那把虚无的笑声,似乎勾动了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都跟着战栗起来,他并不惧怕,但却深深的为之惊慌着。他想,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都能与他的灵魂引起那么强烈的共鸣?
声音到底还是彻底的消失了,当凰天爵再也感觉不到那笑声的時候,他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慌与焦躁,深邃的眼眸一直是幽深的悬崖,但此刻,却在悬崖之上露出了峭壁,站在那峭壁之上的凰天爵,只觉得满身蔓延了战栗与无助。
这种感觉很绝望,让他一向清冷的思绪中/出现了许多复杂但她却不懂的感情。他需要找一个人去问清,这是怎么回事?
再一次转身,这一次凰天爵不是漫步离开,而是眨眼间人已经消失不见,就仿若是忽然消失在原地一般的神奇诡异。
副将再一次的瞪大了眼睛,吓得连连后退,而旁边的人看见副将的脸,一样也是惊恐交加,因为副将的脸此刻竟然仿若被猫挠了一般,充满了细小的伤痕与血丝。副将此刻也感觉到了疼,在士兵们骇然的目光中拔出他们锃亮的长刀,在反光面看见了他那张恐怖的脸。副将瞳孔紧缩,他猛地想起来国师刚刚瞥了他的那锐利一眼,终于面色大变?
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受伤,国师果然不是人了么??
西域第二都城,凰天爵的身影慕然出现在一个环境清雅的庭院之中,他径直走向一间房间,里面忽然传来了一把威严的声音:“无名,你的气乱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凰天爵停住脚步,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冷漠的开口:“师傅,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是她的出现让我的气乱了。”
里面忽然沉默了一下,在开口已经一片慈祥:“哦?无名遇见了什么人?”
凰天爵目光犀利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字一顿的道:“一个叫唐展葇的女子?”
砰地一声?房间里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老者威严中略带狠戾的声音:“遇见她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你已经将她给休了,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现在是敌人,只要她站在商国那一边,那么你们两个就只有一个局面,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凰天爵面无表情的说道:“徒儿很清楚我们两个之间回事这种局面,但是请师傅告诉徒儿,为何之前徒儿醒来却不及的许多事情?只有在接触之后才会突然之间想起来这个人是我以前认识的?师傅说我的父母妹妹和族人都死在了商国的刀口下,为什么这个唐展葇没有死?”
迟疑了一下,凰天爵慕然攥紧了双手,压制着身体里那浓郁的焦躁,蹙眉,话语却无形中透着一股令人匪夷所思的断然:“而且,我不记得唐展葇的样子了,但是很奇怪,今天我听见了一种笑声,那是女人的笑声,我的身体里有一种感觉告诉我,那是唐展葇的声音,就算我不记得她的样貌了,可听见了这声音,我就知道,那是她?”
里面依然沉默,半晌才突然说道:“就算你记得那是她的声音,知道那是她,又能怎么样?你不爱她不是么?”
凰天爵再一次回复面无表情,似乎蹙眉,已经是他所有情绪中最大的动作,他不会再有其他情绪,僵硬冰冷的仿若一个冰人。
“但是她会让我情绪不宁,请师傅指点徒儿,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受干/扰?不如,徒儿换一座城在于商军战斗如何?”
里面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要当逃兵?无名,你不要忘记你父母妹妹和族人的仇恨。商国对你从来就是无情无义的,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已经被你休掉了的妻子放弃么?你今日因为唐展葇而放弃这座城池,那么将来你就有可能因为唐展葇而放弃另一座城池,如此周而复始下去,你会一直逃避和放弃,你的大仇还这么去报?想想你母亲死之前都不能瞑目的样子,想想你母亲那只被商国皇帝砍断的手吧,你要退让么?”
凰天爵整个人就像被巨大的黑色迷雾笼罩住了似的,师傅的话几乎句句戳中他的死血,让他的所有怒气和仇恨都被挑拨起来。他忘不了脑海里那可怕的一幕幕,亲人一个个的惨死在那座府邸之上,眼前的画面都那么的清晰,就因为脑海里有这样的记忆,所以凰天爵才相信师傅的话,他的家人都被商国给害死了,所以他才要报仇。
“不会的?我不是逃兵,我一定会为亲人报仇的?谁也不能阻挡我,就算是唐展葇也不行?”凰天爵忽然冰冷的说道,满身的寒气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
屋里的师傅这个時候才感叹的开口道:“你的孝顺和冤屈才让为师愿意帮助你,所以不要怀疑你所看见的,脑海中所记住的那些情景,因为那都是真的?”
他这话在别人听来几乎是画蛇添足的,似乎还有一种让人不自觉的就会信服的感觉。而凰天爵此刻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加上师傅话语中的那些力量,凰天爵怎么可能抗衡,只是点头说道:“师傅放心吧,我一直就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我脑海中的画面自然就是真的。”
“恩,那就好。至于唐展葇,无名啊,你也不要太在意,她之所以没有死,就是因为之前你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在你即将被逼死的時候给了她一纸休书,所以她才幸免遇难。所以你并不亏欠她的,现在是她傻,不仅不对你报恩,反而还要与你做对,那她就也是你的敌人,对于你的敌人,不要心慈手软。”师傅继续说道。
“徒儿知道了,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徒儿告退。”凰天爵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就告退了。
当凰天爵离开之后,那扇门终于打开,走出来的人,赫然便是当日那充满怨毒的将夜白七的尸体抱走的老者。他看着凰天爵小時的方向,目光里久久的浓郁的充满了哀愁,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仇恨与暴戾。
他自言自语的道:“凰天爵,我们都是被商国害惨的人,师傅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伪造了你的记忆,让你对商国充满仇恨。这样你才能帮师傅去报复商国,我要让商国覆灭在你的手中,这样才能保住森夜王朝的仁慈的威名。毕竟你不是真正的森夜王朝的人。不要怪为师自私。”
老者的眼底还有一抹担忧,当日他在大牢里面将凰天爵的尸体掉包,后来明明可以抹杀他的记忆,却偏偏一時心软放过了他记忆里最最深刻的那个人,那段感情,以至于本该忘掉的人,却还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唐展葇,你可千万不要成为阻碍我报仇的人,否则就算凰天爵不忍心杀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