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仁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对骰盅内的所有骰子失去了控制,无法判断出里面骰子现在所出现的点数和状态,一切只能靠运气……
这对于一个以赌为生,玩了半辈子骰子,甚至被誉为亚洲骰王的马中仁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刹那间马中仁额头上就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上的肌肉抽动得更如踩了电门似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那种情况下,怎么会突然抖动了一下,身为一个赌术高手,手的稳定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手无法保持稳定,而经常哆嗦的话,那么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一个赌术高手将要彻底的告别赌坛了!
马中仁今天还只有三十多岁,正是一个赌术高手的黄金时期,如果现在他就要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被迫退出赌坛的话,这对他的打击绝对会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砰”的一声,心情激动之下,马中仁将手里的骰子盅重重的砸到了地板上,“哗啦啦”骰子盅的底座和盖子分了开来,里面的骰子顿时滚了满地都是。而马中仁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铁青一片,就好象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似的。
所有人都被马中仁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哪怕是肖岸这个始作甬者也不例外。
丫的脾气还不小啊!这还在比赛呢,骰子盅说摔就摔了?难道他发现是我先控制了他的一粒骰子,然后又趁机控制他的手指抖了一下?呃……这是,想找我算帐还是怎么着?不行……这事儿不能承认,一定打死也不能承认!
“呵呵……蔷薇小姐……”肖岸见蔷薇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望着马中仁不知所措,于是连忙提醒说:“比赛当中,一方将骰子盅摔到地上……这个,按照国际惯例该怎么处置啊?”
“这个……国际比赛上似乎……似乎还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蔷薇苦着脸说:“不过按照规定,只有骰子盅内的骰子才会计算点数,而现在……”
蔷薇说低头看了一眼骰子盅底座内还幸存着的唯一一粒骰子,说:“现在骰子盅内还有一粒骰子,显示是四点,所以……马先生本局比赛的有效成绩应该是……四点!”
肖岸呵呵一笑,说:“呃……这也就是说,我这把哪怕只是摇出七个一点来,也同样是获胜了,是这样的吧?蔷薇小姐?”
蔷薇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回答说:“这个……按照规则来说……是这样的!”
“哦……”肖岸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一些,搓了搓手,说:“那你觉得我还需要再摇这一把吗?”
“这……”蔷薇脸色有些为难的看了马中仁一眼,并没有说话。
“不用了!”马中仁的脸色依旧铁青着,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薄薄的支票本,刷刷的在上面写了几下,然后撕下一张支票往桌子上一扔,沉着脸说:“这里是一百一十万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应该只多不少。钱你可以拿走,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次我不是输给你的,而是输给了我自己!所以就凭你……想拿走我那个亚洲骰王的称号还不配!”
肖岸耸了耸肩,说:“我好象说过了……我不是和你一样的赌徒,你以为我很稀罕你那个什么亚洲骰王的破称号吗?”
马中仁轻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肖岸,转身对蔷薇点了点头,说:“蔷薇小姐,请替我转告你们老板,就说我最近状态不佳,必须得试调养一段时间,所以……这次的事情我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抱歉!”
马中仁说完又再次轻叹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滚落满地的骰子,缓缓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走出了贵宾室,举止间竟好象一下老了几十岁,仿佛一个迟幕的老人似的。
真是想不开呀!不就是输了一场嘛,至于这么消沉?
肖岸撇了撇嘴,对马中仁的表现很是不以为然。他又哪里知道,他用控物术控制着马中仁的手指哆嗦了一下,结果不但赢了这场比赛,更加害得马中仁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不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的话,恐怕马中仁真的要从此告别赌坛了!
莫大伟手疾眼快,直接就扑上去把马中仁留下来的那张现金支票抓了起来,先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看,然后才满脸堆笑的拿过去递到肖岸的手里,说:“好女婿,快收着……一百一十万美金啊!哈哈……我刚才检查过了,应该不是假的!女婿你太厉害了……连那个什么亚洲骰王都被你打得屁滚尿流的,真是爽呆了……唉……我的好女婿,等啥时候你也教我两招行不?”
莫大伟现在对肖岸佩服得那是五体投地啊,他的那根信仰之线在瞬间就又加粗了好多,甚至都有超过他女儿莫薇的趋势了!而且肖岸也在瞬间又获得了由莫薇父女两个贡献出来的一千多个单位的愿力,虽然说一千多个单位的愿力对于现在的肖岸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一千多个单位的愿力至少还能创造出几颗白松露呢!
莫大伟没办法不佩服肖岸啊,再加上法国西餐厅给的那张支票,肖岸今天一个晚上就收入了近九百万,这赚钱的速度实在是太牛叉了!如果真能把女儿嫁给肖岸,那么这辈子就算是想受穷都难啊!
哪怕是那些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大富豪们,别看他们现在很富有,可一旦运气不好,遇到个经济危机、股市暴跌什么的,也还有破产变成穷光蛋的可能呢!可是人家肖岸却永远不会穷啊,没钱花了随随便便到赌场赚一圈,就能圈走个几百万!或者是直接在手上种两颗白松露,立马就能卖几百万!你说……他怎么可能会穷呢?所以呀……这个准女婿比黄少那个官二代还有钱途,是一定非争取他变成正牌女婿不可了!
…………
“黑爷……您看肖岸这小子到底真的只是一个菜鸟,还是一个赌术高手啊?我怎么发现我好象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在肖岸上次去过的那间豪华得如同天上皇宫一般的宽敞的殿堂里,阿力用手里的遥控器关掉了墙上的隐形壁挂电视,刚刚那上面播放的正是肖岸和马中仁对赌的监控录像。
黑爷舒服的斜躺在藤椅上,张开嘴巴喝了一口侍女递过来的香茶,然后淡然一笑,说:“你觉得呢?”
阿力摇了摇头,说:“从表象上来看,他好象还真的是一个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鸟了,这段录像我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他出千的迹象。而且从他以往的调查记录也可以看出来,肖岸还真的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进入赌场。所以我觉得他还是不会赌术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或者只是他的听力比较过人,所以才能够听清骰盅内的点数。只是……若说他真的完全不会赌术,而只是靠着运气赢了马中仁的话……那他这运气也实在太好了一些吧!而那个马中仁在几千场赌局中都从来未见失误过,怎么今天在面对一个菜鸟的时候,居然会连续失误两次呢?这……实在是让人很费解呀!”
“呵呵……阿力,看来你还需要再锻炼锻炼呀!”黑爷咧嘴一笑,说:“运气……我可从来都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人……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说话的!肖岸也是一样……你如果认为他真的是靠运气赢的这场,那么你就错了!嗯……你再重新播放一下马中仁第一次失误时的那段视频,然后再仔细观察一下……”
“好……”阿力依言重新播放起监控录像来。
这段监控录像可是用高清的数码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在放大的情况下也不会失真,甚至于连人的毛孔都能看得很清楚。
阿力控制着这段录像反复播放了几次,尤其是在马中仁骰盅内的骰子倾倒的前后,把画面盯在那个骰子盅上看了半天,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当他试着把画面转到肖岸身上的时候,在又仔细的看了两遍之后,忽地惊呼了一声,说:“我明白了,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不对!”
黑爷欣慰的说:“不错……你总算是看出来了,那么你说说看,肖岸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的?”
阿力再次把画面倒回去一些,然后把画面放大,定格在肖岸的脸上,说:“这是马中仁刚刚摇完骰子,把骰子盅放到台面上那一刹那时肖岸的反应……他这时候显得很是惊讶,显然他是听出了马中仁把六粒骰子叠在了一起,因此才会感觉到很是惊奇。可是……”
阿力说着以慢放的方式又把画面向前推进了几秒钟,然后再次定格,说:“可是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肖岸脸上的惊讶却突然就变成了恶作剧似的笑容,尽管他的表情并不夸张,但……这时候他绝对是在笑。可是这时候马中仁的骰子还没有倒,他为什么要笑呢?而就在他笑完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骰子盅内的骰子就倒了下去……这……或许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了!虽然我还是搞不清楚肖岸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扰到他的对手的发挥,但是……马中仁摇完叠成一线的那几颗骰子绝对是被肖岸捣鬼给弄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