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了余德的话,余化龙思索了一会,采纳了余德的建议:“只要让西歧大败一场,我们父子便撤离潼关,远走它方,离开这两国的纷争。”
“好——”余德早就想好了对付西歧的方案,命令兵士:“到关中查找一下,将所有染病之人带到这里来。”
士兵领命而去。余化龙见儿子的这命令奇异,但也并不多问,因为这个儿子自小以来做过的奇特之事数不胜数。他既然这样做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也并未询问原因。
不久十几个病人被带了进来,余德一一查看询问病情。最后选定了一个全身生满淡红水泡和疙瘩的病人。这病人其实得的是麻疹或是水痘的人,额头火烫,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还是被士兵抬了来的。
任务命人将其它病人带走,只留下这一个病人。向厨房要了一大锅微温的肉汤,余将病水泡创口之处用干净的抹布涂抹了一遍,然后将抹布丢入肉汤之中,命令厨房的人:“保持肉汤的这个温度,不要凉了,也不要太热,过二天我要用。”
几天之后,一锅肉汤生满了麻疹病人身体上的病毒。余德命人带上肉汤,悄悄行至西歧营寨西北方向。其时正是秋日,这地方西风正起,余德双手结印,一大锅肉汤在术法作用下渐渐蒸腾化作水气,携带着其中的病毒,随风飘入西歧营中。
申公豹利用许愿石早已将余德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向阿凯点头道:“看到了吧,你看这余德果然有些能耐,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打起细菌战来!其实这种培养病毒的方法也很简单,至少我们都知道,但是他这样利用,确实可以不用暴露自己,最有效地打击敌人!”
在余德放出病毒这前的日子里,西歧营寨每日都在关前讨敌骂阵,并尝试进行攻城。到了余德放出病毒的第三日,西歧营寨不再攻城,而只是讨敌骂阵,第四日上就变作了只讨敌骂阵而不攻城了。到了第五日上,连讨敌也不来了。
余化龙派人前去打探,果然连营中守门的士兵皮肤上都有出麻疹的迹象。
原来西歧营中患病的士兵越来越多。开始二日姜尚还可以组织一批未患病的士兵佯作攻城,拖延时间,等待杨戬去昆仑求救。但第五日上实在是无兵可用了,他自己也患上了这种疾病。营中士兵将领十之有九身上都出满了红痘,全身奇痒,高烧不退,根本无法作战。连他自己都患上了,所以营门处的守兵也都是患病较轻士兵。
余德对父亲和三个哥哥道:“想来西歧营中多数士兵已经患上了病,再过二日将无可战之兵。也算是大胜了一场,告慰了我四哥的在天之灵。到时我们便远走他方,离开这是非纷争之地。”
余兆不解,道:“五弟!此时前去劫营,打个漂亮的胜仗,岂不是更好?”
“二哥,不可!”余化龙摇头道:“你不知道昆仑的实力!如果 们和昆仑的人发生冲突,只怕天下之在,再无我们父子容身之处!坚决不行!
本来二日后余化龙一家完全可以安然离开,但事情出乎余德的意料之外。当天余兆便瞒着作德,打二个兄弟商议:“现在五弟已经将整个西歧的士兵都患上了恶疾,无力战斗,如此为四弟报仇的破敌良机,岂可错过?不若如此如此……”
二个兄弟都被余兆的言语打动,认为如此良机不可失去,齐去撺掇父亲余化龙率兵去劫营。余化龙替四子报仇心切,想起余德的话,虽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三兄弟的请求。
因为怕余德阻拦,当夜余兆在余德的饭菜之中下了致人昏睡之物,等余兆睡下之后,父子四人连夜带兵出关到西歧营寨劫营。
却说余德吃过晚饭之后昏昏而睡,待到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关中,而是在旷野之中,一团篝火在身边燃着,一惊而起。
却看到旁边自己曾经见过的昆仑弟子申公豹篝火之旁静静望着自己。
余德倒也镇定,缓缓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申公豹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才道:“余师侄!潼关失守了——”
“怎么回事?”余德面色一变,又问了一声。
“当时我到潼关,看到西歧军正在夜袭潼关,抓了二个小兵一问,原来你父亲和三个哥哥前去劫营,却反被姜尚设伏所杀,正在攻打潼关——”申公豹道:“我问明之后,其中没有你,我便到城中寻找,结果发现你昏睡不醒,怕西歧军发现你之后对你不利。便将你带到了这里!”
余德吃了一惊,呆立半晌,脑内略一思索,便想到了晚上时哥哥和父亲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来自己低估了三个哥哥和父亲为四哥报仇的急切心愿,显然是他们怕自己阻拦他们去西歧劫营,因为将自己弄睡,却不想中了西歧的埋伏。
但有一事他想不通,明明自己放了病毒,为什么西歧还有战力可以将自己的父亲和三个哥哥擒杀?
仿佛知道余德心中所想,申公豹谓叹道:“昆仑这次相助西歧是志在必得,虽然你的计策不错,但是昆仑的人远在千里之外便可以知道西歧军中的动静,早已派人将姜尚等人治好了。而且十二真人都过来了……”
“说起来此事我也有责任——”申公豹将自己被逐出师门,以及发现昆仑无故帮助西歧,姜尚打神鞭的秘密,以及和西来陆压等人在潼关之外设万劫阵的事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余德,道:“这二日万劫阵已成,这么多炼气士聚在这里,是以昆仑也发觉了异样,有几位昆仑真人已经到了这里……,所以西歧军士才治好了病,你父亲的死我也负有责任——”
“不用自责——”余德是聪明人,思索之下,便发现申公豹所说的话处处合乎逻辑,并非生编出来的。而且昆仑既然在千里之外知道西歧军的动静,即使没有申公豹、万劫阵之事,自己的三个哥哥和老父一样不会劫营成功,此事和申公豹无关。
但从申公豹的话语之中也看出申公豹有收揽自己,让自己对抗昆仑的意思。但他深知昆仑的根深蒂固,想要拔除昆仑,岂是自己所能做到的!虽然自己负着父亲的兄长的血仇,但如想报仇,只怕只能落得个把自己陪进去的结果,根本于事无补。
于是余德道:“天命所在,非人力所能为!我也早就想到昆仑帮助西歧必有缘固,我家父亲兄长的事和申公无关!多谢申公活命之恩。日后苦有差遣,余德能力所及,必然倾力相帮!”
申公豹目光闪动,道:“余师侄果然是大智慧之人,不愿牵扯进昆仑之事中。不过我只不过是想请你为我出谋划策,而不并非要你出面去对抗昆仑……”
申公豹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余德的反应,看到余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不由得暗叹余德的的思维之冷静,虽然知道父亲死于昆仑之手,但仍可以保持理智,不为情绪所左右,果然是非常之人。
看到余德并无加入自己阵营的意思,于是道:“余师侄!我知道你一诺千金,如果我申公豹有什么求上你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推辞。当然,我也不会把你陷入危险境地之中的……”
看着余德独自远去,申公豹对旁边早已醒来,但兀自装睡的阿凯道:“阿凯!你看这余德果然冷静非常,真大才也!须想个办法让他归到我们这边阵营中来,必然大有好处!”
不过申公豹并未实现收拢余德的想法,因为他马上就要陷入一个千年的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