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去英国还是美国?”肖梦雷把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过来,认真地问道。
“再说吧,我先离开这里。这回算是浴火重生、凤凰涅磐了,我会好好考虑今后的去路的。”赵北鸣用右手接过衣服,苦笑道,“狗头,我左手断了,你帮我换衣服吧。”
“嗯,一会我和警察先走,你找个机会溜出去,千万别让人现了。”肖梦雷一边帮赵北鸣换衣服,一边惊讶地说道,“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身上冰凉凉的,连脉搏也没有。要不是我事先知道情况,就真会被你给吓死了。”
“嗯,我的假死状态还没解除,看来我还得当一阵活死人。”赵北鸣苦笑道,“对了,你给我一千块钱,我有急用。”
肖梦雷掏钱的时候,赵北鸣又问道:“那个用脚踩断我手的胖子,是什么人?”
“张幻龙,代号‘引路蜂’,是幻组组长。怎么,你还想找他的麻烦?”肖梦雷警惕地说道。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赵北鸣微微一笑。
繁星满天,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出了火葬场。
赵北鸣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胸怀大畅,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容。
这一回能金蝉脱壳,多亏了前几日异能嚣张系统升级,多了四项中级异能,其中有一项“屏息”功能,也就相当于“假死”功能,比国安部的假死药效果好多了,可以彻底地陷入假死状态,这才轻易地逃过了法医的检查。
四项中级异能的图案分别是:一个三只眼的脑袋,一个飞碟,一个京剧脸谱,一条美人鱼。这四个图案分别对应“洞察”、“预知”、“模仿”、“屏息”这四项中级异能。按照系统提示,现在是中级异能的试用期,中级异能每天只能用一项,每次六小时。而与此同时,初级异能与中级异能并不冲突,可以随时调用初级异能,而且初级异能不再有每天十次的次数限制。虽然这四项中级异能都谈不上战斗异能,但无疑让赵北鸣的实力进一步增强了,可以应付很多复杂局面。
本来赵北鸣是准备用“模仿”异能,将自己易容成其他煤老板,夹杂在人群中开溜的,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底牌,但肖梦雷带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只得另寻他路。
美人鱼既可以在海面上呼吸,也可以在水底呼吸,对于这个美人鱼图案代表的“屏息”功能,赵北鸣猜想会有假死效果,于是在会议室的卫生间里,他用上了这项异能进行实验。肖梦雷现赵北鸣用上异能后,脉搏全无,瞳孔也放大了,被吓了一跳,然后大喜,与赵北鸣联手演了那出好戏。
之所以选择假死,是因为赵北鸣觉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得太多了。借这次机会金蝉脱壳,从容遁去,然后去易容把父母给接出来,把他们安置好,才能继续施展拳脚。
而此后,执能者的核心成员将成为一个最大的谜团,谁也想不到,一个在众人心中已经死去的人,却是执能者的领。
“死亡,死亡,死而不亡,呵呵。”赵北鸣轻笑一声,大步离去,然后轻轻地哼起了一歌。
月色正好,何妨放歌?
光明媚,赵建国搀扶着王桂花,在昆明市某高档小区着步。
武警总医院的医疗水平是很高的,加上赵北鸣给了肖梦雷一大笔钱,都是请了国内外最好的专家来治疗,王桂花因惊吓导致的偏瘫神奇般地被治好了,除了现在腿脚走路仍不是很利索外,又恢复了以往的风采。
赵北鸣“死”后不久,国安部同意让赵建国和王桂花出院,肖梦雷把他们接出来,直接送到了昆明市的某高档小区,把他们安置在一套平方米的大房子内,还帮赵建国办好了提前退休的手续,帮二老重新办理了两张身份证,让他们隐姓埋名地在省城里安度晚年。
“小北怎么还不来看我啊?”王桂花起了牢骚,“老是执行任务,执行任务,我几个月都没见着他了。咱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看我们。”
“他在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很忙,不能因为咱们影响工作。再说了,你偏瘫的那段时间,他来了好几次,只不过你当时病得厉害,不知道罢了。”赵建国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在听说自己儿子的死讯后,赵建国只觉得如五雷轰顶,表面上却强颜欢笑,继续瞒着和照顾着老伴。而几天后肖梦雷把他们接到了这里,说昆明四季如春,有利于王桂花病情的恢复,并告诉他赵北鸣其实并没有死,让他安心等待,这让赵建国又惊又喜。随后,肖梦雷打通了赵北鸣的电话,让他向父母分别报了平安,赵建国才放下心来,却一直不敢告诉王桂花真相,只说儿子在执行国家级的重要任务,让他们隐姓埋名在省城生活。
想到儿子所做的一切,赵建国忧心忡忡,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虽然来这小区里居住才第二日,他却觉得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
对于父母来说,孩子就是一切了,就是他们头顶上的那片蓝天,千万千万不能塌的,否则就是世界末日了。
在小区里转了两圈,赵建国扶着老伴回到家中,刚打开电视,门铃就响了。
“谁啊?”赵建国从猫眼里望去。
“爸,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建国地身体猛一哆嗦。赶紧打开了铁门。
北鸣闪进门来。摘下变色眼镜。看着一度以为已经死去地父亲。眼眶湿润了。
“小北?小北!小北!”王桂花从沙上猛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往玄关处赶过来。却因太激动了。加上腿脚还不够利索。忽然绊倒了。
老太太一声惨叫。眼看要摔个头破血流。
赵建国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自己面前地儿子消失了。一秒以后。他才缓过神来。赶紧往客厅里跑去。却见赵北鸣早已稳稳地抱住王桂花。没让她受伤。
“小北……”王桂花踮起脚尖。泪眼朦胧地抚着赵北鸣地脸。喃喃地说道。“我总算活着看到你了。”
“妈,别激动,小心犯脑血栓。”赵北鸣半蹲下来,让母亲能轻易地摸到自己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扶到沙上坐好,说道,“别说那些丧气话,你还要活一百岁的。”
赵建国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赵北鸣的肩膀,才确认他不是虚无的鬼魂,一时间很有些疑惑,随即想起肖梦雷说自己的儿子有异能,这才若有所悟。刚才赵北鸣忽然消失,把他可吓了一大跳。
“你到底是怎么……”赵建国刚说了六个字,就敏感地收住了话。
赵北鸣对父亲眨了眨眼,含蓄地说道:“爸,一会再给你汇报工作,先和咱妈好好聊一会。”
建国抹了把眼角的泪花儿,感慨地说道,“咱们一家人都算死过一回了,也是两世为人了,今后咱们一家三口可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让我们担惊受怕了。”
“是一家四口!”王桂花插了句话。
赵北鸣脸上一僵,随即笑道:“嗯,妈,你别急,我还年青……”
“你还年青?也老大不小了。”王桂花心花怒放地白了儿子一眼。
“嗯,是这样,小张还在英国留学呢,等她留完学,我再向他求婚,争取早日让你老人家就能抱上孙子。”赵北鸣嬉皮笑脸地说道。
“她怎么留学去了?”王桂花诧异地问道。
“是这样,现在单位上不都很重视学历和文凭吗……”赵北鸣赶紧解释起来。
赵建国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顿时想起传说中自己没见过面就死去的儿媳妇温忆雪,不禁暗自叹息,同时也为儿子与张若敏的婚事深深担忧起来。肖梦雷把赵北鸣的情况大致告诉过他,而他作为一个老警察,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犯了多么严重的事,现在都不能用真实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就连自己与老伴,也得隐姓埋名,以免被仇家找上门来。而张若敏是省公安厅厅长的女儿,又怎么能跟一个“黑户口”的人结婚?就算她肯跟自己的儿子结婚,赵北鸣这个曾被通缉、被“打死”的杀人犯,又怎么敢去见自己的岳父岳母。一句话,难啊……
不过,看到儿子还活得好好的,赵建国就觉得无比的欣慰,至于和谁结婚就是次要的事了。赵建国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汉子,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都是正义的,包括为自己报仇。虽然他不赞成他的做
他好歹是自己的儿子,赵建国也不会迂腐到向警方举T[7)T踪。他所能做的,就是把儿子留在身边,好好看管起来,别再让他惹事……
想到这里,赵建国打趣道:“老婆子,你别担心,小北现在赚了不少钱,以后大把的姑娘随他挑。”
“大把的姑娘?老鬼,你在说什么呢?我眼里可只有小张的。”王桂花哼了一句,又不放心地问道,“小北,这房子是你买的?要不少钱呢,你从哪弄来的钱?”
“我开的金矿赚了大钱了。”赵北鸣搪塞道,“至于小张,现在要考试,一时赶不回来。等她回来了,自然会来见你们的。”
夜深人静了,赵北鸣还在电脑上不停地操作着。
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赵北鸣回头笑道:“爸,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你妈睡着了,我来问你些事。小张知道你的事了?”赵建国问道。
“嗯。我脱身以后,马上给她打了电话,把她吓了一大跳,呵呵。”赵北鸣说道,“爸,正好我也要给你说个事,我有两个朋友没地方住,明天我让他们和我们住在一起,好吗?”
“他们是什么人?”赵建国警觉地问道。
“都是无业游民,不过,都是我的兄弟,手底下也有点本事的,可以当你们的保姆,也可以当你们的保镖。”赵北鸣笑道。
赵建国沉声问道:“是以前和你一起杀贪官的人?”
“不是,就是普通兄弟。不过,我前不久救过他们。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我妈。”
赵北鸣这句话倒不全是假话,他脱身后,用从肖梦雷手里拿的一千多元钱,重新买了手机和神州行卡,及时与沐枫、蓝凌风取得了联系。沐枫当时正在新宁县某宾馆内,准备用狙击枪为赵北鸣报仇,却被人举报他背着枪袋类的物体、形迹可疑,当即被警察怀疑上了,一群警察围住了宾馆,一间间地搜查,沐枫一时脱不了身。赵北鸣立即用诡异的度和力量异能,从宾馆后的水管处爬上房间,让沐枫趴在他背上,再利用水管从五楼迅爬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黑暗中,又爬货车离开了新宁县。经过此事后,沐枫对于赵北鸣的忠诚度进一步提高了。
蓝凌风的情况则好一些,由于他抓住那几个拐卖学生卖处的逃犯后,先打断了他们的手脚,然后交给警方,并易容离开了地北市,现在正在天南省晃荡。赵北鸣让蓝凌风赶紧赶到昆明市来。
至于张若敏,忽然接到赵北鸣打来的电话,一直认为自己在做梦,半天后才明白,赵北鸣果然没有死,当即要停止留学,回国来看赵北鸣和他的父母。赵北鸣担心张若敏的行踪会被她父亲知道,于是让她继续留学,说自己会抽时间去英国看她的。
赵建国沉吟了一会,知道从自己儿子的嘴里恐怕很难问出真话,索性也不问这事了,便指着电脑显示器问道:“你在炒股票?”
“嗯,我在分析日经225数这几年的规律,也就是日本股市的走势。”
“日经?和月经是什么关系?”赵建国小小地幽了一默。
赵北鸣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这么大声,一会把你妈吵醒了。”赵建国赶紧提醒道。
赵北鸣把笑容一收,认真地说道:“爸爸,爷爷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对吗?”
“嗯。”
“这次你们出事,也是日本黑帮捣的鬼。”
“难怪!骗我和你妈上车的人,曾经讲过一种很象日本话的语言,这些王八蛋,原来是日本人!”赵建国恍然大悟。
“现在该是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他们在华夏杀了那么多人,又是细菌战,又是屠城,却一直不肯赔偿。国仇家恨凑在一块了,我也该干点什么了,这样,我想把他们的股市搞垮!”赵北鸣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