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涵睁开眼,便看到趴在床榻边酣然入睡的胡图图。
内心,忽就变得无比柔软。
对方的睡相并不好看,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表情不时变幻,一会耸耸鼻子,一会吧唧两下嘴。
就好似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知是趴的久的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时不时还皱一皱眉。
厉涵看了看窗,外边的天才蒙蒙亮,四下一边安静,只有微风轻轻敲打着窗沿,时间还早,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趴着睡?
厉涵思量了一下,伸手将胡图图托上了床。
他本想将她安顿好自己下床去活动一下,没想到刚将她拽上来,对方却一翻身趴在了自己身上,一条胳膊很自然搭上胸膛,腿轻轻一跨,居然压在他的腰上。
厉涵身子一僵,脸颊一片滚烫。
黑眸沉沉的,呼吸也有些急速。
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伸手,轻轻去推对方的小腿。
他不敢太用力,生怕惊动对方,好不容易刚把她的腿推下去,对方又一个翻身压了上来,这次不光是小腿,几乎半个身子都贴了上来,扶在胸膛的小手抓在胸前,很用力的揉搓了两下。
厉涵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就懵了。
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比蒸九十度的桑拿还要热,热的几乎要将自己融化。
“.…..”迷糊中,他好像听到对方梦呓了几句,身子也极为不安的颤抖了两下。
低头一看,怀中人紧紧簇着双眉,一脸纠错无助。
厉涵心口一软,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胡图图却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将他的胳膊揽在怀里。
鼻尖凑过来,用力耸了一耸,睡安稳了。
被她这样靠着,厉涵的心跳骤然加速。
忍不住探头朝她靠近。
胡图图的嘴唇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比花瓣还要柔软。
厉涵克制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头轻吻了下,转回躺平。
任由一颗心翻转跳跃,久久不能平息。
……
胡图图这一觉睡的很香甜,在梦想中她好像依偎在很温软的白云中,就好像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中。
很舒适,也很幸福。
缓缓睁开眼,脸颊‘噌’的一下涨红。
自己什么时候爬上床了!
还窝在厉涵怀里。
看她现在这个姿势,身后空了大半个床,却把厉涵挤的只能侧着身睡在床边。
好像半个身子都悬空着。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
胡图图的手好像被火燎了一样,厉涵的胸膛又温软又结实。
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他胸膛内,强劲有力的跳跃。
胡图图干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挪开手,悄悄把腿往回缩。
冷不丁,厉涵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一把将她圈在怀中。
侧脸也有意无意凑了上来,热气呵在她耳尖,弄得她全身一颤,差点从他怀里跳了起来。
被厉涵手臂圈着,胡图图的心跳的都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了。
她不敢太过用力,小心翼翼抬起厉涵的胳膊,悄悄钻了出去,慢慢从床上爬了下来。
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脚。
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恶寒。
前世她就有这个异能,困的明明都没意识了,还能无意识的洗澡拖鞋上床睡觉,甚至,还能在半睡半醒之间给自己煮一碗面吃了再睡。
从来没出过差错。
难道昨天自己困极了,这异能又激活了?
胡图图汗颜之极的坐在地板上,摸到自己的鞋子也顾不上穿,拎着两只鞋踮着脚尖慢慢走出房间,轻轻带着房门。
长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厉涵睡的很沉,否则,被她知道自己做梦上了他的床,摸了他的胸,还压着他的大腿!
天啊,尴尬死了。
……
屋内,厉涵缓缓睁开眼,看着胡图图猫腰弓背窘迫的模样,慢慢笑了。
他根本没有睡着,也不可能睡的着。
被胡图图枕的近乎酸麻的手臂松弛下来,微微有些发麻。
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愣神。
“唉……”身畔床铺一动,妙妙不知何时已从星环锁钻了出来,侧身妖娆躺在床铺另一侧。
妖媚无比的小脸上带着十二万分的遗憾,身后,三条白色的尾巴不停蠕动,尾尖那一抹艳红无端魅人心神。
“多好的机会啊,被主人白白错过,可怜我的尾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长出第四根了。”妙妙幽怨的叹了口气。
“妙妙,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修行要循序渐进,不要奢求那种捷径。”厉涵俊脸一红。
妙妙不止一次旁敲侧击过他。
魅狐之所以厉害无比,正是因为它自身得天独厚的条件。
旁的妖物都要吞吐日月精华缓慢修炼修为,而魅狐只需男女交合之气便能自行晋级,每晋级一个等级,便会多长出一条尾巴。
直到九尾修成,便会晋级天狐行列,修成妖仙。
“主人……”妙妙娇嗔的白了厉涵一眼,“我们魅狐都是如此修行的,主人何必如此想不开,我又没让你强上了她,人都送到怀里了,主人还能坐怀不乱,妙妙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咳……”厉涵干咳了两声,俊脸一片涨红。
“主人如果怕负责,妙妙可以代劳,我们狐族的迷心术可以让人遗忘一段记忆的,她根本不会知道和主人发生过什么。”
妙妙眸心飞起一抹神韵,“要不,下次我再找个机会成全主人的心愿,妙妙晋级了,主人也会更厉害的。”
“再胡言乱语罚你十年不能现身,回去好好修炼!”厉涵俊脸一沉。
“是。”妙妙委屈的瘪了瘪嘴,化作一抹轻烟钻入星环锁中。
……
“我绝不会这样对你。”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厉涵喃喃低语。
心中,仿佛有阵阵热流不停蔓延,像海浪,一波又一波,轻轻撞着,然后,水花四溅在他心上,最终,泯灭进心海。
……
走廊中,胡图图已经穿好了鞋子,脸依旧微红着,双手负在身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绞着。
直到前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抬眼,却是傅茵茵端着餐盘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