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我真是服了你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美味,我老方自诩吃遍美食,却没从吃过这样匠心独特的菜肴,就凭这两道菜,你这人,绝对不一般!”
方大胡子是个爽快人,好吃好喝一下肚,对胡图图的敌意立刻丢到爪哇国了。
“老方说的不错,这两道菜看起来简单,味道却着实有深度,果真匠心独特,好菜,不俗。”曾大头摇晃着大脑袋,文绉绉拽了两句。
“你们俩就是个吃货,哼,我才不信玛丽吴如此费尽心思,只能想请我们品几道菜。”万贵达放下筷子,眸光越发深邃。
能做出这般菜肴的人,必定是心思通透之极的人物,绝不可能随手扔出几千万博人眼球,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呀!
“说的也是啊,大表姐,你这么花心思总不会就是请我们吃几道菜吧,有事,摆在桌面上说,我老方是个痛快人,现在家家生意都这样火爆,让我们卖店?没这个可能,如果找我们帮个小忙,看在这顿饭的份上,能帮的,我一定帮。”方大胡子看起来粗鲁,却是粗重有细,句句话都说的无懈可击。
“我既不是想收购你们的店,也无需找诸位帮忙。”胡图图眸心清澈明亮。
“那你想干嘛?收购整条街?呵呵呵……不是我姓曾的瞧不起人,现如今多少财团盯着这块风水宝地呢,可谁也没这个实力!你是外来人,不太了解我们中国的行情,我和你实话说了吧,这片儿地已被化成了文物保护一条街,不能拆,也不能卖,谁也拿不下来。”
曾大头又舀了勺鱼目珍珠羹喝了一大口,吧唧一口,洋洋洒洒说了一通。
“我什么时候说要收购这条街了,别说我没那个实力,就算有,也绝不会把辛苦赚来的钱扔进水里。”
“你这话啥意思?”万贵达面色一沉。
“就像诸位刚看到这几盘菜肴一样,觉得它们不过如此,可品尝之后呢,是不是和表面上看到的很不一样。”
胡图图没有直接回答万贵达的话,“大家已品了两道菜,还剩下两道,吃完了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几道菜而已,好吃就是好吃,还能尝出意思,我老方不信,得勒,我先来口肚包鸡。”方大胡子也不客气,上手将雪白的肚面撕开,本以为里面的菜一定能带给他惊喜,谁知肚儿皮才一撕开,里面的东西已然全散开了,肉松软的摊了一盘子。
肚包鸡讲究是酥而不烂,肚皮雪白,鸡肉酥软脱骨,入口即化,才算成功。
尤其鸡腹内,通常还有蛋中蛋和樱桃肉,这道菜才算不失其名。
以大表姐的手艺不该做成这样啊。
“兴许过火了吧,肉烂一些无所谓,味儿足!”也许是品了前两道菜心情正好,或是胡图图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不能小看,方大胡子的语气客气的很多。
伸筷子夹了一口肉,扔进嘴里,脸色又是一变。
鸡肉的确很松软,但肉柴而无味,明显太过火了。
“这道菜,看起来外形很不错,可惜,太过火了,浪费了这样的好的食材,你们看看,连鹌鹑蛋都煮烂了,更别提那口酥香软烂的樱桃肉了。”
方大胡子用筷子拨拉了两下,连声叹息。
“一道菜失误也算不上什么,我看这个脆皮乳猪颜色火候都不错,一看就很有胃口!大头,你不是最喜欢吃肉吧,这道菜就由你先下刀!”
李东来赶紧打起圆场来。
“行,我先来一口,但愿这道菜别让我们再失望了!”曾大头拿起餐盘上的刀具,对准烤乳猪的脊背一道切了下去。
“噗!”的一声脆响,脆皮应声而断。
曾大头用力过猛,连到带手,都插进了烤乳猪内,整个手腕都没了进去。
“哎?”曾大头‘咦’了一声,还有些不死心,咔嚓几下将整块烤乳猪全扒开,四人低头一看,全目瞪口呆楞在原地。
除了外部焦黄油亮的脆皮,整个烤乳猪内空空如也。
别说肉,连骨头渣子都没有。
只有一副外壳!
“大表姐,这道菜啥意思?让我们吃皮?”曾大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肚包鸡煮烂了还可以解释能手误,这道脆皮烤乳猪明显就是在戏弄人了,没听说哪家饭店还有这样上菜的,好好的一道菜只剩下个空壳。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眼睛看到的表现不一定是真相,诸位都是聪明人,仔细想想,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胡图图淡淡一笑,面色并无一丝一毫的嘲弄之色。
曾大头刚要再问,却被万贵达一把拽住,他伸出筷子拨弄了两下肚包鸡内散烂的肉质,又看了看只剩下脆皮的烤乳猪空壳,视线又在前两道菜肴上流连了片刻,眸光狠狠一缩。
“大表姐是在影射我们几家的生意吗,别看表面上像清蒸鱼,鱼目羹一般内有乾坤,腹中满满,其实却已经肉质松烂,只剩下一副空壳?”
万贵达的话说的一般一眼,说到最后,尾音已经有些冷意。
“万老板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胡图图不置可否的扬眉一笑。
“嘿!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丫头贼心思,弄了几盘不知所云的菜就想戏弄我们几个?亏我刚才还一个劲儿夸你……告诉你,我们几个都是风里雨里闯过来的,不信这套,就算我们的店外强中干,内如枯草也不干你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和你合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曾大头扔了筷子,语气也冲了不少。
“大家不要心急,咱们听听玛丽的解释,她绝不是故意找咱们麻烦的。”
“李东来,你受了这小丫头什么好处了,这样帮着她?”
方大胡子脖子一梗。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认识她的,能受她什么好处?要说好处,凭良心说,这几天,谁家没多入个几百万?”
李东呵呵一笑。
“东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开门做生意,没理由把顾客往外推,她乐意送,大伙儿岂能不要?那不是成傻子了。”
万贵达又是一阵冷笑。
“诸位真以为我很傻?觉得我在用钱博你们个好感?”胡图图淡淡一笑。
“不然呢?你凭什么能喊的动我们,吃你这个鸿门宴?”
万贵达不置可否。
“鸿门宴?”胡图图坦然一笑,“我这个宴可不是鸿门宴……”
停顿了下,胡图图眸光环顾了一下在场的四个人,“今天,我之所以请大家来,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