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图刚一下车,立刻觉出了不对劲儿,平时这个点,固然有很多商户都打烊休息了,但肯定有几家铺子开着门。
尤其那几个专门卖烧烤,炸串的店铺,每天晚上才是营业的黄金时段,根本不可能歇业。
可现在,不但那几家铺子都关了门,整条街道也变的死气沉沉,所有的铺子都灭着灯,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胡图图顾不上多想,三步并做两步往家里赶。
管家和几名保安紧紧跟着她,很快便来到胡家店铺面前。
铺门开着,门内,隐隐有灯光透出。
胡图图一个健步冲进铺子,屋内的一切,震惊了她的双眼。
一名古堡的保安端坐在大堂座椅上,胡老爹和胡凯被捆绑成了粽子,直直躺在地上,不但四肢都被麻绳捆住,连嘴巴里也塞上了布团,两人眸光惊俱,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停在颤抖。
“爸!哥!”一股无名之火瞬间袭上了头顶,胡图图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主人不可!”胡图图刚要上前解开胡家父子的束缚,那名保安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滚开!”胡图图奋力摔开那个的手,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带,狠狠往下一扯,“谁让你将他们绑起来的,谁给你这个胆子!”
保安身材高大,被胡图图一拉扯险些跪倒在地上,只好屈膝弯腰半跪在胡图图面前。
“我这样也是迫不得已,我是为了他们好,不这样他们会伤害自己的,他们都疯了。”
“你说什么?”胡图图眸光又犀利了几分。
“您的家人不知什么原因都发疯了,不停攻击对方,不止他们,整条街的人都疯了……”保安眸光浮起一片惊悚之色。
“整条街的人都疯了?”胡图图松开手,视线中,父亲和哥哥仰面倒在地上,虽然四肢都被捆住也无法说话,但眼神分明还是认识她的样子,只是额头青筋暴露,身体不停颤抖,好像承受着很大的苦痛。
“这不可能,好好的怎么可能都疯掉,前几天我还打过电话的,我不相信。”胡图图再也看不下去,冲过去蹲下身子将老爸和哥哥口中的布条拔了出来。
“爸,我这就放开你们,坚持住。”胡图图用尽全力去拉扯他们身上的绳子,怎么拉扯也解不开,索性低头去咬。
“嗬……”让她料想不到,胡凯竟然张口咬住她的肩头。
“哥……”胡图图大吃一惊,用手去推,胡凯却像疯了似的恶狠狠咬着她,胡图图能感受到牙齿穿透衣服啮咬在肌肉上,尖利的刺痛。
“主人小心……”管家冲了上来,拉扯着胡凯的头发,击打他的脊背,让他松嘴,胡凯却像发疯了一样,叼着一口肉就是不松口,不但不松口,喉咙里还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
“别伤到他!”胡图图强忍着肩膀的剧痛,喊。
管家皱了皱眉,握拳怼在胡凯的后脖颈处,将他拍晕了。
“我注意了力道,他只是昏迷了过去,人没事。”扶起胡图图,管家淡淡解释了一句。
胡图图捂着受伤的肩膀,看着倒下去的胡凯,心中惊痛不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和哥哥会变成这样!
“图图……”一道沙哑的声音唤回为了胡图图的意识。
低头一看,胡大叔艰难的抬起头,脸色虽然憔悴,但眸心甚为清明。
“爸,你还认识我,你没事,太好了……”胡图图赶紧蹲下身子,扶着胡大叔坐直了。
“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这就帮你解开绳子。”胡图图刚要用手去拉绳子,胡大叔苍老的面容忽然变了。
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浮了出来。
明明是胡图图的样子,脸色和表情却极为阴森,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眸心深处带着愤恨和可怖的光。
“啊……”被突出其来的诡异画面镇住,胡图图不由自主后仰,幸亏管家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图图你没事吧。”胡大叔的脸恢复了正常,眸光中的担忧很真实。
“爸……你的身上……”胡图图看到自己那张脸又浮了出来,惨白惨白的,直勾勾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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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你哥忽然像疯了似的攻击我,然后我的胳膊和腿都不停使唤了,拼命和他对打,后来那些人闯进来把我们打晕绑了起来,孩子,你快离开这儿吧,咱们这条街都中邪了,所有人都中邪了……”
胡大叔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光一瞬间变的极为惊惧,不停驱赶胡图图离开。
“爸我不会走的,我要救大伙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胡图图稳定了下心神,慢慢站了起来。
父亲的脸上重合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惨白的脸,漆黑的眸子,就这样死死盯着自己,眸光充满了愤恨。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只是有点咳嗽,后来浑身就没了力气,这个病好像会传染,一开始是我,后来你哥也不舒服了,再后来街坊邻居都病了,人们昏昏沉沉的,整天只想睡觉,一到晚上,一到晚上……”胡大叔的眸光忽然凝聚在墙壁上。
“你们快点离开,昨天十一点后发生了很恐怖的事,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告诉我我才能救你们,你相信我,我带来的朋友都很厉害的。”胡图图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时针真对着十点半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早上睡醒后,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齿痕,有擦伤,有扭伤,还有人被刀划破,血淌了一地都不知道,大伙儿吓懵了,想离开这个街道,可无论我们怎么走,这个胡同口好像被雾气遮住了,根本就走不出去,不但走不出去,连电话也打不通……现在又快十一点了,图图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该回来……”
胡大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眸光一片惊惧。
那张和胡图图一模一样的脸始终阴沉着,脸色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