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刚恢复,胡图图立刻听到胡大叔焦急的呼唤。
“图图,你在哪?图图……”
胡大叔的声音充满了焦躁与不安。
“爸……我在这儿,我没事!”胡图图朝街口大喊。
胡图图刚喊出第一个字,数道黑影鹰鹫般从远处腾挪逼近,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七八个黑衣人就出现在胡图图面前,为首的是那个管家,其中两名保安还分别搀扶着神情憔悴的胡大叔和浑身伤痕累累的胡凯。
“图图……”胡大叔看到胡图图的一瞬间,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握住胡图图的肩膀,“孩子,你没事吧。”
“爸,我没事,事情都解决了,别担心了。”
胡图图转头看向胡凯:“哥,你怎么样?”
“我还好,图图下次不能再冒险了,刚才可把我和爸爸担心坏了,万一你出了事,我……”胡凯一脸惭愧。
“哥,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说不是还有厉涵吗?有他保护我肯定没事啦。”胡图图用胳膊肘杵了厉涵一下。
厉涵俏脸莫名其妙一红,抓了抓后脑勺,没好意思自夸。
“厉涵,什么也不说了,以后,图图就交给你了照顾了!”胡凯充满感激的看了厉涵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震的厉涵的小心脏骇了一跳。
“看你这当哥哥说的什么话,见到妹子没事开心的都语无伦次了,小涵啊,凯子就是太高兴了,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心。”
胡大叔狠狠瞪了胡凯一眼,笑眯眯看着厉涵,越看,越觉得顺眼。
胡凯小脸一白,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图图不是给厉涵打工嘛,以后让他多关照些。”
厉涵伸手拍了拍胡凯的肩膀,“和我说这些就见外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子,我能不照顾嘛。”
胡凯微微一怔,“厉涵,图图虽然是我妹妹,但和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没必要……”
胡凯话音未落,黑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
管家眉头一皱,“主人,咱们的人示警,有人来了,不是普通人。”
“走,过去看看。”
胡图图眸光犀利了几分,难道是暗中布下六丁聚阴阵的人来了?
“我带路,你们几个注意保护主人和她的家人。”管家简单吩咐了几句,率先朝街口走去。
众人说话的时候,小锅巴一直盘旋在空中,看到大家迈步朝远处走,歪着小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晃着小屁股朝厉涵飞过去,坐在他的左肩。
“……”胡凯原本和厉涵并肩走着,不知为何忽然崴了脚,胡大叔上前扶了他一把,轻轻在他耳畔低语了一句,胡凯脸色越发苍白,连身体不由自主都有些发抖。
“别担心,咱们这边人不少,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厉涵以为胡凯还在为刚才的际遇忧心,连忙安慰了两句,胡凯勉强笑了笑,也没在讲话。
众人加快脚步朝街口走去。
所有人表情都有些谨慎,只有小锅巴一脸无所谓。
他眨巴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斜了一眼胡家父子,又看看厉涵和胡图图,轻蔑的瘪了瘪嘴。
……
“爷爷小叔?”看到来人后,厉涵一脸诧异。
“你这个死小子,偷偷跑出来就算了,还把我的乾坤袋也给顺了出来,皮痒吧你。”厉老爷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嘴上充满了怒气,表情却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爷爷,我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所以才出来的,幸亏我赶来了,图图他们家真遇到麻烦了。”厉涵小脸煞白,这次他可真没法子解释了,不仅把爷爷的乾坤袋顺出来了,还把里面的符箓都消耗光了。
“丫头,你怎么样?”厉老爷子赶紧看向胡图图。
“爷爷我没事,幸亏厉涵来的及时,为了救我他用了您好多东西,不过幸亏爷爷的法宝厉害,我这才能顺利脱险,说起来,还是爷爷最厉害。”
胡图图娇憨的一句话,逗的老爷子胡子都翘了起来。
“看在图图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你小子的责任了,否则我饶不了你!”厉老爷子慈祥的看了胡图图一眼,转脸看向厉涵,脸色又严肃了几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同时中邪。”
“爷爷,有人在此地下了六丁聚阴阵,致使居住在这的人被阴气侵蚀,神智错乱,而且,六丁阵还引来了妖界的生灵,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厉涵看了胡家父子一眼,事到如今,这件事他也不想在隐瞒他们了。
“六丁聚阴阵?”厉老爷子脸色一变。
“你确定吗?”
“确定。”
“你说这个邪阵引来了妖物?在哪?被你封印还是诛灭了?”厉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厉涵几眼,眸光迸射一股犀利的光。
厉涵张了张嘴,明明小锅巴就坐在自己肩头,爷爷却好像根本看不到?
不可能啊,凡事厉家人从小就用符水洗眼,虽说这种符水并不能让他们看到阴灵和妖物,但凡事和自家人契约的鬼将妖灵却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也是当日他能在胡同中感知到小叔鬼将的原因。
“出了什么问题?”厉老爷子察觉到厉涵的异色,皱紧了眉头。
“没问题的爷爷,这件事一会再说也不迟,您看这么多人都受伤了一直昏迷不醒,还请爷爷救救他们。”
胡图图拽了下厉涵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再开口。
“他们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昏迷了,他们却安然无恙?”厉老爷子瞥了眼胡家父子,这两个人看着像普通人,不知为何,却总让他有些看不透。
“忘了跟爷爷介绍了,我爸和我哥,多亏厉涵救了他们。”胡图图简单的相互介绍了几句,双方客气了两句后,厉老爷子蹲下身子去查看那些一直昏迷不醒的邻居。
五行网的功效早就过了,百十来号人衣冠不整的躺了满地,一个个面目憔悴,昏迷不醒。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严重的几个眼眶都塌陷了,看起来极为虚弱。
厉明畅一直陪着父亲检查病人的情况,眼角余光却在一直盘庚在胡图图身上。
有件事让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以他对胡图图的观察,充其量不过是个口齿伶俐懂得察言观色的普通女孩,为何上官邪和父亲都对她另眼相看。
上官邪那个人从不按常理出牌,他的心思他无从揣测。
可父亲从来不会对普通人加以颜色,为何也会对胡图图如此另眼相看,甚至,对她的家人都礼待有加,这根本不符合父亲的性格,到底这个女孩儿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他实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