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缩发麻的脖子,楚九歌借我不注意,一下把我踢出被子的腿扶正,死不要脸的钻进了被窝,从后面紧紧抱着我的两条胳膊,不让我动一下:“百鬼夜行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看我怎么用移形换景,把它们全部坑进无尽星空。再等到天亮,天罡地煞聚集日光,烧起太阳真火,把它们集体烧得魂飞魄散。”
用脚踢了几下,他用腿压住,我正要开骂,阴阳婆突破窗帘,进入了房间。
阴阳婆面色苍白,举着一杆小旗子,耸了耸?子好似自言自语的说:“苏家台六姨的气息明明在这?人呢?”
看样子她见不到我们!土吐狂圾。
两个没有脸皮的小鬼跟着突破窗帘,站在阴阳婆旁边,盯着蜡烛说:“那边有路。”它刚走过去。阴阳婆喊:“等等,小心有诈。”
看样子,他们不仅看不到我,连蜡烛也看不到。
我紧张的望着恐怖的几只鬼,楚九歌贴着我的耳朵说:“刚才那张黄纸里包着你的头发,在移形换景制造的假星空里,留下了你的气息。而我又在移形换景里开了条冥路,希望阴阳婆以为你在冥路的尽头,带着百鬼进入伪造的星空!”
“如果她不上当呢?”
说话的热气扑在我耳后。感觉麻麻的,凭良心说后背贴在他怀里挺舒服的,但担心阴阳婆不上当,也就没功夫搭理他了。
“那我只能走阴出体。亲自动手赶鬼入翁。”
那边阴阳婆闭目沉思,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鬼物穿过窗帘,有的没眼睛,有的脸上全是眼珠,有得胳膊长在脖子上……乱七八糟的恐怖鬼物挤在窗帘边那么一小块地方,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拥挤,好似巴掌大的地方真能站那么多人。
咔嚓!咔嚓!
阴阳婆还在沉思,她旁边一只后脑勺张了一张嘴巴的鬼,扯过另一只鬼,挖了眼珠,丢进后脑勺的嘴巴里嚼了起来。
被挖眼的鬼还没来得急反抗,那只鬼前面的嘴巴伸出好长的舌头,在要反抗的鬼脸上舔了一下,那只鬼一下就被舔化了。旁边的鬼稍微躲到一边,好像是件很正常的事。
“那是只贪吃鬼,因贪吃而死,没想到这堆鬼里还有这样的白手厉鬼,看来真要我自己动手了。”
我惊得直哆嗦,楚九歌紧了紧怀抱,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那么害怕了,很奇妙的感觉,我从来没体验过,余光偷偷往后瞟,他盯着群鬼皱着眉头,不自觉的用手来回刮着我的?子,“似乎有些难度。”
“进去。”
阴阳婆迟疑好久,手里的旗子往前一挥,贪吃鬼带头冲进了蜡烛的范围。一下就变成了拇指大小的小人,五十几只拇指大的小人进入蜡烛范围,随着它们的移动,一个个分散到了不同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随口一问,楚九歌说:“星空那么大,自然会迷路、分散,如果你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以让小萝莉进去看看。”
想想贪吃鬼吃眼珠的画面,我用胳膊肘往后撞了他一下,“我又不傻,没事找恶心。”
这个混蛋借着缝隙,一只手穿过咯吱窝,放到了前面,我刚准备发飙,地上一百多根蜡烛,有一半的火苗诡异的拉长,闪烁着变小,似乎随时会熄灭。
“如……果灯灭了,这群鬼会不会冲过来?”
楚九歌没回答,捂着我胸前的手掌稍微紧了紧,他盯着蜡烛说:“没事。”
通过背后的皮肤,我可以清晰的感觉他结实的肌肉瞬间绷紧了,明显紧张了起来。
我跟着心一紧,没心思在意本身的状况,琢磨着是不是放葬天降鬼出去?
“有我呢,还轮不到你出手。”
他用下巴摁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也就没管了,目光看向了还没进蜡烛圈的阴阳婆,正好与她望过来的眼睛接触,知道她看不到我,但是却被她眼里一闪而逝的绿光吓了一跳,手往后准备掐楚九歌大腿,可是在被子里掐错了地方。
一下掐住了小萝莉弹过了那玩意,楚九歌疼的放前面的手一用力,姑娘感觉快被捏爆了,疼的用力一扯。
“操,要死了……”
他顶着被子弹起身,在床上猛跳,我啥都没穿,赶紧拉着被子盖好,他脸皮抽搐的躺下来,连吸着凉气,报复性的把我固定,“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正好阴阳婆好似发现了什么,摇着旗子冲进了蜡烛,剩下没进蜡烛圈的鬼也跟着全进去了,它们这一进去蜡烛圈,所有火苗全部摇曳了起来,我着急的说:“别闹了。”
“你守好我的肉身。”
话音刚落,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白泽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然而诡异的是现在的白泽与楚九歌居然长的八分相似了,如果不是有鬼蝶存在,我还以为又是一只新鬼。
“等我完成执念,魂魄的模样会变成楚九歌的样子,那样才算借体还阳成功。”白泽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服,唰,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玩了几个刀花,一头钻进了蜡烛群。
白泽一进去也变成了小人,火焰闪烁的蜡烛立刻恢复了正常。
一百多只拇指大的小人在蜡烛之间移动,不一会,我就分不清谁是白泽了,扭头,见楚九歌闭着眼睛,呼吸非常微弱,不知道他走阴,魂魄出体的,还以为他快死了呢!
等了十几分钟,里面的鬼物数量在减少,但依然还有几十个,我担心他斗不过群鬼,弄出小萝莉跟着一头钻进了蜡烛群。
小萝莉进入蜡烛圈,眼前的场景就变了,黑漆漆的天空亮着一百灵八颗星,一望无际的地面披着银白色的星光,一条路就像迷宫一样,在地里蜿蜒着。
追着鬼蝶的气息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白泽,刚见到他,只见他手里闪亮的匕首割断一只鬼的脑袋,又被他一脚踹出去,人头撞在另一只鬼的胸口,另一只鬼被人头给撞烂了半边身子。
“不是让你看戏吗?血腥的事情少接触,回去!”杀得起劲的白泽冷酷的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姑娘担心他才进来的,被吼的很不爽,“装什么大尾巴狼?都半天了,还在杀?还青手厉鬼呢!”
飘到一边,没打算脏自己的手,就那么看着他奋起杀鬼,有一句每一句的鄙视着,弄得他越来越愤怒,杀起鬼来就像一台收割机,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