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里的黑僵跳尸只吐了一口气,整个金銮殿上空就笼上了一层绿油油的尸气。
尸气朝着我们过来,我忍不住本能的悸动,抬手就要吸收尸体里蕴含的怨气。
白泽盯着龙椅上的榜样,抓住我刚抬起的手,我感觉到莫名的心安。那股本能的悸动也被压了回去。
不过,我手心后背全被冷汗打湿了,看着扑面而来的青色雾气,用力的捏紧了白泽的手。
“妹婿好胆识,林妃还不请客人上座。”
轰隆一声,棺材盖合上,喷发出来的尸气像蛇一样全部缩回了血色棺材,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年迈的榜眼一声令下,表姐含笑的请我们进殿。
随着老榜眼一个眼神,左右的蜡人燃烧起来,一会烧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连蜡油都没留下。
白泽牵着我穿过火海,走到一张大椅子上自顾的坐下,拍了拍他的腿示意我坐上去。
我紧张,他也紧张。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或许可以得到一丝安慰吧!
坐到他大腿上,白泽说:“小弟一好奇就下来了,没带什么礼物,还请表姐夫见谅。”
“妹婿太客气了,你们能来这满堂生辉,还需要什么礼物?”
老榜眼与白泽一搭话,剑拔弩张的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一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多好呢。
“弄权的都虚伪。”
我小声骂着他们两。表姐坐到老榜眼的另一边,安静的就像一个贤妻良母,我的话在这种场合就显得有些突兀,老榜眼笑着说:“表妹还真天真可爱。妹婿好福气。”
“表哥也好福气,娶了两个凤凰命格的媳妇,一起享受这龙脉风水。”白泽很不客气的挤兑回去,老榜眼看了我一眼,“林林和菲菲命格相同,都是凤凰命格,不知道贤弟……”
这话我听懂了,意思是白泽承受的住凤凰命格吗?
关于命理这方面我听过一些,讲的是般配,双方命格差的太远,会被另一方克死,只不过姑娘怎么会是凤凰命格呢?
“多谢老哥关心,我叫白泽。”
白泽的话一出,老榜样禁不住站了起来。“贤弟,真是白泽命?”
表姐和榜眼另一边的妇人同时露出疑惑,我也很好奇,老榜样慢慢坐回去,“云笈七签记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白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这就是后世流传的白泽图的出处!。”
“此事讲的是白泽神兽,像龙和凤凰一样都是传说,当不得真。同样白泽命与真龙命格一样高贵。乃是妖帝命!何为妖?是出反常是妖,不走常路是妖,帝就不用解释了,白泽命泛指神异的帝王命格,非人间所属。”
我扭头看向白泽,他一点特别的情绪都没有,笑着说:“老哥说笑了,清廷崩溃时,繁衍出四十九条蛟龙,到最后四十九条蛟龙全部死绝,一条也没变成真龙。反而天演异数,外邦入侵,应了那遁去的一,结果成就了现在的华夏。命格终究只是命格,蛟龙不能翱翔九天羽化成龙,最后不只剩下一个好听的称呼,蛟龙命罢了。这白泽命,不让天下鬼神臣服,也不过是好听点,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老榜眼被戳中痛脚,脸色大变。
我紧张的偷偷捏了白泽一把,白泽死死盯着愤怒的老榜眼,老榜眼一拍龙椅,怒气横生的说:“贤弟,不给个说法,我怕今天你出不了这水晶宫了?”
“是吗?”
白泽牵着我就往外面走,后背留给了愤怒的老榜样。
他手心全是冷汗,我紧了紧他的手,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土东讨才。
“哎!”
老榜眼一声长叹,白泽停住脚步说:“男儿在世,败就是败,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老哥现在的冥龙命格也走到头了,脚下的冥龙脉也就被断定了。”
“贤弟留步。”
“唔?”
白泽松了一口气,却故意讥讽的笑了笑。
“我们都是明白人,那就不绕弯子了。”
榜眼带着两个女人走到门口,指着外面一群行尸走肉,“贤弟有胆识,有计谋,有潜力,但当下却在我水晶宫,所以想离开还得露一手。”
“怎么个露法?”白泽笑了,自信的笑容真的很有魅力,好像他赢定了。
我在旁边感觉很安心,但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无形的压抑,非常难受。
“当初我上京赶考,殿试的第一题是,客!”
老榜眼睿智的一眼扫过来,白泽冷漠的嘴角上挑,像冰川一样融化,“那我也考一次状元,不过老哥您可是正儿八经的榜眼,答的不好,可别见笑。”
这个赌局关乎着生命,我都快急死了,他们还在这谈笑风生,弄得姑娘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不过对于白泽我还是挺好奇的,这货难道不是只会杀人的大老粗?
“贤弟,请!”
老榜眼嘿嘿笑着,白泽扫过眼前的死尸,“要说这殿试,第一步事破题,琢磨圣心,皇帝的心。如果题意弄偏了,让皇帝不舒服了,答得再好,也只是一个举人,与三甲无缘。”
“别卖弄了,赶紧的,你直接答题就好了。”我撞了一下白泽,表姐微笑的走过来,邀请我到一边听着。
我看了一眼她的宫装,想想还是入乡随俗,让两个男人掰手腕好了,于是站到了一边,让白泽和老榜眼较量了起来。
“此时此刻,老哥最关心的是冥龙脉的问题,舅妈要断这龙脉,但怎么断掉龙脉是一个问题。”白泽盯着门外的死尸说:“这些盗墓挖坟的是客,不速之客,是断龙脉一步。表面上看,老哥要考的是他们怎么来的吧?毕竟您岳母大人,可请不动他们当帮手。”
“是,那再深入一点呢?”
“先解答这表面问题再说,我刚到古镇,了解过舅妈的工作,扫地的,白天在贞节祠扫地。”白泽说着望向了另一位宫装妇人,妇人是榜眼的正妻,贞节祠供奉的就是她,她吓了一大跳,“夫君,我可出不去这里,并没有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