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黑,今晚月亮很大,很白,楚九歌说与我的小白兔一样白,姑娘就差没一口老血喷死他。
小时候我们都称这是大月亮天,小伙伴们最喜欢顶着月光去坟墓地探险。虽然不可能撞鬼,但那种心惊胆颤的状态,真的很刺激。
我和楚九歌做好一切准备,顶着月光走向外婆的老院子,忐忑的心情与小时候跑坟墓差不多。
从之前回到客栈到现在,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计生办主任临死前在镜子上写的陈静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赶到外婆院门前,里面黑灯瞎火,我对屋里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楚九歌说:“你二舅正遥控指挥着人挖墓,你大舅妈等着看风水干死一批因林林获利的人,你大舅见不得出人命。在四处当救火队员,这院子里现在没人。”
冬夜的寒风挺冷,我拿纸巾擦了把?涕,小心翼翼的推开木门,木门上有两个圆环用锁锁着,只推开了几厘米的缝隙。
电筒透过缝隙照进去,里面放着各种农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你一直与我在一起,怎么知道他们在干嘛?”土大杂亡。
“你老公我可是会一心二用。这是你白泽老公查到的!”
“去死吧你。”
虽然楚九歌和古装白泽都是白泽,但两个人长的不一样,我一直故意模糊着他们的长相,被他这一调侃。感觉特别古怪,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你会开锁吗?”
“小意思。”
楚九歌让我让到一边,他走到门口,摇了两下门环,以为他会像苏三一样拿东西捅两下,锁就开了,没想到他退后几步,脚下用力,冲上去对着门就是一脚。
轰隆!
院子大门并不防贼的,真有贼想进去,很简单就能翻过前面的围墙,再加上外婆院子的门比较陈旧,楚九歌凶悍的一脚。两块门板倒下去,砸得灰尘喷了老高。
我被门板砸地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是开门还是拆房子?”
“开门啊?门不是开了吗?”
他得意洋洋的走进院子,隔壁邻居听到响动探出头,还好都是留守老人,别人还认识我,也就没多管。
我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自己不是贼,晦气的跑进院子,拧着楚九歌的耳朵说:“姑娘被你害惨了,差点就被当贼了知道吗?”
“嘘。”
他把手指放到我唇前,自己嘴里嘘了一声,用目光示意我往屋后看。
外婆的院子也是四合院的格局,大厅旁边的厢房边,有一道门通向屋后的菜园。
“什么味道这么腥?”
月光洒在虚掩的菜园门上,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到用木板乱钉成的门边,我闻到了一股说不清楚的腥味。像死鱼,又像死耗子,楚九歌说:“我也不知道,进去看看就晓得了。”
掏出匕首拿在手里,他先一步打开了菜园门。
我憋着呼吸,紧张的看着门慢慢打开,捏着鲁班尺,防备着随时有鬼物出没。
呼!
门打开,后院地里的萝卜长得挺不错,还有枯萎的辣椒梗立在地里,楚九歌吐出一口长气,我跟在后面目光存在着死角,他猛的停下脚步,我踩到他鞋根,撞到他身上,明显感觉到他全身都绷紧了。
后院菜地是不规则的四边形,老井贴着屋后墙根,我偏头看过去,被井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老井上盖着两块石板,一个女人蹲在石板上,侧面对着我们。
她的头发往前披着,落在装血的脸盆里,手正搓洗着头发。
洗头的两条小臂上都滴着血,月光下看不清是手腕流的血,还是用血水洗头沾上的,脸盆旁边有梳子、镜子、剪刀,剪刀上也沾着血。
“这……这……”
我刚吱声,楚九歌发抖捂住我的嘴,只见女人动作轻柔的搓了一会头发,用毛巾擦了擦,把脸盆里的血倒掉后,一甩头,沾满了血的秀发甩到了背后,她俯身让心口对着空脸盆,拿着剪刀对着心口捅下去,抽出剪刀,一股鲜血喷出来,射进了空脸盆。
诡异的是一滴血也没洒在地上,全喷到了脸盆里,然后她又洗起了头发。
“我的个娘……”
我受不了惊悚的一幕,双腿发软的往菜园外跑,楚九歌拉住我的手腕,结巴的说:“等等,她好像是陈静。”
“大爷,您别假装害怕了好吗?”
我软在他后背靠着,他发咻的说:“老子现在是人,并且她又不是鬼,一个人这样放血还能洗头?我心里真瘆的慌,这与胆子无关,是人体的本能。”
陈静洗完头,拿梳子梳顺头发,手指沾着头发上的血,在石板上写起了字,等字写完,噗通一声,她就倒在了石板上。
我们站在四五米外看着,不知道她死了没有?站了好一会,楚九歌说:“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一起。”
拉住他的手腕,我跟在后面牙?打颤的走过去,楚九歌谨慎的翻过陈静的脸,脸刚反过来,她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吓得我们两都抖了好几下。
“死了,只不过是死不瞑目。”
楚九歌检查一会,盯着石板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没人叫这个名字吧?”
龙背蛇乱窝!
五个血字扭曲的写在石板上,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楚九歌打电话给老吴,不一会,刑警队的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他们见到尸体这种诡异的死状,都惊呆了。老吴求助的看着我们两,“你们是发现现场的第一人,这事……”
“老吴,命案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楚九歌把见到的讲了一遍,“您自己去伤脑经吧!”
等警员勘察完现场,我试着抬了抬青石板,楚九歌和几个警员也过来帮忙,几个大老爷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移动石板半分。
“这石板像与井口好像长在一起。”
楚九歌趴到地上,往石板底下瞄了好一会,刚准备起身的时候,一条青蛇射出来。
他动作极快的一巴掌扇在蛇身上,好死不死的蛇被拍到了姑娘胸前。
大冬天出来办事,还好我穿的皮短夹克是立领,不然这蛇肯定会掉进领口,我尖叫的退到一边,蛇掉泥巴地里就不动了。
“呃?这蛇还在冬眠,刚才怎么射出来的?”
楚九歌安慰着我,老吴拧着蛇研究一会,古怪的看了过来。
这事忒邪门了吧?
我和楚九歌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疑惑和惊悚,最后目光又落到了五个血字上:龙背蛇乱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