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佑之附在百里紫衣的耳边,浅声浅语道:“今晚守卫很严,要多加小心,再晚一点,我来掩护你,你去行动!”
话音刚落,一缕光亮就向这边照来,况佑之急忙将百里紫衣护进怀里俯下身去,隐藏在一块大石后。
这样的近距离与身体的贴触,就算是已经三十年的老夫妻了,百里紫衣依然觉得心跳的骤快,在这样安静的夜晚,那“咚咚咚”的声音更外的明显。
况佑之低头唇瓣撕磨着百里紫衣的耳垂,在这样寒冷的夜晚,那温热的气息扑来,格外的温暖,但是也更加妖媚的撩拨着百里紫衣的心。
百里紫衣一巴掌就要推开况佑之,而刚刚微动了一下的手,就被况佑之攥在了手心里,百里紫衣的手有些微凉,被况佑之这么攥住,手上被温暖包裹的同时,心也越发的热了起来。
“被乱动,小心暴露了!”况佑之低沉的声音,此刻都似乎带着魅惑力。
百里紫衣动不能动,骂也不敢骂,就这样明知道被况佑之调戏着,但是只能干瞪眼的份儿,着实的让百里紫衣憋屈极了。
况佑之看着百里紫衣这般小狮子已经炸了毛,却又不能发泄的样子,心里的恶魔因子越发的猖獗了起来。
但是现实是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就在这时一队人向这边走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百里紫衣的心跳越发快了几拍,但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况佑之,而是紧张与担忧。
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如同索命曲一般,让百里紫衣听了都觉得她的看到的天日越来越有限了一般,她似乎都看到了自己被高高挂在竹竿子上被晒成人干。不过这个季节这么冷,应该不会被晒成人干了,只会冻成冰坨吧,然后等天气转暖,在慢慢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
想到这里,百里紫衣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夜深了天气更冷了一些,还是因为自己想到的这可怕的画面让自己越来越冷。
况佑之唇瓣附在百里紫衣的耳畔,低的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别自己胡思乱想!”
随即况佑之揽着百里紫衣的手又紧了几分。
脚步声几乎已经到了大石前,况佑之单手攥紧自己腰间的软剑,将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各项感官都高度警戒着。
几人在大石前停驻脚步,好像有人靠在了大石上,对着其他几人说道:“今天白天少将在军营中被杀,你们说这会谁干的?”
一个声音暗哑的男人回道:“那谁知道啊!这个人也是够有勇气的,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来。”
有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说道:“啊~不过,我倒是觉得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咱们军营中的人,不然怎么可能逃得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你还别说,你这个说法还真可能就是真相!其实,我早就听说,咱们少将喜好男人,他看中哪个男人,试图霸王硬上弓,结果人家不从就把他给杀了!”
“啊!你这个说法听谁说的啊,少将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啊!不过,如果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是够冤的,我们这么加岗巡逻,岂不是无用功,少将已经死了,那人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唉!没办法,上面的人都惜命怕死呗!上来直接死了一个少将,他的心里都怕着呢,生怕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好了,走了走了,别在这儿闲聊天了,我们赶紧去巡逻吧,一会儿真的出点事儿怎么办。”
“小鼠,就说你胆子小,你还不承认,我们在这儿偷会儿懒能有什么事儿?你就别大惊小怪的了,今天白天刚刚死了少将,晚上就算有人真的想图谋不轨也不会挑这个时候了,因为现在肯定是风声最紧的时候,所以谁会平白无故冒这个危险来行动啊!”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个少将出事儿是早晚的事儿,他平时那么张扬,又总是仗着职权嚣张跋扈的,结下来的仇人肯定少不了,所以他会出事儿,我一点不觉得奇怪。”
“哎呀,你别乱讲了,好歹少将也是大将军的儿子,你这样说小心上面听到了砍了你的脑袋。”
“大将军的儿子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而已,听说他母亲是青楼的女子,第一次被点名就是被大将军点去了,好命的是一下子被大将军相中了,一下子包了她,这一包竟然还怀里孕,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母凭子贵翻了身,这才被赎了身,但是终归是出于青楼,连个名分都没给,这个儿子也自然不受宠,不然怎么可能才是个少将。”
“嗯,说来也是!”
“而且,我还听说,少将的母亲其实并不是我们仲锡国的人,她本是穆夏国的人,后来被一个商人看中了,从穆夏国绑了回来,谁知道她骨头特别硬,怎么也不从,就被卖到了青楼。”
“哎呀,还有这样的事儿?”
“那是当然了,而且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拐来前,在穆夏国还是个大户人家小姐,有人说是他爹是个丞相,有人说是个富豪,还有人说也是个将军,反正被绑来以后,亲爹是谁都没用!”
……
几个人依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是况佑之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百里紫衣感觉到了况佑之的变化,转眸对上了况佑之的黑眸,那如同泼了墨一般的黑眸,在这样的夜色下,闪着一丝锋利的寒光。
百里紫衣小手握住况佑之的大手,虽然冰冷,但是却很有力,似乎要将所有的力气的都传递给他。
况佑之会握住百里紫衣的小手,头轻轻在百里紫衣的额头蹭了蹭。
几个人似乎终于聊够了,台步向远处走去。
待几人走远,况佑之轻轻抬起头,透过大石的边缘探了探远处的情形。
“先离开这里吧,这边刚刚巡视过,暂时会比较安全,趁着现在离开这里比较容易。”况佑之小声的一边对百里紫衣说话,一边试图拉起百里紫衣行动。
“嘶……”百里紫衣倒抽一口冷气,直接跌入况佑之的怀里
。
由于在这里蹲了太久了,百里紫衣的腿已经蹲麻了,完全站不起来,双腿一阵麻木的痛感。
“怎么了?”况佑之蹙眉低头望去,眸子里都是紧张与担忧。
“腿麻了!可能天气太冷了,又蹲太久了!”
“谁让你没事儿往这鬼地方跑,在穆夏国待着多好啊,四季如春,根本不用受这份罪!”
“喂!你怎么又往这事儿上彻,没完了是吧!”
“……”
况佑之直接禁了声,如果这一刻他再还嘴,他俩必然又会吵到一起,而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他们吵架。
他低下头,手指不知道在百里紫衣的腿上按了哪里,一会儿的功夫,腿上酸麻的疼痛感就消失了。
“还算你有良心。”百里紫衣笑着拍了一下况佑之的肩头,话语中夸张与感激的情绪显而易见,但是这话说的却并没有那么好听。
这也是百里紫衣和况佑之俩人总会吵到一起的原因之一,百里紫衣的话说出口总是刁专刻薄,或者带着刺,但是其实心里却是个十足的好心肠,就像她虽然学的毒术,但是却不会拿来害人,很少会使用一般。
当初百里蓝衣就说她:你学来这身毒术是干嘛的?简直是浪费嘛!
而她却理直气壮的说:学到的东西并不一定都要拿来用啊,当做防身用就好了。
所以,这也是百里蓝衣一直嘲讽她的地方,俩人虽然是亲姐妹,但是这意念却千差万别,后来俩人也越走越远。在江湖上虽然她们俩都有毒神彩蝶毒的亲传弟子的名望,但是相比之下,她就比百里蓝衣差了很多。
因为虽然大家对她的毒术也惧怕,但是很少有听到那个人死于她的毒术,所以自然也就成了一个纸老虎一般,虽然也不太敢惹,却没那么惧怕。
况佑之自然也是了解她的脾气秉性,平时与她吵是觉得俩人吵起来很有意思,也吵习惯了。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懒得和她计较。
“赶快走吧,一会儿他们又该回来了!”
俩人没入黑夜,向营帐的方向而去,他们首先要找到的便是厨房。
今晚的守卫可以说,人确实很多,但是不少人和刚刚那拨人都抱了同样的心理,就是白天刚刚出了事儿,晚上就算有刺客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再来,而且似乎少将的名声确实不好,大家都是一致的认为,他是结下来的私怨太多,肯定是冲着他而来,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影响的。
所以在大家松懈的情况下,况佑之和百里紫衣俩人的行动就顺畅了很多。
俩人一路寻觅到厨房不过也就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而这个时候又正巧已经进入后半夜,很多士兵已经睡了,就算还在巡逻站岗的也开始大瞌睡了。
况佑之带着百里紫衣从窗户直接翻进了厨房里,里面漆黑一片,想要找到他们的目标水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况佑之刚刚点燃一支小小的烛火,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