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寒,把这头盔带起来,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立在斜阳中的昊然,整张脸被阳光映得红灿灿的。
“耶。”我高兴的跳了起来。“你今天换旅行装备了?”说着毫不犹豫的跳上了他的摩托车的后座。
“看你兴奋的,拉你去神秘的地方,你不怕吗?”
“我不怕,老天爷爷会保护我的,岛上的巡警也会保护我的。”
“巡警才没空保护你,他们要看管劳改工人们劳作。”
我把眼睛望向不远处一栋用水泥混合水晶石粉刷而成的亮闪闪的高楼,不自觉的感叹着:“好快啊,记得我第一天踏入枫林岛时,那边还到处都是乱石,突然一座座高楼就拔地而起了。”
“胆子真大你,一个人敢闯枫林岛?”
“我当时还觉得这儿特别安全呢,那么多环卫工人在盖大楼,还有巡警,还有你们这些穿迷彩服的参加训练营的人,处处都是让人感到安全的元素。”
“小样,你?果然是无知者无畏。”说着伸出双手帮我把头盔带正了。“坐稳了。”
“嗯,我们是要去哪儿呢?”
“邻枫镇。”
邻枫镇,一条笔直笔直的干净而平整的水泥马路通向了一个望不到尽头地的地方,沿途两边是一片片火红火红的枫树,昊然彪车的速度,着实让人有点心惊胆战的,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时儿像是穿越了一团团火焰林,时而又像是穿越了一片血海湖泊。
“昊然,慢点,慢点,我的心脏都快被飞出来了。”
昊然没有理采我,继续保持着他的行驶速度。
“停,停。”我使劲的捶着他的后背。
“咋了?胆小鬼。”
“以你这样的速度行驶,早晚会出事的,如果前面的悬崖峭壁,你能刹住车吗?只怕我们车毁人亡了,就算不车毁人亡,也会受伤的。”
“乌鸦嘴。”
“我的心脏都快被冲出来了。”
“抱紧我,相信我。”他还是把我的心境稳住了。
女人的第六感从来不是凭空产生的,一路走来,我的确预言对了他人很多的事。后来的后来,昊然真的出事了,没有人撞他,他自己翻车了,腿摔成了重伤。
只是那时我已经因他开车的速度太快而离开他的身边了,激情与速度,可能男人更看重些,而我更想保全自己的生命,因为我热爱的是风花雪月。再拿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哎,反而我讨厌自己这种预言感,像个不吉祥的巫婆似的。
“我们到了,从这扇门进去礼堂。”他把摩托车停在了一栋水晶石建筑面前。
门前的海棠花开了,芳菲对青石,烟草飞蝶的,礼堂外显得安静极了。
“结愿礼堂?”我对着这几个字,读了几遍。
“嗯,进去吧。”
礼堂?我刚踏入门口,被大堂的景像惊呆了。这是一座很宽敞的用水晶石打造的礼堂,沿着墙壁是一片片花海丛林,花香四溢的,礼堂屋顶七彩灯光闪烁着,既复古又现代。
熟悉的背景音乐:“缘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阵风絮。”
我想起来了,原来?
我终于把目光描向了礼堂的人群,突然感觉自己闯入了一个野人部落,他们都带上了飞禽走兽的面具,看不到他们的真容,有的人身上披着羽毛大衣,有的人披着虎纹大衣,等等,我估摸着这里应该有一百人左右。
“我们去选面具?”昊然拉着我的手走进了面具工作室。
“两位请选面具,面具分四族:毛族,兽族,禽族,介族,选好了写在纸条上传给我。”舞会主持人向我们吩咐着。
“我一眼扫去,毛族是狗狗,小兔子等;禽族是飞鸟类;介族是乌龟,龙头等;兽族是老虎,狮子等。
我与昊然一起把纸条递给了主持人,她用一块黑色的布蒙住了我们的眼睛。
“请先出去等待,一会儿把面具和衣服送到你们手里。”主持人吩咐着。
我选了禽族飞鸟类的面具,披上了一件羽毛大衣,不知道昊然是选的哪个族?
我的眼前已经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音乐在我耳边环绕着,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又未知的时空里。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幽幽一缕香。”我将自己沉浸在音乐声中,内心除了有点激动,没有一丝丝恐惧感,尽管这里除了昊然全是陌生的人,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世界。
舞台中心的广播声音响起来了。“先生们,女士们,面具舞会即将开始了。”
“下面由我介绍一下舞会规则:本场‘尘缘蒙面面具舞会’时间为45分钟,分三个步骤:魂梦寻缘,惊梦结缘,礼物派发。其间你们眼睛都是蒙起来的,若发现有作弊者,违规者,将逐出族群。”
“敬爱的先生们,女士们,下面我宣布,关灯,关灯过后,不许大声宣哗,尽情的舞吧,愿你们在人群中找到彼此。”
魂梦寻缘?我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礼堂中心慢慢的走动着,不时的会伸来一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
问:“是倩儿吗?”我回:“不是。”
这么宽敞的空间,这么多人群,要在这片漆黑的世界里要找到昊然,谈何容易?这还才刚开始,我就灰心丧气了。
突然又有一只手伸过来扯住了我的头发。
问:“是吴漫玲吗?”吴漫玲是谁啊?我连忙回答:“不是?”
我都还没有找到头绪,这双手要到别人身上摸来摸去的,都不敢伸出手。
只是将自己沉浸《尘缘》小曲中: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飘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突然又来了一只手在我手上摸来摸去的,还拔掉了我羽毛大衣上的一根羽毛。
问:“是兰溪吗?”回:“不是。”
这会儿,我才鼓足了勇气,终于伸出了双手,扯住了一位感觉比我个儿高的人的衣服。
问:“是昊然吗?”回:“不是。”
《尘缘》小曲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逐渐感觉放松了些。随着舞池里的音乐节奏也慢慢的舞了起来。反正他们又不看不见我。
突然身边一个人踩到了我的脚。我问:“是昊然吗?”回:“不是。”
此时,广播声再次响了起来:“先生们,女士们,此场舞会时间还剩5分钟,目前,已有两对派对成功了,还在舞池中的你们,加油。”
我大胆的移动了在礼堂舞池中脚步的位置。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走了,也不知道昊然在哪儿?
广播声又响起来了:“先生们,女士们,下面进行倒计时:十,九,八。”
我失望极了,很遗憾,今晚我与昊然没能在人群中找到彼此。
唯有《尘缘》的音乐声来化解我此时此刻失落的心境。
“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
“七,六,五。”
心想:“完了。”
正在我想转身换位置时,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问:“是秋梦寒吗?”我的心一惊。
“是昊然吗?”
“是。”
“三,二,一,开灯了。”
我立刻揭下了面具,直接扯掉了眼睛上的黑布,眼前一片光明,繁花似锦。
一头扑到了昊然的怀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嗯,一开始我就相信能找到你的。”
看了看彼此的装扮和所选的面具,相视而笑:“原来我们都是飞鸟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