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懂爱情,她爱的人也不会是我。”李佩斯很果断的说。
“算了吧,你根本就是胆小。”Moco说完,甚至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她直接把车“嗖——”地开出去。
车子呼啸一般的开走,惹来众多居民的白眼。
车轮碾过的地方,混凝土的道路已被岁月打磨成骨灰白,开始老化的野草从破裂的细缝中伸出了头。
旭日是毫无杀伤力的淡橙色,却仿佛能把漫长的道路都洗练一样,露出温暖的橙色。
李佩斯再也没有说话,而是将头靠在靠背上,用手按住眼角,盖住所有的阳光。
车内流淌的是温柔的舒缓的曲子,Moco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开车。
李佩斯的出现,就好像是过眼云烟一样,稍纵即逝。
……
这个晚上姜初七的感冒更加严重了,可是剧组磨刀霍霍,非要让她把这个小片段拍完了才让她走。
于是,姜初七只能拖着身体熬到了最后结束。
还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宣传片,她的部分一杀青了,就被叶茗打包直接回家。
回到家里,和姜贝贝打了一个电话,她就吃了点药,可是昏昏沉沉的,却怎么都不能睡觉。
看着手机里躺着的那个“混球”可是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没有接到他的任何消息了。
姜初七甚至想要问问叶茗,让他查一查,可是……
算了吧,她还是耐心的给他发短信:“我生病了,你怎么不过来看我……”
正准备按发送键,可是,她一个生气直接把手机给扔了。
姜初七能躺在被窝里,一边吃大白兔,一边看着呆呆像只死乌龟一样趴在盒子里晒灯光。
“臭呆呆,你怎么这么迟?还有那个薄明聿,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可是你丫的怎么给我玩失踪啊!”
简直受不了了。
生病果然是坏事,她发现自己说出来的声音竟然带着浓厚的鼻音,她突然抽出了一根小小的牙签去戳呆呆的壳儿,小乌龟感觉到一点点的不舒服,突然直接把四肢全都缩进了壳里。
姜初七看着它那滑稽的样子,抿着嘴偷笑。
再看看手机发现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头痛又加剧了一些,她抱着枕头,连灯都没关就睡着了。
梦里很乱,节奏很快。
似乎还是前几个月的时候,他们还在北海道,拍摄《北海道的港湾》。
甚至连梦里出现的人和场景都和电影有关,在梦里,她一会儿是女主角,一会儿又变成了游客,一会儿是在剧组里面的路人甲。
可是,每一次转换场景,演绎佐南的薄明聿一直都在。
而最后,她一个人走在下着大雪的街头,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越是往后越觉得这条路非常的陌生。
渐渐的,她在十字交叉路口停下来,任由行人车辆与自己擦肩而过。
街上的楼房看上去很陈旧,上面挂着的广告牌上的油漆也脱落了一些,满满的灰色毫无生机,又被沉凝的大雪粉饰。
她伸出双手接空中的雪,内心里有一种想法在滋长,就要喷涌而出一样,这一刻,她是多么的迫切想要看到那个男人!
可是这一刻,大雪全部暂停。
她看到对面走来一个长得和李梦初一模一样的人,下意识的叫出“梦初”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却变得清冷。
“别找了,你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声音却是和李梦初的完全不同,他成熟,他低哑。
完全和李梦初不是同一人,姜初七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已经死了。
他,不再是他了!
就算是在梦里,她也非常的难过,她坐在堆满积雪的长椅上,低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她觉得累了,就睡了过去。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普照大地,积雪融化,她微笑着迎接新一天,却想起他已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是梦,还是真实,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泪水溢出眼眶的同时,她呜咽了一声,干干的喉咙也开始有些发痒。
就是这样身体明显的感触,她一下子惊醒了。
她连连拍了拍胸口,心里一阵的想着,真是吓死了,原来只是梦。
然后,姜初七慢慢的坐起来,让紊乱的情绪平定了一些。
扭头看着那旁的夜光表,上面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肚子也开始咕咕咕的发出声音来,她本来想要叫叶茗来做点东西,走出房间去敲叶茗的门,才想起来,他今天还在片场陪那个监制,也算是给她赔礼道歉吧,毕竟作为主演,突然因病离开了。
看来,他也没有回来,估计今晚上太晚了,他可能就直接在酒店休息吧。
姜初七突然想到这么多年,也只有叶茗这个男人陪着自己,虽然他是属下,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像是一个家长一样,关心这关心那的。
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他还没有女朋友,如果是有哪个女孩找到叶茗这样的男人,那么实在是太棒。
然后,姜初七冲了一点麦片,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没想到翻开手机的时候,却看到了十多个未接电话。
谁呀,那么无聊?
姜初七还在心里琢磨着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然后点开一看,全都是“混球”打来的。
她这一次睡得真的太熟了,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电话声音。
正想着要不要给薄明聿回一个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在这时候突然震动起来。
姜初七将手机按下免提,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深情款款的声音,“Amy……”
只是叫了她的名字而已,可是听起来确实那样的动听。
不知道为什么,姜初七突然觉得心里特别的委屈,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被抛弃到街边的小兔一样,看起来是那样的揪心。
她突然坐起来,然后,低声的说:“混蛋,我不想和你说话!”
可是,那边却传来了薄明聿的声音,他并没有说对不起之类的话,而是直接开口:“你开一下门。”
开门?
搞什么搞?
他是来了吗?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