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她睁开眼,现她是躺在他大腿上睡的,而他,背靠在树干上,还没醒。为什么会躺在他大腿上?估计是自己半夜睡的不舒服给调整的姿势吧,这个姿势真是不太好,在男女单身相处的时候尤其不好。
她坐起身来,冥王的冰眸睁开了,她不好意思的道:“没压坏你吧?”呃,这句话问得也有毛病。
冥王动了动腿,果然麻木了。
月牙儿窘道:“你可以把我放到地上的。”
冥王不喜多话,过了会儿,就自己站起来了,走起路来有点微瘸。
月牙儿跟在他的身后:“你是怎么跟来的?你没骑马吧?”
“我的能力在一点点地恢复。”
“飞来的?我们现在可以再飞回去?”月牙儿高兴。
“有你不行。”
“那要不你先回去,将夜明珠给木小菜去当了,然后再来接我。”
“不行。”斩钉截铁:“没看见你你就闯祸。”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冥王生起气来时间还蛮久地。
又走了会儿:“肚子饿了。没力气了。要是像我们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到?”
冥王想了想。道:“你等一下。”
又掏出了那个形状奇特地器物吹了起来。他地手指会间隔地舞动两下。过了许久。就见有两头雄鹿穿过树丛跳了出来。
冥王用眼睛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又用手做了几个手势。便回头对月牙儿道:“你骑那一头。我骑这一头。”
“骑鹿?”她还以为他是要打猎来吃,结果居然是找了两头坐骑!骑鹿,让她想起了韦小宝与双儿在冰原上飞驰的情景。
她上了鹿背,那雄鹿很高大。却也不躲闪,居然很温顺。
鹿比马小,自然背部的面积也是小的,坐在上面又没有缰绳,怎么都感觉不稳当,很怀疑呆会儿跑起来的时候。她还能不能在它的背上。
冥王抚摸了一下他的雄鹿,然后喝了一声,鹿便开始奔跑了起来,刚开始度比较慢,月牙儿极力稳住自己地身子抱着鹿脖子,夹住鹿的肚子,还能坐稳。但随着度的加快,她就觉得摇晃得厉害了,啊的一声惊叫就脱离了鹿背向地下摔去。
冥王连忙放开了自己的鹿。抱住了她下落的身子,两人就落了地,一连几个翻滚。这才停了下来。
冥王仰面躺在地下,月牙儿伏在他地胸前,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她起身,以为她昏过去了,吃了一惊,连忙坐起。她的身子滚到一旁,衣袖遮眼,他怕她受了伤。握住她的手拉开:“你没事吧?”
却见她满脸的泪水,眼睛红通通的。
冥王怔了一下:“怎么了?摔疼了哪里?”
月牙儿又将手捂在了脸上,呜呜的道:“我真没用!”
只不过是骑鹿掉下来而已,冥王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受伤了:“这也没什么,待会儿我给你牵着就行了。”
那两头鹿很有灵性,又跑了回来,在附近低头吃草。
月牙儿情绪低落:“你不要管我就好了,我就是个大麻烦。以前做律师助理的时候,非但挣不到钱,还要时不时地问家里要钱,现在也是什么都不顺,什么都做不好!”
冥王顿了一下,声音放柔和了些:“事情总是会有解决办法的。”
月牙儿抹泪:“你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她为什么喜欢张拓?不但是为他的外表所迷,还因为他对她是百分之百地包容和宠溺,没用的人才喜欢人家对她百分之百的容忍。
冥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呆呆出神。
月牙儿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了下来。算了,越没本事地人就越喜欢哭。越懦弱的人就越喜欢装坚强,她是够累的。
“我们回去吧,再拖下去,小菜他们会着急的,蒙锐的伤势也很严峻。”冥王引过雄鹿,让她骑上去,然后自己用走的,雄鹿也就不再奔跑,跟着他走。
“冥王,我让你多喝我的血是不是就能加你的恢复?”
“你持续失血,会虚弱。”
“但是要是你早点好起来,是不是就能带我早点见到张拓?”
冥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月牙儿追问:“是不是?”
冥王点了点头,黑色的长垂在脸颊旁,因为在低头看地面,遮住了他地脸,她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头。
月牙儿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我每天给你喝血。”
冥王望着她,一双冰眸深邃无比:“如果张拓好不了,你会怎么办?”
月牙儿怔住了,好不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的意识里,冥王无所不能,他一定能救张拓。
有点紧张:“你什么意思?是张拓的伤过重不能治么?”
“我只是问问,你会怎么办?”
月牙儿有点失神:“不知道,没有他,我不知道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没有事业需要奔忙,没有家庭牵挂,更没有父母要奉养,就连历史,我都不想介入,如果连爱情都没有了,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冥王深远的望着前方:“你是为了别人而活么?”
月牙儿苦笑:“人活着总该有点理由对么?”不然,这陌生的时空,这么的孤寂,要她怎么生存下去?
“你是我的灵宠,我不许你死。”命令似地口吻,冥王的背影特别的挺拔。
“啊,我忘了,我是你的灵宠,唉,你还不如养只灵兽值得。养个我这么麻烦的灵宠很头疼吧?”
“有点……”
月牙儿笑了:“你就是不会说点好听的,不过,你和昭彻,真是好人呢。”
好人?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他,而昭彻,更是招惹了无数地女人。钟情他的,怨恨他的,但是没人说过他是好人。
跟他这么安静地人在一起,她就像唱独角戏地人,不确定什么时候对方会对自己的话起反应。
“喝我地血吧。”
“不。”很干脆。
“每天一点只是身体弱些,不会死的。”真是的,要人家喝自己的血还要用求的。
“每天割伤口,我也无法让它愈合。”
“那就换着地方割。”咬牙。
“你不怕痛了?”扬了扬眉。
“怕,但是我好想你快点好起来。”月牙儿真诚的道。
“喝吧。我能忍。”月牙儿现不喜欢说话的人最难测,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冥王突然松开了鹿,自己向前急走了几步停住了。语气郁闷的说了句:“你想不想见他?”
“你说什么?”
“你用我的指环会受伤,但是我帮你入梦,你就不会受伤。”
“真地?”她难以置信的笑了,“好!好!”
接下来,一路上她都心情特别好,见一丛花开得灿烂,赞叹着,看一条小溪清澈见底,还有小小的游虾。也下来洗了洗脸,反正看什么都特别地美。
冥王却反而愈的沉默了,她趁着洗脸的时候,摘了一大把花,上了鹿背就开始编,编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看着他偷笑。
当花环完成的时候,她伸手将它套上了他的脖子,冥王怔了一下,要伸手扯去。
月牙儿连忙道:“这是我的感谢。你戴着一会儿吧!很好看啊!”
冥王动作一缓,月牙儿赞叹道:“你真是完美无缺的人啊,艺术品也没有你完美。”
居然敢说他是艺术品?大手一使劲,花环便断裂了,落在了地下。
月牙儿哀叹一声:“浪费我半天的精神呢,这么好看地花环,可惜了,你难道没去过夏威夷度假?有女子献花环是多么美妙的事啊,真不解风情。”
冥王道:“没有女人能近我的身。”走出了很远。却回头望了一下草地上被他扯掉的那个花环。花环静静的躺在那里,终会化作花泥。
木小菜目瞪口呆的看着月牙儿居然骑了头鹿回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月牙儿跳下地,对冥王道:“这头雄鹿帮了我们,就放了它吧!”冥王点头,拍了拍鹿臀,鹿回头舔了舔他的手,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木小菜道:“陈宝宝担心你,问了你无数次了,她一直都不肯睡,看顾着蒙锐和陈公子。我已经用所有的钱请了两个大夫给蒙锐取出了铁链,现在他烧了,看来情况不妙!陈公子也一直都在昏迷中。”
“天气热,伤口容易炎,会引高热。”冥王掏出了怀中的夜明珠:“这是夜明珠,你拿去当了,然后请这里最好地大夫来。”木小菜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月牙儿听见房里陈宝宝在哭:“蒙锐,你醒醒!”
她推门走进去,陈宝宝一见是她,就跑过来抱住她:“怎么办?他烧得好高,连水都喂不进去了,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已经慌乱得条理不清了。
冥王已经来到床边,大概的检查了一下伤口,道:“生了溃烂,再不治就会危及生命。”
陈宝宝双膝一软,哭着跪在他身前,疯狂的道:“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啊!”
月牙儿跪下,搂住她,大声道:“蒙锐也是我的朋友,宝宝,我们会尽力的,你别这样啊!”将她散乱的拨开,陈宝宝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月牙儿颤抖着手,将她扶到一旁:“冥王,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冥王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