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舒服的吹在脸上。
“大一的时候,父亲意外死了,母亲两年之后再婚。我继父对我还算不错,但我还是想念亲爸爸,在我的心里,他永远都是唯一的爸爸。妈妈又生了个弟弟,特别的疼爱,于是,我就不再想回到家乡了,虽然继父经常打电话给我,嘘寒问暖,但是我虽然笑对他,内心里却是很凄凉的。”
冥王看见地上,他们重叠的影子。
“爸爸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而妈妈是个连存钱都不太会的女人,我就很像妈妈。继父还有个大女儿,极其的优秀,我这一比就更矮了一截。我心里可自卑了,但是人家不是说,越自卑的人,表面上就越是表现得骄傲清高吗?我就是这样的,说话做事,只要看不惯就很容易得罪人,虽然自己工作了养不活自己,但是就是倔得不肯回父母身边。”
“妈妈曾经有一次跟外婆谈话,被我无意间听见了,她说算命先生说我,克父。我就特别的难受,所以自卑起来的时候就狠狠的骂自己无能,养不活自己,挣不到面子,还克死了那么能干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我们家乡,是极其有名的好人,能人。”
冥王默默地听着,月牙儿的沉痛撞击着他的心。
“妈妈急性子,易爆易怒,我也是这样,但我讨厌这样的性格,于是我就使劲的压抑自己,不许自己表现出这样的个性。好辛苦,要知道这是天性。我不是要批评她,而是我觉得我个性中这些特质影响了我的生活,我总是想像爸爸那样有能力,能得到人家的认同与称赞。我还哭过,骂过天的,为什么不把我给收走,反而把爸爸这么好的人给带走了?”
冥王沉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因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定的。至于你说地这种子女克亲人的现象,也肯定是有缘由的,而这方面的缘由也不是一言半语能说的清楚的,它会有一个积攒地过程。孕妇生孩子有些会出现难产而死的,这也是命,她命该如此。她的生命就是将这个孩子带到人世,便结束了,这,是一种使命。”
月牙儿望向他:“你在安慰我吧?但我还是难过。我对自己实在是很失望的,我试图让自己变成自己心目中完美的样子。”
冥王想了想:“没有完美的人,连神也不会是完美的。”
月牙儿笑了:“呵呵,我那时候可想买彩票中五百万了,这样我就能扬眉吐气的跟妈妈说是我挣来的,你看。我人性中也有很卑劣地一面,去欺骗我至亲的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想。”
冥王将脚边一片落叶踢远了一些:“你身体里有些东西不是你自己能控制地。比如说。你遗传了你母亲地基因。但是你很聪明。你看到她像看面镜子。你在努力地改正你不喜欢地性格。五百万。世人确实将它看作是一种上天地巨大赏赐。但是。很多人自己被上天赐予了五百万或者更多。只不过是他自己没看到罢了。”
月牙儿叫道:“怎么会看不到?”
冥王道:“如果一个商人通过努力挣到了无尽地财富。但是他买彩票却从来都没中过一次。你说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没有财运中奖?”
月牙儿点头:“会。”
“那他地生意能做那么大。能挣到那么多钱为什么就不是老天以其它地方式满足了他地愿望呢?还有。得到一个将来很出色地后代。他地后代挣到地钱也是一种方式。”
月牙儿点头:“是。这也是财富。财富有很多种形式。”
她指着葡萄架上的葡萄道:“渴了,麻烦你这高个子给摘串葡萄。”
冥王站起身来,摘了一串:“还是青的。会酸。”
月牙儿接过手中,摘了一颗放进嘴里,立马就脸皱成了一团,冥王笑了。
她龇着牙道:“你不知道,酸只有在第一次入口的时候最强烈,后面就麻木的,也能吃得愉快,跟人生也差不多。”
冥王笑道:“你的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
月牙儿不依:“我的人生经历丰富啊。生离死别。感情波折,颠倒时空。这都是我的经历。唉,我这个人啊,总是不如意。”
冥王想了想:“你想要什么样地生活?”
月牙儿又吃了两颗葡萄,果然没感觉第一颗那么酸了:“我?在现代就是我和老公一起挣钱,不要太多的钱,够用就好。现代的生活太多诱惑,钱多了就没办法同富贵了,总是会失去那份真感情的。而现在呢,我终于找到我的爱了,我就希望拓能好起来,然后来找我。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生几个漂亮孩子,白苍苍的时候能互相扶持。”
真是幅美好的前景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至于现代夫妻,她是专门处理离婚案件的,真是看透了,那些有钱夫妻,几乎千篇一律,都是因为婚外情,没意思透了!
两人都没说话,不一会儿,她就吃掉了大半挂葡萄。
“你呢?你是神啊,你想要什么样地生活?”
冥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反而连个凡人地愿望都达不成。”
“怎么会?你看你,往那一站,那是呼啦啦一片,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地女人,人要是能活得像你这样,那简直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冥王望向别处:“人心是买不到,也勉强不到的,我也有满足不了的愿望。”
月牙儿怔住了,她觉得冥王这么说的时候,很失意。他是个不表露情绪的性子,这么流露情感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了。
“如果你一直一直只想着一个人,那么就再也不会有女子入你的眼了。冥王,真要是再也不可追回,那就算了吧。”摸了摸指环,取下。将他的手拉过,为他套在了无名指上。
冥王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还给他。
月牙儿的声音很柔和:“这就是你为什么重视这只指环的原因吧?你,会用它来见她。”
冥王地手缓缓的握成了拳。
月牙儿泪光闪了一下:“我还跟你抢它,而你,也有你要思念的人。”
冥王的声音有点哑:“这个指环。一直都离不开它,而一旦离开了,却现,原来也没有那么难忍受。”
月牙儿擦了擦眼角的泪,体会到冥王内心的苦楚,觉得很难过。
“是,我意外地用了它一次,就总想着要用第二次,然而你收回了。我也就忍过来了。你,你自己用它入你的梦,是不是也会受伤?”
冥王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多少是会有一点的。”
月牙儿想了想:“是不是别人帮你入梦,用这个指环就不会受伤?”
冥王摸着指环的表面,那银质的表面很光滑,是长期磨擦的结果:“是。”
月牙儿的心里憋得难受:“一直都没人帮你吧?”
冥王道:“没关系,因为我能承受得住。我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我,何况是掌握我的内
“这个指环,诱地是人内心中,最深沉的渴望,”他将指环取下。轻放在掌心里,那指环立了起来,滴溜溜的旋转着,旋转间点点金光瞬间迸现又隐灭了:“人可以欺骗他人,却无法欺骗自己,有时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地时候,它就能让你知道。”
月牙儿道:“我帮你入梦,如何?”他都看光了她的梦了,她也要看他的梦。这才叫公平!
冥王摇头,他能告诉她,帮他入梦她就是梦里的替身吗?不能,有些事会穿帮。
月牙儿咬牙:“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的梦都让你看了,你的梦我也要看!”
冥王将指环套好:“现在大难当前,谁有心思做梦?”
月牙儿磨牙:“借口,那我跟你预订事完之后给你入梦。”
冥王撑着下巴,这个桌子对他来说比较矮:“再说吧。”
月牙儿不平:“你就是会打太极。”
最后,她趴在石桌上睡着了。醒来之后。现冥王居然不见了,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去拍蒙锐他们的门。蒙锐与陈乐薇出来:“生了什么事?”
月牙儿急道:“我突然想起小菜去了一晚上没见人影,我和冥王一直都在院子里聊天,我醒来他也不见了,怎么办?会不会出事了?”
蒙锐的脸色凝重:“小菜一晚没回来?”
月牙儿点头:“目前我没看见她,冥王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蒙锐指着那石桌旁地一圈淡淡的痕迹:“这是什么?”
月牙儿摇头:“不知道。”
蒙锐道:“我记得原来没有的,是冥王画下的么?”
月牙儿道:“不管这个了,现在我们要去找人。”
陈乐薇点头:“对,千万不要小菜出事。”
蒙锐体力还不足,所以将他留在了客栈,月牙儿与陈乐薇出了门,分头去寻找。
直到中午时分,她们找遍了整个镇子,也问了遇到的人,木小菜的特征很明显,见过她的人肯定是有印象的。
然而,没有结果,都说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