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胡同里,一辆面包车左冲右突,无数次的撞墙之后,停了下来。
“看来是察觉我们了!”车门打开,下来了五六个人,一个人拿着定位仪,上边一个红点正在前方的胡同里穿行,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为首的那人一脸的气急败坏,语气懊恼。
“那厮的车是小排量的汽车,车身宽两米,胡同宽三米多一点,自然畅行无阻。可是这辆面包车车身宽三米,胡同里堆放东西太多,来往的人渐渐增多,不敢往前再开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直到现在才下了车,说话的声音有些疲惫,大年初一的头上竟然冒着汗。京城这地界儿,最怕的就是胡同,危险因素很多,一旦卡在哪个角落,就别想出来了。
“阉人张,京城这片儿的狗仔队,就属你们疯狗队最为出名,办事利索,怎么今儿就窝在这里了?快想想办法,趁那厮还没到目的地,抄近路截他!你想想看,那厮如今在娱乐圈里的风头,只要你能截住他,还怕没有轰动性的新闻?到时候,东家给你封的十万元大红包,就变得不值一提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若是错失了,你丫就等着挥刀自|宫吧!”
带头那人似乎也只是中间人,见原本顺利的计划堵在这里,小眼珠子快速了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可惜黑衣人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无奈之下他只好揣摩其心思,鼓动疯狗队队长。
“寒冬,你少来激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能是我们疯狗队的原因?啥时候,我们疯狗队打过这么仓促的仗?早上五点才给我们打电话,要不是冲着咱的交情,爱谁谁来!大过年的,弟兄们单凭你一句话就出动了,你不但不念旧情,反而在这里说风凉话,也忒不厚道了吧?”
疯狗队的队长,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听了寒冬的话,很是不满,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他不能不顾弟兄们的情绪,而他也看得出,跟寒冬一起来的那个黑衣小子才是话事人。
“阉人张,我的张哥!要不是这件事比较重要,比较紧急,我会找你吗?还不是看着咱的交情,想把这活儿交到咱疯狗队的手里,办得妥妥的,也让老寒我面上也有光嘛!”寒冬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问题,显得太急切了,见阉人张很是反感,他的姿态放得很低。
“老青,看看这条路还能不能走?不行的话,就想一下从哪里抄近路快一些。既然老寒看得起咱,咱也不能弱了疯狗队的名声,弟兄们打起精神来!”阉人张鼓舞着士气。
“队长,走这条胡同是不可能的了,刚刚路上车撞在墙上好几次,还碾坏了人家…….”
“让我看看,定位仪上目标在哪里?”一直沉默的黑衣人开口了,旁边的人将定位仪递给他。
“红点在这里,还没有出胡同……咦?怎么拐进另一个胡同了?这样的话,离目的地就近了……糟了!我们上当了!那厮走的是后|门,我们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阉人张点着定位仪的屏幕,一点一点的划拉,将红点所在位置放大,思索了一下红点前进的路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胡同所在街区都是古代旧居,十家院子里九家都有后|门!
“赶紧上车,我们追!还有希望!”阉人张一拍大|腿,收起定位仪,神情有些尴尬。
“嘭!”一块砖头砸在了面包车的后窗上,众人转身回头,却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厮留了后手,想在这里和我们做过一场?”意识到事情不妙,众人慌忙躲进车里,要真是如此的话,他们今天没准还走不了,指不定有多少人被拉进医院。
“上!打死这帮孙子,在胡同里也敢横冲直撞,老子六百多年的大瓷坛啊~~~~”
说话间,面包车就被人给围了起来,“噼里啪啦”的碎窗声,夹杂着铁器碰撞声,传得很远……
“滴答!滴答!”的时针跳动声,响在每个人的心中,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闻呼吸声,似乎有一根紧绷的弦儿拴在每个人的心脏上,一个疏忽,就能致使众人喷血而亡!
“呯!”一声闷响,引得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玩弄着手中的支票,眼露不屑的目光。
“莫主管,既然媒体朋友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工作室不妨搞一个专题发布会,也好把事儿都理清了,咱也好聚好散。省的日后见了心里堵得慌,都在一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年轻人扬着手中的解约书,遥看众人,冷笑连连。
“在这个圈子里混,讲究个好聚好散,若是真心想走的,我们也不阻拦,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但怕就怕被人蛊惑,一时间被那些遥不可及的空中楼阁冲昏了脑子,出于这点考虑,我不得不暂缓记者媒体的跟进。给工作室一个缓冲的余地,也给诸位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要知道别人许诺的再好的前程,没有个人的拼搏,终归是水中月镜中花!”
看着对面屡次鼓动、挑衅自己的余青,莫小白强压心头的怒火,打出情感牌和交心牌。
在第二波记者到来的时候,这个叫余青的年轻人突然发难,鼓动诸人拿着解约书和媒体记者面对面的交流,言及大家前来解约是光明正大的事儿,何必弄得偷偷摸摸,好像咱亏欠任庸工作室似的……一番鼓噪,二十来个年轻人均是意动,若不是莫小白喝止,事情就闹大了。
“莫主管,良禽择木而息,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东家,何不痛痛快快的放行?难道说,这点小事你这个工作室的大内总管都没有权限吗?任庸的控制|欲也太强烈了吧?我看,你还是尽早签字,也好打发外边的记者,就算是任庸来了,也没有理由阻止我们解约吧?”
余青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他明白老板的意思,就是快刀斩乱麻,将这一起大规模跳槽事件迅速坐实。尽管他不明白为何老板再三强调,一定要赶在任庸来之前,迫使莫小白签字解约,但他知道,若是等任庸到了,说不定今天的一切都将彻底翻盘,奇迹在任庸身上很普通。
“我不明白,为何你们突然之间集体解约?阿方,阿杰,阿兰,平日里你们在大家伙儿中人缘很好,跟我说说,为何要解约?工作室的发展目前正处于上升势头,需要的就是一批为了影视梦而共同奋斗的有志青年,未来的丰功伟业将由你们一手打造,我不明白你们到底要闹哪样?若是连这样的美好前途都留不住你们,我不知道业内还有哪家公司许诺的更好?”
莫小白没有理会余青的聒噪,目光一一看过,见不少人的目光躲躲闪闪,心底大安。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下定决心要离去,只是受到一些暗地里的蛊惑罢了,只要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必有不少人会回心转意的。心底打定主意,莫小白开始逐个沟通,拖延时间。
“大家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还有回头的余地吗?就算是我们回心转意,也难逃秋后算账的结局!这一会儿他说的好听,牛皮吹的山响,等风波结束后,他肯定翻脸不认人,逐个清算,彻底的将我们打落深渊!娱乐|圈里的黑|暗你们听说的还少吗?”
余青见很多人在莫小白的劝说下,神情逐渐动摇起来,心底有些恐惧,他信誓旦旦的和老板表态,能把这些潜力新人带过去,若是被莫小白一通忽悠,坏了自己的大计,那就糟了!
该死!莫小白在心底狠狠滴骂了一句,余青说的话句句诛心,自己的一番争取算是白费了。看着诸人一个个脸色大变,手中的解约书和违约金支票握得紧紧的的,他就知道自己此刻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反而会加剧形势的恶化,为今之计只能等任庸到来力挽狂澜了。
“也罢,我就不多说了,究竟我说的对不对,大家心底都有自己的判断。这一次解约的人比较多,情况有些严重,只能等任总过来处理,诸位耐心等待一下。再则说来,大家都是任导亲自招聘进来的,就算工作室那里照顾不周,诸位和任导之间也有那么一点香火情,没准以后拍电影还能合作呢。等任总过来,跟他道个别,应该不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吧?”
门外传来的记者吵闹声又大了几分,弄得莫小白心底一阵猛跳,若是任庸径直从大门进来,定是被记者给堵死在门口,那样的话就比较狼狈了。亦或任庸在来的路上,遭遇记者围追堵截,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都有可能点燃大家心底的焦躁,造成事态的进一步失控。
“够了!余青,何必把事情做绝呢?我们都不急,你却在那里不断挑事,让我们很难堪啊。莫主管好歹是工作室的领导,你这样说话太没有礼貌了,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解除合约,还算是工作室的一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语刺激大家,是不是有点过了?”
解约中唯一五颗星的朱叶青,看余青动了动嘴唇,试图继续挑衅,他看不下去了。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愿意跟着余青一起前来解约,一方面是新东家替他们支付了所有的违约金,打消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则是新公司承诺会为他们每人量身打造一部影视剧,和大腕明星演对手戏……若不是有这些优越的条件,他们怎么可能下定决心解约呢?
“我……”余青眼底闪过一道怨毒的目光,吱唔了一会儿,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潜力指数两颗星的艺人,不管是任庸工作室,还是新东家,对待朱叶青和对待他明显不是一个态度,为了此事他心底暗暗嫉恨。想着这回立了大功,总算能压朱叶青一头呢,谁知竟然遭到当众呵斥奇耻大辱啊!
“这个工作室纯粹是任庸个人的工作室,我们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想了想,余青还是忍不住说道。
“嘭!”会议室的门大力的推开,“没有出头之日?荒唐!”来人一声呵斥,会议室里的众人却是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余青的眼中更是布满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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