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声低吼,任庸一个神龙摆尾,竟是弹起身子三米多高,一把扯断系在树上的绳子,尔后稳稳落在地上,脚下一震,绳子松掉。
脚下堪堪站稳,任庸的脸色就是一变,随后一个弹跳往江英扑来,与此同时任庸原先站的地方坍塌,露出一个大坑来。锋利的竹子根根直竖,约有一尺多长,离地面约有两米多高,细看过去,这个大坑约有两米五的深度!任庸倒吸一口冷气,双眼如电的看着江英。
“呵呵~~~呜呜~~~嘭嘭!”面对任庸的逼视,江英却是傻笑几声,挥舞着手中的枝条,抽着面前的树干,毫不理会。
“我是一名摄影师,同时是一名导演,本身就是宁安影视学院的学生。按照惯例,我应该尊称您一声江老师,我没有恶意!”眼看着江英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戒备越来越严重,任庸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收敛起一身的野兽气息,目光清澈,语气温和的说道。
“江老师一直以来都是我崇拜的偶像,是我辈摄影师的楷模!如今学生我有一个工作室,汇聚了一大批充满影视梦的有志之士,想请江老师加盟,一展才华......”面对江英丝毫不理会般的呵呵傻笑,喃喃自语,任庸还不在意,继续说道。同时仔细观察着江英的反应,虽然江英此刻正低着头看着树木,但从江英松懈下来的身子和渐渐松开的手指关节,任庸就知道他的一席话算是消除了江英的恶意。
“宏......宏丽影视集团已经垮塌了!”顿了顿,任庸狠下心来继续说道:“前不久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我就是任庸,和宏丽影视集团是死对头,一直以来就明争暗斗,而今宏丽影视被我搞掉了。周东方,也是死在我的手里......”
“嘭!”一只黑乎乎的鞋子砸在任庸的脸上,扑鼻而来的恶臭差点令任庸窒息,但他却是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的父亲被人无故殴打致使昏迷,我的爷爷被人街头撞倒致使双腿残废......后来我经过调查发现是周东方干的,他和我结仇的根源和你当初的情况有些类似......”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江英的嘴里传出,尔后江英“嘭嘭嘭!”的撞着树干,额头瞬间就流下几道血痕。
“当时,我若是再晚去一会儿,我的女朋友就被周东方糟蹋了......她也是在学校的时候被周东方盯上的,尔后被周东方绑架走的......我现在想来还有些恨自己,若是当时用拳头打算周东方的双腿或者当场打死他,也不会连累了家人......”
喘着粗气的江英,任由额角上的血淌下来,双眼呆滞的看着天空,耳边传来任庸略显平淡的讲述,莫名的挣扎和疯狂在眼中交替浮现。
“世道就是这样!说句丧气话,世间哪来什么正义王法?纯粹就是弱肉强食罢了,这是一个血淋淋残酷的现实,一味的逃避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被踢出局的尘埃而已,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倘若自己不奋起抗争,夺那一片湛蓝的天空,要着堂堂七尺之躯有何之用?”
“大话我不敢说,说了连我自己也不信!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想维护自己追求梦想的权力,想在梦想的征程上酣畅淋漓的闯它个通天大道!想让自己的一生壮丽灿烂,我不甘平庸,想打拼出自己的未来......江英,我们一起干吧,定要让自己的一生轰轰烈烈!”
一席话说完,林子里陷入沉默中,只听’莎莎‘的枫叶声,莫名的情绪感染了两个人,只听见大涛大浪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沉默是如此的漫长,也是如此的难以煎熬,自任庸停止说话,江英便是低着头,一动不动,隐约间身躯在风中轻微震颤。
“你赢了!”恍若一世,又恍若一秒,漫长的等待中,正当头的阳光挥洒在林子里,再抬头,江英已是两行泪滑落。
“不过,你挣断了我的绳子,该罚!”任庸还未窃喜,听得这话便是一愣,尔后便看到江英嘴角不怀好意的笑。
下一刻,江英突然冲着任庸的背后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行凶啊!”强烈的不祥预感令任庸慌忙转过身来。
“站住!别跑!”未等任庸反应过来,几个正在巡逻的校园保安便从远处冲了过来,嘴里大喊着,手里挥舞着警棒。
“这是个误会,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任庸百口莫辩,眼神却望向一边的江英。
“就是他,无辜殴打退休教职工,我可是在这所学校呆了几十年啊。喏,你看,他把我打得头破血流!”
江英嘴角隐隐一笑,随即变换面孔,一脸唉声叹气的样子,配合着脸上的几道还未干涸的血痕,瞬间就宣判了任庸的死刑。
“老实点!还想狡辩?真是翻了天了!”几个保安都是新面孔,虽然眼底还有几丝疑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伸张正义。
双手下意识的挣了挣,任庸心底一叹,算了,就当见面礼吧。随后,任庸任由几名保安将自己带走......
“刚哥,那老头是谁啊?是学校的老师吗?我怎么没见过?”快走出宁轩林的时候,一位略显稚嫩的保安忍不住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认识,这两天校园里混进了很多校外人士,谁知道是那个啊。不过在我印象里却是没有见过这个老头,回头问问张队长,他是这里的老人,在这所学校当保安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嗯,就这样!”为首的保安边说边继续走着。
“不过,就冲那老头一脸的血,就不能放过这小子,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还欺负起老人了.....嗬,还带着墨镜?”
另一旁的保安,义愤填膺的说着,目光不断扫过任庸,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意,随后一伸手将任庸脸上的墨镜给摘了下来。
“咦?这人看着好生面熟啊,在哪里见过呢?好像是在体育馆,对,是体育馆,那个......任庸,任大导演!”
厄!几人的脚步顿时一顿,尔后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任庸,更有人煞有其事的拿着手机上的名人图像仔细对照,发现真的是任庸。
“任导,你怎么......”刚刚被称呼为刚哥的保安,有些诧异的看着任庸,惊喜中带着几分诧异,隐约间更有几分不满。
“墨镜给我!”趁着几人愣神的档儿,任庸一把夺过墨镜,继续戴在眼睛上,瞅着日益增多的学生,微微理了理头发,松了口气。
“大导演怎么了?大导演就可以随便打人啊?还是五六十的老人,真是......”稚嫩保安眼见任庸的举动嚣张跋扈,顿时怒了起来,挥舞着警棒就走上前来,余下几个保安也被任庸的举动激怒了,纷纷走上前去,隐约间似有种围堵任庸的架势。
“别冲动!听他解释!”刚哥任由几个保安将任庸围了起来,目光扫视四周,随后望着任庸,沉声说道。
“你们是新来的保安吧?难怪不知道那个老者是谁!这里人多,不方便!”任庸抬头看了看,一甩头:“走,到那个亭子里,给你们说个明白!”说罢,率先向亭子走去。刚哥拉了拉正要出声的稚嫩保安,摆手示意,几位保安跟着任庸进了亭子。
“嗯,这个地方蛮隐蔽的,不过招惹过多的目光,我讨厌被人围堵,尤其是在公众场合!”
任庸坐在亭子里,周围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很是满意的说道,尔后摘下墨镜目光温和的看着几个走进来的保安。
“原来,你是怕被人认出来,毁了自己的名声啊。明星都这样,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两面三刀,哼!”
听着任庸的话,稚嫩保安脸色稍微缓了缓,但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有些厌恶的甩了甩头,十分不屑的盯着任庸。原本任庸在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瞬间崩塌,体育馆内挥斥方遒的激昂成了莫大的讽刺。一个敢殴打老人的公众人物,其品行能好到哪里去?沽名钓誉之辈!
“看来你们是真的误会我了!我给你们解释一下,那个老者是我在宁安影视学院就读前就生活在学校的老人,他是一个疯子,并不是正常人!他脸上的血迹是他自己撞树撞得,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们想一下,我有必要和一个老人过不去吗?”
眼见众人的目光仍是将信将疑,任庸有些气馁,随后却是心底一动的说道:“算了,跟你们也说不通。对了,你们刚才说的张队长是不是张军山?我认识他,很熟,我还没走出学校的时候,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呢......也罢,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让事实来证明吧。喏,刚哥是吧,你现在就给章军山打电话,不要说我的名字,就说宁轩林里有一位老头投诉一个学生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看他怎么跟你说?”
沉默了一会儿,眼见任庸仍是一脸的胸有成竹,刚哥不敢大意,急忙拨通了张军山的电话,小声说明刚才的情况,并没有提任庸的名字。
“你说那个老头啊,是不是一身破破烂烂,浑身臭气熏天的啊?”不知何时,刚哥手机开了免提,张军山的大嗓门很是浑厚。
“学生殴打他?呵呵,怎么可能?打得头破血流?肯定是他自己树上撞得,这般情形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不必理会!你们肯定抓了个学生,是吧?放了吧,是那个疯老头诬陷这个学生的......喏,晚上开会,你们尽快处理完手里的事儿,好好的休息一下!”
放下电话,看着任庸仍是一脸的笑意,稚嫩保安有些气不过的忿忿然道:“说不定这一次真的是某人殴打老人呢!”
“任先生,请多多包涵!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需要再进一步的求证一下,请稍等片刻!”刚哥有些歉意的说着。任庸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配合,见事情解决,心底倒是轻松起来,只是想起江英的小孩子脾性,嘴角不由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人老成精啊。
“刚哥!”远处,一个保安喘着粗气,正向这边跑来,任庸这时才发现,亭子里的保安竟然少了一人,看来是刚哥派出去了。
“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口水,那名保安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我查过了,现场附近确实在一棵树上发现不少血迹,还有不少撞痕。周围的学生我也问过了,那片地区一直就是那个老人独自活动的区域,旁边还有一个木牌警告学生不要闯进去,脚下的路也是断的。倒是挺不少学生说过,那个老人经常捉弄学生,里边还设下两个连环陷阱,一个绊马索,一个深坑,曾有不少学生中招......”
保安讲着,却发现几人都是一脸的释然,尔后刚哥起身歉意的说道:“任先生,是我们莽撞行事了,请谅解!”
“带我见朱校长!”重新戴上墨镜的任庸,平静的说道,周围的保安脸上却是一变!
“放心,不是打你们小报告的,我还不至于这么小鸡肚肠!我是有事找朱校长,就是让你们带个路罢了,免得有人认出我来!”
“愿望为任先生效劳!请这边走!”刚哥轻笑,示意其他人继续巡逻,自己一人带着任庸前往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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