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对坏蛋心狠手辣，但灰兔子那家伙虽是个弱鸡，当初也是同生共死过好几次，从未有过背叛。
“你到底是谁？别说什么puncher，那些该死的家伙都叫我punisher！你还说自己不是他们同伙？”他终于闷声说了一句。
路克目瞪口呆：“what？”
他还真没想过是这里出了问题。
可puncher（拳击手）和punisher（惩罚者）根本就是两个意思好嘛！这神经得多过敏啊！
他心中吐槽着罗伯特的老战友，口中却说到：“我又不是第一天叫这名字，夜魔侠也知道我，他爹就是个拳击手，人家也没误会我想当他爹啊。”
弗兰克又愣了愣：“你认识小红（red）？”
路克无奈：“人家叫夜魔侠好么，你叫人家小红？”
好吧，马律师最近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套新战服，确实是暗红色的。
不过，弗兰克这家伙前几天才对着小红马律师脑门上来了一枪，现在马特的脑震荡估计都才好，但战甲脑门上也多了个洞。
这样一想，路克突然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倒霉。
小红……呃，好吧，马特结结实实挨了一枪，自己分毫未伤已经很幸运了。
弗兰克更犹豫了。
虽然他一般不会犹豫，但才杀了一拨仇人，又遇见一个疑似仇人，沸腾的复仇欲望让他不想相信对方的话。
可对方言之凿凿，不光提到了灰兔子这个老战友，还提到了小红。
小红不是他的朋友，对方没必要说出来，但他说了。
小红这人的行为，他听过那些团伙成员说过很多，对面这人既然是小红的朋友，那还真未必是坏人。
路克倾听着弗兰克的呼吸和心跳，知道他终于开始冷静了，继续开口说到：“现在我们能换个地方好好谈谈了么？”
弗兰克却很干脆：“不，这些杂碎都死了，直接说。”
路克：“你现在是叫弗兰克-卡斯特对吧？别激动，我黑进了警方资料库，找到了一些线索，但需要问你一点问题，所以你想听就安静。”
弗兰克的呼吸沉重了起来：“说！”
“你和家人当年是一起遭遇袭击的，对吧？”路克问到。
弗兰克：“是。”
路克：“你的这个身份很干净，并没有留下你在军队的那些档案，对吧？”
弗兰克：“是。”
路克：“那你知道有人抹除了警方档案里，你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将其变成两个单独案子吗？”
弗兰克的情绪有些混乱：“什么意思？”
他的脑子并不笨，但涉及家人的事他很难控制情绪，也很难做到理性分析。
就像他刚才哪怕知道路克可能不是坏人，也忍不住想动手，因为路克也可能是团伙的一员。
“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路人家庭遭遇团伙火并，无辜遇害的案子，有什么必要遮掩呢？”路克叹了口气道。
顿了顿，他继续道：“纽约每年发生的类似状况起码几十起，只有受伤与死亡人数的区别而已。你的妻子儿女都死了，但也只是三个死者，这种案子NYPD没有任何修改档案的必要。”
弗兰克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脸色黑得可怕：“有NYPD的人参与其中？他们想掩盖什么？”
路克：“冷静。还想继续听线索么？”
弗兰克急促地喘息了好几口气，才按捺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我在听。”
路克：“医院的抢救病例我也去查了，你和你的妻子儿女都是在大都会综合医院里进行的抢救，但没显示你们是一家人。而且，在你妻儿宣布死亡后，有人就给你签了一份放弃抢救协议。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是谁？”弗兰克怒吼出声：“是谁干的？”
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有人想把他们这一家的死敷衍过去，甚至想让他也跟着妻儿一起死掉，这一方很可能是警方的人。
因为，不是亲人又能签下这种放弃抢救协议，只有相关部门的人。
路克：“无论你在想什么，现在出去等着，我要处理一下现场。”
弗兰克双眼血红，一把扔开了手里的霰弹枪，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告诉我，是谁！”
路克无奈，也转出了车尾迎上前去。
弗兰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告诉我，是谁……呃呃呃”
路克无奈地收回手，关闭了手套上的电击功能，扶住抽搐中的弗兰克道：“别多想，这只是让你好好地冷静一下。你的仇人我都会帮你查出来，他们跑不掉，OK？”
弗兰克虽然心中狂怒，但这一句话还是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片刻后他被路克放到了修车厂外的汽车上，注视着路克独自进去。
没几分钟，路克又出来坐上驾驶座，向副驾驶的他递过去一个头套：“冷静了没有？冷静了就把脸遮起来，我不想被人发现你在我车上。”
弗兰克一把扯过头套戴了上去，默不吭声。
路克开车向西，到了哈德逊河边，找到僻静的角落停下车，开口说到：“按道理来说，你自己就能查到这些资料，为什么没去查？”
弗兰克沉默良久，才闷闷地道：“我一直以为，一切都是那天在公园的三个团伙成员干的。”
路克沉吟片刻，点头：“他们是毫无疑问的凶手，你干掉他们没错。但警方和医院档案里的这些疑点，应该有一种可能。”
弗兰克咬牙：“那里有卧底，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抓捕行动。当天在场的三个团伙成员有八十五个，其中不少都是重要头目。要是把他们全抓了，就能扫掉一大片贩卖药品的上下线，这是一个大功劳。”
路克侧目：这脑子终于好使了，看来电击疗法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不介意对方有多聪明，他只是来帮罗伯特还人情的：“你还查出了什么情报没有？”
弗兰克：“我审问过当年在场的一些人，他们说，当年是一笔大生意，有人联系了这三个团伙，要一次性给他们三家出大量的货，最少一吨以上。”
路克轻咦一声，这情况他没查到。
当然，也是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找弗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