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子休八十年之后回来,一开始看到这一大连串的名字直接就懵逼了,更别说还有另外一连串更长的骈四骊六的名字,看着都头疼。就这,要不是周子休想了半天,看看关于他的一些记录,知道说的是自己,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让人蛋疼的称呼。
“不!不可能的!你不是已经在八十年前就飞升了么!?你怎么可能回来?你不可能回来的!”
安云山完全不敢相信,但是,看看周子休身边他的老爹,再看看虽然没有站到周子休的身后,但是那些个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是大宋江山镇海神针的十几个人,他们都是那五家遗留下来势力首领,地位甚至还要在他之上的人,这些人现在都恭恭敬敬,更是激动异常的面对着周子休的方向,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卑微低下的样子。
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么?
就连几十年前,周家还没离开的时候,面对当代的周家的家主,他们都不会这么恭敬!
那么,眼前周子休的身份,真的就不需要再去怀疑了。
哪怕,安云山再怎么都难以接受,却依旧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孤王本就是游走红尘万界,能离开,为何就不能回来?这方世界,是我周杨两家无数人战死沙场守护的,是孤王与皇兄奔波了半辈子一步一步走遍了天下每一个地方治理的,是孤王特意从万界中单独分离,可以开仙道入神道,凡俗蝼蚁也可不死不灭天地同寿的世界。你说,孤王为何不能回来?”
周子休每说一句,便往前走了一步,等到说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是站到了安云山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你绝对不可能是他!”
就算是事实,但是,却依旧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即便是心狠手辣一辈子的安云山,也是不免的惊慌失措之中有了一些癫狂!
所以,就算到了现在,一桩桩一件件,都证明了周子休的身份,但是他依旧是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眼前的这个人是冒充的。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要不是孤王回来了,我还不知道,我周家的四大管家,忠良之后,居然会出了你这么一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畜生!”
说着话,周子休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
安云山下意识的想躲,但是却忽然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子休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不仅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光,更是打散了自己的八卦心法,自己纵然有几百年的内力,也根本动用不了分毫半点,只能变成了任人宰割之辈。
“这一耳光,难道还不能让你清醒么?”
看着疯疯癫癫的安云山,周子休又是一个耳光过去,直接把安云山扇倒在地,随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湘的俯视着这个就在刚刚,还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安老爷!
“你真的是周家的老祖宗!?”
周子休冷哼了一声,松开了脚,安云山吃力的摇晃着爬了起来,周子休转过身,牵起了无情的手,对着冷血和铁手点点头,示意两个人跟着走了过来,并且对着蔡相也招了招手。
这一幕,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虽然地方和人以及事情都变了,但是这个节奏,这个方式,好似就在前两天,在醉月楼中,就出现过一回!
“安云山,孤问你,安家富甲天下,你家三代人皆本分守己兢兢业业,与另外几家联合,就算不做这个位置,一样权倾天下,一样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告诉孤,为何,你不惜惑乱天下,囚父害子,也要坐这个位置?不要说,只是想要穿一下龙袍,做一下龙椅。除了没有那个皇帝的名字,龙袍和龙椅的名字不一样,安家作为如今放在明面上的第一家族,其他的,与一国之君毫无区别。那个位子,对于任何人都有诱惑,但是绝不包括我周家所属!告诉孤,究竟为何?”
看看自己的父亲,再想想自己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根木头,已经自决多时的儿子,安云山流下了眼泪,但是随后,居然克制了几代人留下的威压恐惧与遵从,对着周子休大吼了起来。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反而要问你!我安家时代忠心耿耿为你周家卖命,你周、杨、包、展、公孙,五大家族举族飞升,可谓是鸡犬升天,为何没有我安家?他赵家与你周家貌合神离,自平宗皇帝之后,历代皇帝都在针对限制周家,最后甚至除了个别典籍有着只言片语,这天下间还有谁知顺天周府?还有谁晓天波杨府?还有几个记得包青天立下的龙图包家?谁还知道光头将门展家?他们如此作态,为何他们可以飞升成仙,而我安家不能,只能在这里等着你也许十年也是百年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出现?只能一辈辈一代代人生老病死受那轮回之苦?你告诉我!凭什么?”
“逆子!你敢对老祖宗如此无礼!?”
安明远上前就要打这个不孝的逆子,但是却被周子休制止住了。
“你只是想成仙?所以要做这个皇位?你只是觉得委屈,所以就惑乱天下,视人命如草芥?你只是觉得不公,就囚父害子?”
周子休最后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去管安云山,转过头看向铁手:“铁手,你孔家被灭门,元凶便是安家,如今安家已经被我毁去,唯一存活的,只有安云山与其父安明远。如果你要报仇,此时安云山的武功已经被我封禁,与凡俗老者无异。子不教父之过,你若要灭安家满门,一报还一报,只需要你一句话,安明远纵是我曾经的管家之后,时代忠良守候于我,也可当场令其自裁赔罪!”
“安家已经毁灭了么?”
看着安云山,再看看边上的安明远,铁手的拳头握上放开,放开握紧,来回如此数次,最后,终于是没能狠下心,不去管安明远纵然是逆子不孝,也依旧有着舔犊之情的安明远。
“安家主人有祖孙三人,安世耿虽然被安云山救活,但是却大彻大悟已经弃暗投明,于前天夜晚自绝心脉化为了一截朽木,此事,姬瑶花在场,她可为证!”
“安家仆从上千,有血债恶迹者交由我周家执掌刑法的七杀,会同掌管情报的百晓生联合审查,从重从严绝不姑息,尽数遣散。安家杀手死士除去之前被消灭的,留在安家的一百七十三个皆被七杀接管,参与当年灭门之案的,我已下令尽皆凌迟。除去一直都在向往光明,寻找一切机会脱离的姬瑶花和她的姐妹,安家只剩下了他们两父子。”
铁手闭上眼睛,这个铁一般的汉子,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大仇得报,终于是大仇得报啊。
“安云山会死么?”
“罪不容恕,必死无疑!”
铁手点点头,看着无情,笑了,笑的很开心,转身离开,到了追命的身边,一把粗暴地扯下追命心爱的小酒壶,咚咚咚咚喝了半壶,把剩下的半壶洒在了地上。
追命虽然心疼得够呛,但是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是从贴身的衣服里,又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扁平酒壶,和铁手两人撞了一下各喝了一大口。
因为他第一次看见铁手哭,因为铁手哭着对他,对看过来的无情冷血几人哭着说:“报了仇了!终于大仇得报了!我孔家满门的仇终于报了!报了!”
看着在那边的铁手,有着追命这个好兄弟安慰,诸葛正我也走了过去,周子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瞪了边上的安明远一眼,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崖余,虽然盛家的血仇,不是他派人动手,但是他却是真正的元凶,一切皆因他而起,还有蔡相,虽然他没有动手,最后还进行了阻拦。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掌控天下大权,让皇帝没有半分权利,最后让八君子查找证据,被安云山拿来做了投名状,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所以,你如果想要报仇,这两个人,现在就可以自刎于此!”
蔡相一愣!感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子休。
“你死以后,依旧为我周子休的手下,死后元神飞升,天庭之中,紫微帝君吾儿之处,有你一席之地!”
听着周子休的传音入耳,蔡相瞬间就做出了选择,二话不说从冷血的手中讨来了妖狼剑,倒持太阿一般,把剑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甚至还刺进去了一些,把剑柄,交给了无情。
“不必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了,不是么?而且你也说了,他不能活,那么一切的仇,也就都报了。至于蔡相,虽然事情因他而起,但是,他不仅不是我的仇人,反而当年还曾保护过我盛家,算是我的恩人,我又怎么会杀他?”
无情把剑拿了下来,交还给了冷血。
但是她微不经意的瞥了边上愤怒至极,已经抽出了剑,但是却被狄将军拦住的皇帝一眼。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蔡丞相。我便赏你一职。自今以后,保国护民,兢兢业业,当你亡故之后,当元神驾鹤飞升,与你文曲星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