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的枝叶渗出了血,长出了锋利的刺,她要刺伤伤害她的人,她要用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刺来报仇,报仇。
在刺凋零之后,罂粟花的生命可能也会渐渐流失......
颜峰把一个报告单递给颜子晨,颜子晨激动的看着手里的报告单,又哭又笑,“这是真的吗,爸爸?”
“对,是真的。”颜峰的手颤抖着,“我很早以前就有怀疑,就派人查了那个在特工训练基地带着罂粟的女人和那个叫炎的男孩。”颜峰拿起桌子上子陌的照片,手颤抖着摸了又摸,“最近才去做了这个报告。”
“等罂粟回来,我们就告诉她,她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好,告诉她真相。”
门开了,罂粟提着行李箱进了门,“子月!把这个给我搬到楼上去!”
“好的!”子月连忙从二楼跑下来,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妹妹,你回来啦。”颜子晨看到罂粟回来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啊,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吧。”罂粟一个箭步到了颜峰面前,用匕首抵在颜峰脖颈。
“颜峰,我要了你的命。”罂粟伏在颜峰耳边,一只手搭上颜峰的肩,手指还不时的拨弄一下颜峰的耳朵,罂粟对颜峰温柔的笑着,说出来的却是一句,“颜峰,我要了你的命。”
“妹妹!”
颜峰抬手挡住了颜子晨说话,“女儿,我们之间有好多误会,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
“误会?抓我到特工训练基地是误会,派我哥哥炎去B 市,以至于他殉职是误会,让B 市特工头子杀我也是误会吗?老头子。”罂粟缓缓的放下匕首,缓缓后退,“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这么狠,不愧是老特工了。”罂粟指着颜峰,“我怎么能狠的过你呢?我太天真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炎现在在美国活的好好的,我更没有派人杀你,因为......你是我亲生女儿!”颜峰皱着眉头,一步步向罂粟靠近。
“站住,别过来!什么亲生女儿?”罂粟睁大了眼瞪着颜峰。
“就是这个。”颜子晨把他手里的报告单递给罂粟,罂粟拿过来一看,“哈哈”的笑了,“你以为弄一个假的亲子报告单,我就会相信你吗?你那么狠毒,这又是什么圈套?”罂粟一点一点的的撕碎报告单,朝身后一扔,满天飘落的碎片犹如是撕碎了颜峰的心。
“你啊。”罂粟的手指着颜峰,“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一副杀了人还要装作小白兔的样子。呸!恶心。”罂粟将手中的匕首扔给颜峰,转身跑了出去。
“妹妹!”颜子晨转身去追。
颜峰缓缓蹲下,拾起地上的匕首,那是他送给她的,为她定做的专属匕首,他还记得她看到匕首的瞬间。惊讶,开心,欣喜,都写在脸上,就是那短短的瞬间,让他看到了慢慢接受光明的她,让他感受到了,他是她父亲的喜悦。
而如今,罂粟亲手将这把匕首扔给他,是要斩断与他的一切。
绝情。
恐怕是再也无法将罂粟从黑暗中拉回来了吧。
罂粟在大街上跑着,刺骨的寒风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可一切一切的痛,都比不过她心里失去至亲至爱的痛。
“妹妹!”颜子晨追赶上罂粟,拉住她的胳膊,“你听我说!”
罂粟反手给颜子晨了一个过肩摔,颜子晨毫无防备,直接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别靠近我,我讨厌你们。”罂粟冷眼看着颜峰从地上爬起来,靠近罂粟,手碰到罂粟,罂粟就抓到他的胳膊将他摔倒。可是他还会在起来,再次向罂粟靠近......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颜子晨的手抚上罂粟的额头,“刚才一直想说,你这里的伤口,痛吗?妹妹。”颜子晨知道,他无论说什么罂粟都不会听的,如今只能是对她好,让她冷静下来。
罂粟的手也抚摸着额头上的疤,“这都是颜峰造成的,要不是穆伟替我挡了一刀,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副尸体了。”想到穆伟,罂粟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不过她没有哭,在敌人面前,她不能哭。
“那,那个叫穆伟的,怎么样了?”
“死了。”罂粟打开颜子晨的手,看也不看颜子晨一眼,就走了。
颜子晨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这么几天罂粟经历了什么,不过他隐隐感觉到,这几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对罂粟打击很大。
一辆车停在罂粟身旁,车窗缓缓放下,白墨打开车门,“大姐,既然从家里出来了,那就去我家住几天吧,要是你不在意的话。”
“好。”罂粟上了车。
白墨看着罂粟眼眶红红的,“大姐,怎么了?”
“我没事。”罂粟闭着眼靠在座位上。
“哦,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颜峰?”白墨知道罂粟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报仇,为炎和穆伟报仇,他看着罂粟为了穆伟伤心难过的样子,多么希望,当时死的人是他,不是穆伟。
也许,她不会有这样痛苦。
也许,她可以记他一辈子。
“制造车祸。”冷冷的声音从罂粟的嘴里流出,坚决的决定。
“需要我去安排吗?”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能尽量减少她的负担,这几天她都太累了,他想让她休息一会儿,一会儿也好。
“不,我要亲自动手。”我要亲自送颜峰上西天,让他给穆伟,给炎做陪葬。这是她生前唯一想做的事了,等杀了颜峰,她就静静的等着死神来带她走,她太累了,想歇一歇。
“好吧。”白墨不在说什么,他减缓车速,故意绕远,他想,就在这段路上,让罂粟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看着罂粟的呼吸渐渐均匀,神情稍稍放松,白墨才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