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斑?那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或者好久了才会长出来的。”落落抖了一下说道。
我点了下头,示意她说的对,我继续说道,“后来听爸爸跟别人聊天时说婆婆的尸体送去火化,火化工火化了一半就嗷嗷大叫的跑了出来,他语无伦次的说炼人炉里的尸体是活的,弄的在场的人心慌慌的。至于那个下夜班的男人是不是婆婆咬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真实实地看见婆婆死而复活的样子太吓人了,因此我还落了个胆小怕黑的毛病。”
“可是姐姐你的胆子很大啊!”落落天真的说道。
我失笑,“那都是被逼无奈,我父母死得早,所以我没法子才被送进了孤儿院,后来是跟我师傅学的一身捉鬼本领。慢慢的胆子也就大起来了。”
“那后来呢?你的婆婆火化了吗?入土为安了吗?”
“后来请了一个神婆,降服了婆婆,这才告一段落的。”我说完,见落落吁了一口气。
可以说我们中的每个人心里都曾经有故事,甚至不止一个印象深刻的故事。我看着她们没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忽然觉得累了。
这时,红桃忽然激动起来,“神婆?我们那个年代也有神婆,我记得我住在古家的时候,那时候我淘气,去了朋友家住了几天,家人很宠我就没有管我,只是对朋友家的人打了招呼,要保护我好好招呼我。古家的人对我很宠爱,所以对我不敢有一丝疏忽。后来我在朋友家的一间西房睡了两晚,因为我听朋友家的下人说,那间西屋闹鬼,于是我就跟朋友打了赌,说如果我住两晚而不退缩,她就得喊我大姐,从今以后都得这样喊,因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分不出谁大。后来我朋友就同意了。”
“你那朋友是男是女?”落落好奇的发问,我睁开眼笑了一下又继续闭上眼聆听红桃的故事。
“是个女子。”红桃撅着嘴丢了一句。
之后她开始继续陈述,“后来我睡觉总感觉头上有东西,绝不是心里紧张所致,所以夜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就会吓得浑身发抖,才过了半夜而已,我的精神十分憔悴,脸色蜡白蜡白的。后来第二天,朋友说我明明害怕,但是还是依然没有吓的跑出西屋,所以从那天之后就尊称我为大姐。后来她说她有个姑奶奶,说姑奶奶是个有名的神婆,非常厉害,说这话时我朋友那是一脸的虔诚。然后给我讲她妈和父亲刚成亲的时侯还是个无名小卒,没地方住,她父亲买下一间废弃的房子做为了他们的新房。我朋友就是在这个房里出生的,就是我们住过的那间西屋。听她母亲对她说,她一出生后,一到半夜就死命地哭,怎么哄也不好。”
“你朋友住的那间屋子里有鬼。”落落略为颤抖的说道。
“恩,是的,确实有鬼,我那夜就觉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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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你别忘记了,我们俩也是鬼。”董岸书好笑的盯着落落说道。
“可是你们……你们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啊,我不害怕的。没见过的被说的神乎奇神的才叫害怕呢。”落落瞥了眼董岸书说道。
红桃失笑,“那也是因为我们没有变化,变化了你就怕了。”说完对落落吐了下舌头,落落也回吐了个小舌头。
红桃继续陈述道,“后来她母亲就把我朋友抱到了她的姑奶奶家,她的姑姑奶奶瞧了她一眼说没什么大碍的,死过人的房子,小孩子眼尖有灵性,她说没关系的,她来解决就行。说着拿手在我朋友眼前一抹,把一道福挂在了我朋友身上。说也奇怪,从此我朋友那时候起晚上再也不哭了。”
“这么灵啊!”落落说完摆摆手,一副抱歉的神色,示意红桃继续说。
“后来,我朋友不哭,她母亲却睡不着了。她母亲说自己不是不想睡,是一睡着就能感觉头上有人。朋友的父亲说她母亲就是听说这间屋子死过人害怕紧张,存属心理作祟。一日我朋友的姑奶奶突然到了她们家里,那天夜里就没有走。她一边和我朋友的母亲聊家常,一边满屋子乱转。我朋友母亲被她姑奶奶的举动弄得心慌慌的。朋友的姑奶奶笑着说紧张什么,叫我朋友的妈妈看好我朋友,就看好孩子就行,剩下的呢什么都不要管了。”
红桃说完两手环抱在腿上,继续回忆道,“朋友的母亲白着脸,抱着我朋友浑身颤抖,只见我朋友的姑奶奶伸手在怀里抓出一把五谷杂粮使劲的向四个墙角摔去,她母亲清楚地看见被打的墙角冒出一股人形的白烟,仔细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朋友的母亲更害怕了,抱着我朋友颤声问,姑!要不我们住其他地方吧!这屋我总觉得怪怪的。”
“那之后治伏了吗?”落落又忍不住发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红桃点点头,对落落一笑,“不仅治好了,还把那俩鬼打了个魂飞魄散。”
落落没来由的一个激灵。
“之后,她的姑奶奶没说话,回头向我朋友的母亲看来,只见她眼神犀利,手里拿着一把五谷猛的向她母亲砸了过去。我朋友的母亲抱着我朋友吓得没敢躲,而那些米粒就像有灵性一样,砸到了我朋友母亲的身后。朋友的姑奶奶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搬什么家,这房子没事,住着吧。说完一脸疲惫的上了床,不大一会就发现就传出了呼噜声。朋友的母亲抱着我朋友紧挨着姑奶奶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
“你朋友的姑奶奶真厉害啊!女汉纸!”落落不由的赞了一句。
红桃笑笑,“第二天朋友的母亲起来的时候她姑奶奶已经走了,我朋友的母亲四下看看发现屋子的四角贴着符咒,我朋友的母亲没敢动那些符咒。自从她姑奶奶来住一晚上之后,我朋友的母亲就不再失眠了。之后,她母亲找机会问朋友的姑奶奶,那间西屋子到底怎么回事。她姑奶奶淡淡地说,那间西屋子死过两个人,是横死的,魂魄困在房子里出不去,偶尔出来作祟。说已经打的那两只魂魄魂飞魄散了,不会再出来害人了。叫我朋友的母亲放心住,我朋友的母亲听后这才安心回家。自此以后再也不失眠了,睡的很好,而且再也没有闹过鬼。”
“那为什么后来又闹了鬼呢。”
“好象是我朋友的父亲在喝醉酒的一晚,在西屋把一个丫鬟给欺辱了,那丫鬟后来就在西屋自杀了,就死在西屋里。”
“你朋友的父亲也太不是人了吧。”落落是个单纯的女孩,虽然曾经为了救自己深爱的那个差劲的男人而做出一次过激行为,但是试问:谁没有在人生中疯狂过呢?所以我可以理解,毕竟爱情的魔力是无可限量的。
落落的话一出,红桃摇摇头,“在我们那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饭了。尤其是没有地位的女人,可以任意蹂躏践踏。一个丫鬟在当时的大府邸被一府的老爷欺负侮辱,不算什么新鲜的事,不信你可以问你的董大哥。”
这句董大哥把落落一楞,随即她一笑看着董岸书,“董大哥?你说是吗?”
董岸书也被红桃的那句董大哥搞的楞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有点尴尬,红桃捂唇忍俊不禁。
落落直叹息,“所以说啊,古代的女人最悲哀了,而且女人受的酷刑就不是人受的。”
“我们这个时代的刑罚是很残酷的。上对大臣王恭贵胄,下对黎民百姓。”董岸书这时插了一句话。
我睁开眼看向董岸书,他的上一世是被五马分尸的,但是后来好像皇帝又制止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然他的尸身也不会保存的那么完整。
董岸书看看我对我幽幽的笑了笑,王宸御一直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沉默着,看这时候气氛敏感,就起身帮陈瞎子一起找机关去了。
我淡笑的回应了董岸书一抹微笑后就看向红桃。
“你在古家那十几年过的还开心吗?他们真的对你非常好?”我柔声问道。
红桃笑笑,“古家对我很好,因为他们没有儿女,只有我这一个抱养的女儿,却比亲生的更疼我,所以我很幸福。只是嫁给表哥木絮后才痛苦的。”
半晌,气氛有些沉默压抑。我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红桃居然流下了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我不顾她身上的阴冷而抱住了她。
落落这时打起了圆场,“放心吧,等出去后慢慢抱,有的是机会抱。”
忽然她问向我,“静静姐,你跟红桃姐姐是母女?你们俩可是不是一个时代的啊。”
我笑了,“等出去了我再告诉你吧。”
“说好了,等出去了,姐姐你一定要告诉我啊,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问红桃姐姐去。”
我和红桃相视而笑。
出去……如果真的能出去的话,我和红桃还能有几天的缘分可言呢?
而这时,陈瞎子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他祖奶奶地,这里没有任何机关,都摸索了半天了,就是找不到机关。看来这里是个折叠空间。我想我们这次是遇到大麻烦了。”
陈瞎子话一说完,我们都面露惊恐之色。
大家对于陈瞎子的话正惊愕间,忽然王宸御看向我们大家,他对我们说,“我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
“什么问题?王警官你赶紧说说吧。”
王宸御点点头,问陈瞎子要了一张纸一个支笔,我们大家围一圈看他准备画些什么。
只见王宸御在纸上写了一个终点和***几字,他怕董岸书和红桃看不懂现代字,又解释了下这几个字的读音。
然后他说,“假如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石室是***,而冥界的出口是终点,那么我敢确定这整个冥界陵道都互相连接着***和终点。而我们的问题就是在这刚才那条大河沿续这里的石室这条道上一直来回巡走,尤其是这里的石室,始终找不到机关和终点,我们一直想找出口,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就等于是***回到***。不知道出口在哪,那是个未知数。”
“所以呢?”我紧张的发问。
“恩,所以大家有没有想过,在什么情况下,从***出发,还是会回到***?我们走了那么多的石室,一直身处石室中,这就等于没走一样,我们现在还是身处室绕石,石缠石,石中石的这个范围里面,一直就没有走出去,我们大家为什么会走不出去呢?为什么始终盘绕在***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