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武阿隆到来,师爷和死侍们这才让开了路,不过看张小南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的敬畏。那是对强者的敬畏。
帅府中比外面和暖和了许多,走进正厅,武阿隆这才道:“将小林放这里,他怎么了?”全然没有之前的那种冷酷,而是满脸的急切。
林无敌跟了他这么多年,感情觉非寻常人能比的。顺着林无敌的手把脉上去,不多久,武阿隆便皱起了眉头,然后脸色大变。
“他被废掉了全身武功?”
张小南和银狐同时点点头。
“琵琶骨已经碎了,怕是后半生都无法在成武人了。”张小南无奈道,纵然是龙脉圣血,也无法让林无敌恢复武功,只能保他一个正常人罢了。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极大地痛苦。
武阿隆痛闭上了眼睛,眉头微微耸动,自然是知道林无敌的苦的。不过毕竟是大将军,见过场面极多,不多久便做了决定:“也好,这些年他在战场上为国杀敌,战功赫赫,当是能做一个闲职也是极好的。等我回京述职,便让他选一个闲职,也算能清闲半生。”
张小南也是如此之想,若是能让林无敌做一个闲职,最好是能管人的那种,那倒也是极好不过的。为国拼搏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休闲休闲了。
此时,银狐像是憋了许久的话一样:“那,大人,无敌他的先锋军......”
武阿隆摆摆手:“先锋军暂时由叶叶枫来带,上战场打仗即可,也能让我放心一些。”说完,接着道:“你俩的事,我也听说了。本以为无敌会死在战场上,谁知道你竟然为了他,叛出西域,救他一条性命。既然你们两个情深义重,我也就不阻拦你们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等他好了之后,你们俩自己商量个日子,我亲自给你们操办婚事。”
想了想,武阿隆又补充道:“无敌这孩子平时闲散惯了,到时候可要劳费你好好管教,若是他敢负于你,我定然会为你做主。”
本想着来这里会有诸多艰难,谁知道武阿隆竟然如此好说话,银狐感动的热泪盈眶,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大人的恩情,小女子终身不忘!”说着,咚咚咚的便磕起头来。
武阿隆轻轻将他扶了起来:“你愿意为他背叛整个西疆,拼死将他救下来,他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怎么做,都是对的。”
“来人,将无敌和姑娘安排好,好生伺候,养好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满足。”武阿隆吩咐道。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你有别名么。”
“有,小时候师父喊我小兰,算是我的小名。”银狐答道。
“行,以后便叫你小兰就好。”武阿隆笑了笑。
出去之后,屋子中便只剩下张小南和武阿隆两个人,张小南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想要说,但是不知道怎样说出口。
许久,武阿隆才缓缓的问了出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显然是强力抑制了自己情绪:“小冷,她怎么样了。”
张小南也是心中一痛,武小冷是拼了命陪着自己去的,哪知道自己活了,武小冷却不知踪影,心里面这道坎,何时能让自己过去!
当下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我的错,我和小冷去了天山,那知道碰上了狮魔和蝰魔,打金龙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被冲散了,便失去了小冷的踪迹。我翻过了每个山洞,都没有找到小冷在哪里。很久了,我这才回来,或许再带一些人去,能找到小冷。”
只听得武阿隆呼吸之声越来越重,整个屋子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随即,他转过身来,一把便抓住了张小南。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热烈的,极度痛苦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丢了她!张小南,你知不知道,小冷究竟有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张小南在原地巍然不动,静静的站着。他自然能明白武阿隆的痛苦,自己在病重的时候,是武小冷救了自己,将自己带回了山东武府。自己在危难的时候,是武小冷一路陪着自己,陪着自己到最危险的地方,始终都没有放弃自己。
张小南都明白,堂堂山东巡抚武阿隆的掌上明珠,拼死追随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却不能保护她,不能将她平安的带回来。
这是何等样的痛苦!
任凭武阿隆死死地抓着他,他一言都不发。只要武阿隆能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纵然是如何发泄,自己都能忍的。纵然是要了自己这条命,自己也毫无怨言。
发泄了一阵情绪之后,武阿隆这才平复了一些,抬手擦了擦眼角,总算是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许久,他才恢复了之前严肃高冷的状态,出声问道:“你可得到了龙血?”龙脉圣血,自然是第二个重要的问题。
张小南点点头:“金龙死了,是被狮魔害死的。临死之前,他给我身上注入了圣血血脉。我也是昏迷之后,醒了才知道的。”张小南只说了一半,但是另一半,便是金龙带着自己找到的那个人,那,是注定自己命运的轮回,张小南决定将那个秘密死守在内心的最深处。
武阿隆将手搭在了张小南手腕上,一股劲气随着筋脉便走了进来。张小南放松自己,将自己全身的筋脉都松开,彻底的任凭武阿隆的劲气在自己体内游走。
许久,武阿隆这才收了手,显然是对张小南十分满意:“好,既然得到了龙脉圣血,那就好好为当今身圣上打杀敌建功,为边疆的老百姓们,造一个平安的家园!你能不能做到!”
“属下能!属下可以做到!”张小南大声喊道。
“好了,你下去吧。明天我就为你分配任务,你不必再随军参战,需要单独执行任务。”武阿隆说完摆摆手,示意张小南下去。
等张小南下去之后,只见武阿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天爷!他真的拿到了龙脉圣血!真的是龙脉圣血的传人!我大清,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