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陈岭南坐不住了

晚上,简光伢问操小玉,说小玉,我真开店了,要是亏了怎么办。

操小玉说你有钱开店么。

简光伢说没有。

操小玉说你真够可以的,开店的钱都没有,先想到开店亏了怎么办。

简光伢说开店我能想到办法,可就怕万一亏了,我心里是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操小玉说亏了就亏了嘛,有啥——再说了,咱们现在有啥,亏又能亏到哪去。

简光伢说到时候你不会跑了罢,你要是有这个打算,我就是穷得没裤子穿也决不开这个店。

操小玉说我对你那么重要哇。

简光伢说我爱你啊,我真是太爱太爱你了。

操小玉说凭你鳖孙这句话,我有跑的念头现在也打消了。

简光伢说真的。

操小玉说我发誓,我操小玉这辈子心里要有第二个男人,烂心肝。

简光伢说那我就把店开起来咯。

操小玉说考虑清楚了再弄,别瞎球弄。

简光伢转身去找何苦和何雨生,说我老板支持我开油漆店了,肯定能发财,我们是亲戚,有好事我不能一个人独占,你们要不要入伙。

何苦说你就吹罢,你肯定是又揭不开锅了,想找我们借钱。

简光伢说你要这样说那就算了,只要将来别怪我发财没带上你就行。

何雨生说我们不会怪你的,你去开罢,开起来记得通知我,我去给你放鞭炮。

简光伢说多谢,就这么说定了。

何苦说你要多少钱啊。

简光伢说你有多少啊。

何苦说我也穷得跟个鬼一样,全部存款就三百,全给你。

何雨生说哦呵,你这三百看来是要打水漂了,反正我是没有——有我也不借。

简光伢说你愿意借我也不愿意要,我什么时候说借了,是入伙——赚了分红,亏了自认倒霉。

转身简光伢又找了何必和何文,把之前跟何苦说的话又在两人面前重复了一遍。

何必说我没钱,我有钱的话白给你都没问题,可我是真没钱。

简光伢清楚,何必确实没钱,他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他花销,因为他爱好太多了。

何文有钱,他父母还年轻,唯一的弟弟何武也早不读书了,家庭负担不重。除了每个月寄回家的,他三五百应该是存下了。可他不想拿出来,因为这钱是他将来回家娶老婆用的。

简光伢对何文说你多少掏点,赚了可能就是翻倍。

听说能翻倍,何文当即就把身上的所有积蓄都给了简光伢——五百三十块。

何文说赚了你要翻倍还给我,亏了你要把本还给我,不然杀了你。

借了八百三十块,加上自己的两百块,操小玉支持的一百块,合计一千一百三十块,简光伢把店开起来了。在伏龙滩春风街上租了一间三十六平米的破烂门面,交了一年房租,花掉三百六,亲自动手粉刷墙壁和打水泥地面花了一百五,买货架做招牌花了一百一十块。全部搞定,身上还有四百块流动资金。

店开起来后,郭宏生发现自己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想想也不损失什么,因此兑现承诺免费给简光伢供了货。

开业前,简光伢甚至不清楚油漆的零售价,因为自己开的是伏龙滩第一家油漆店,根本找不到参照。

简光伢去问郭宏生。

郭宏生说翻个一两倍也可以,翻个十倍二十倍也没问题,你自己看着办。

简光伢目瞪口呆,心想能这么儿戏么。

简光伢说老板你不能骗我,货可是你的,没卖出去我没钱给你。

郭宏生说那就暂时把价格定到出厂价的八倍罢——做开了再涨。

简光伢说八倍,是不是也太高了。

郭宏生说屌毛,你做过生意没有,你现在做的是垄断生意,价格定高点怕个鸟啊。

简光伢说什么叫垄断生意。

郭宏生说就是没人跟你竞争,你想卖什么价卖什么价。

简光伢半信半疑。

事实证明简光伢的怀疑确实多余。简光伢照郭宏生的话把油漆价格定到出厂价的八倍,结果油漆店开业以来,进店的客人不但没有嫌油漆贵,反而因为价格太便宜怀疑油漆质量不行,他们说一桶同样重量的进口油漆在龙踞市区的价格比简光伢店里卖的油漆起码贵了六七倍甚至十几倍,即使是隔壁“水仙花”厂里生产的油漆也比简光伢店里的贵三四倍。看到如此便宜的国产油漆,他们要么掉头就走,要么付完钱撂下一句恶狠狠的威胁:用不了回来弄死你。简光伢因为要上班,白天都是操小玉带着孩子守在店里,听到这句话总是心惊胆战。结果一个月过去,没有一个因为质量问题回来找麻烦的。

油漆店生意门可罗雀,好的时候一天卖个十桶八桶,不好的时候几天不开张。月底的时候一结算,夫妻俩傻了眼——除去所有开支,纯赚两千七。

操小玉说亲娘,咋回事,这一个月下来也没见几个人进店啊,咋还赚了,还赚了这么多,做买卖也恁赚钱了罢。

简光伢说再算一遍,肯定是你什么地方搞错了,一定要把问题找出来。

夫妻俩又趴在床上仔仔细细算了一遍,每一笔进货,每一笔支出,清清楚楚,没错,两千七。

简光伢说小玉,啥事没干,一个月赚了这么多钱,你信么。

操小玉说完全没道理。

简光伢说怎么办,你再好好回忆一下,究竟是不是你哪里搞错了。

操小玉说肯定没错,我照你交待的,每一笔进出都记在这本本上。

简光伢说哦,我明白了,这就是垄断生意。

操小玉说啥是垄断生意。

简光伢说就是独一份,没有竞争,看上去没做几笔生意,可架不住利润高。

操小玉说犯法不。

简光伢说不犯法——应该不犯法罢。

操小玉说不犯法就成,可不能犯法。

简光伢说我还打什么工呢,我做生意就能发财啊。

操小玉说别别别,老公,要冷静,你要记住这店是咋开起来的,是你老板支持才开起来的,你要好好替你老板做事报答他,店里的事你别操心,我一个人就看的过来——其实也没逑事。

简光伢说对对对,要冷静,不能膨胀,可不能随便让人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操小玉说就是就是,往后咱们说话都得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简光伢说对对对——洗澡没。

操小玉说咋了——咦,鳖孙。

年底,简光伢的油漆店又新增了一项业务,摆了个小小的玻璃柜台卖电子手表。这是一门比油漆更暴利的生意,利润在百分之一千。这门生意一开始是颜文举在做,但颜文举做不起来。颜文举舍不得辞了那份工厂的稳定工作,只能是每天下了班在街上摆地摊。从香港走私进来的电子手表虽然价廉物美,但售价也七八十甚至上百,在月薪几十块的打工仔和普通市民眼里,那也是奢侈品。这样的商品在地摊上出售,自然没有多少人敢出手购买。另外电子手表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几年不坏,有的戴上没两天就坏了,颜文举的地摊又不提供退货服务。简光伢正好把这两个难题都解决了,一是有自己固定的档口,客人信任;二是隔壁摩托车店老板黄泥热衷修理各种机械电器,售后维修有保障。简光伢从颜文举手里接过这门生意,一炮打响,仅此一项,一年下来就给店里增加了近两万纯利润。尝到甜头的简光伢变本加厉,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次次增加新的业务,小小的油漆店被他发展成了一个杂货铺。而且都是紧俏品,什么彩电、录音机、BP机、T恤衫、尼龙丝袜、香水、卫生巾,等等此类,应有尽有,只要是市面上流行的商品,简光伢都能找到货源。这个时代的国人也没什么品牌意识,只要你有货,都能卖出去,而且往往是暴利。时至今日,时间过去几十年,当年春风街的老街坊们依旧对这条街上走出去的三个大老板的一些八卦津津乐道——油漆店老板简光伢信息灵通,不过干什么都不专业;摩托店老板黄泥好交际,所以经常上当受骗;建材店老板陈岭南为人忠厚老实,所以经常吃亏。

18

简光伢突然在镇上开起一家油漆店,这件事对陈岭南绝对是个不小的刺激。

龙踞每天都有新店开张,但对陈岭南的触动不大,因为他跟他们不熟。可简光伢把店开起来,对陈岭南却是一记当头棒喝。陈岭南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比简光伢早来龙踞两年,吃的苦不比简光伢少,能力不比简光伢差,挣的也比简光伢多,为什么那个屌毛一年上个台阶,而自己至今还在原地踏步。究竟是那屌毛太厉害,还是自己太安于现状,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因为这件事,陈岭南寝食难安,可以说触及灵魂。

陈岭南越想越觉得,不能再收废品了。废品行业固然也是暴利行业,但太摆不上台面了,每天起早贪黑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一身馊臭,人家见了都掩着鼻子避之不及。而且走到哪都被人垃圾佬来垃圾佬去的使唤,太没尊严了。必须做个体面生意,可做什么生意呢,也卖油漆?显然不现实,一是完全不懂,二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做点什么呢?什么是自己能做的呢?陈岭南想了半天,心说他妈的,我好像还真就只懂废品,在龙踞这四年没干过别的,好像也没想过干别的,眼界完全局限在这里面了。但废品生意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干了,现在自己才三十一岁,改行还来得及,再耽误几年怕是这一世都离不开废品了,想想就不甘心。

刚开始陈岭南考虑做包工头,因为龙踞绝大部分包工头是凤凰城籍同乡,互相之间有个照应。另外,几年废品收下来,手里也有个五万多块钱积蓄。回老家拉上几个泥工,一支施工队就起来了。这完全可行,别说整个龙踞,即使伏龙滩镇上,也一年四季在搞建设,厂房拔地而起,遍地都是工地,根本不愁接不到工程,而且利润可观。可思前想后,陈岭南觉得风险太大。队伍拉起来不难,接业务也容易,问题在于项目干完后能不能顺利结到款。建筑行业结款难不是什么新鲜事,每到年底,日子最难过的就是包工头,上面的大老板不给你结算,下面干活的追着你讨要工钱,人家过年都是欢欢喜喜,他们过年东躲西藏,没有相当硬的后台最好别染指。就算人家最后给你结算,可周期太长你也吃不消,毕竟你就五万块钱本钱,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尽管利润诱人,也不该冒这个险,只能看着别人发财。

开餐馆呢?这绝对赚钱。四川人在镇上开餐馆,开一家火一家。而且开餐馆也不难,找个档口,自己进货,叫老婆过来炒菜,摆几张桌子,再搭个凉棚,餐馆就开起来了。但想想又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太他妈没出息了,收废品的时候被人呼来喝去,开餐馆不还是被人呼来喝去么,那我继续收废品好了,还开他的妈什么餐馆!

做点什么呢?做点什么呢!思考的同时,陈岭南也没有耽误废品生意。在这行业浸淫了几年,生意已经做开了,一天下来的收入不少,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上百块钱。改行主要考虑的不是钱的问题,钱是小事,赚不完,改行主要是想有尊严。如果能做体面的生意,谁他妈愿意收废品!

时间一转眼到了冬天,改行的事还一点没有头绪,而简光伢的油漆生意却做得风生水起。从精气神就看得出,这屌毛发了,跟他老婆走在路上都勾肩搭背腻腻歪歪。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屌毛春风得意,说明这屌毛发啦!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可陈岭南偏偏又避不开这屌毛,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因为这屌毛每天都要在油漆厂和油漆店之间来回,废品站是他的必经之路。尤其让陈岭南郁闷的是,自己在龙踞四年,除了财富增加了,其他什么都没改变,当初来的时候什么样,如今依旧是什么样。而那屌毛却一年变个样,刚来龙踞的时候光杆一个,第二年就搞了个老婆,第三年就有了孩子,紧接着又做了老板。老天爷对人也太他妈不公平了。

这天傍晚,一家三口又打水塘边经过。简光伢抱着孩子,操小玉勾着简光伢的脖子,恩恩爱爱,看了让人生气。

见到还在废品堆里忙碌的陈岭南,简光伢老远就打招呼,说陈老板,还没收工哇。

陈岭南想,你妈的,明知故问。陈岭南说也差不多了,你们收工啦。

简光伢说啊,收工了。

陈岭南说吃了没。

操小玉说还没呢,回家做。

陈岭南说你们俩谁做。

操小玉说谁做都一样。

简光伢说你还没做罢,要不过来一起吃啊。

陈岭南说谢了,我也快忙完了。

操小玉说客气啥,加双筷子,今晚我做牛肉烩面,你准没吃过。

陈岭南说烩面是什么。

操小玉说就是面,走哇。

陈岭南说我还真不知道烩面是什么——够么。

操小玉说咋不够哩,现做,走罢。

陈岭南说不麻烦么。

简光伢说你最好洗个澡再过来,身上有味。

陈岭南说行,我洗完澡就过来。

操小玉说我们在家等你哦。

陈岭南心想正好,我今天也懒得做饭了。

走出一段,简光伢问操小玉,说面够不够。

操小玉说也就多双筷子,咱们少吃点,够了。

简光伢说我是客套一下,没想到他还真答应了。

操小玉说你咋能这样嘞,咱还以为你是真心请他哩。

简光伢说跟他客套一下嘛。

操小玉说老公,咱以后可不能虚情假意待人,比咱们聪明的人有的是。

陈岭南以为简光伢就请自己一个人,结果洗完澡进到油漆厂,发现厂里所有人都还没吃,而且老板郭宏生这天正好也在。做了几年邻居,陈岭南只和简光伢熟悉,跟其他人都不大熟,路上遇见顶多打个招呼而已。陈岭南浑身不自在,可来都来了,又不好意思转身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跟大家寒暄。食堂里,简光伢夫妇在削面,其他人坐在外面院子里等着吃。

陈岭南没话找话,问郭宏生生意好不好。

郭宏生说我倒是想低调,可实力摆在这,你也看到了,一年一个样。

陈岭南说确实,从我跟你第一天做邻居起,你的工厂一年比一年大。

郭宏生说你也不错啊,不显山不露水,闷声发大财。

陈岭南说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个要饭的。

郭宏生说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凭本事混饭。

何必从一旁凑过来,问郭宏生什么时候回香港。

郭宏生说又他妈想干什么。

何必说你下次回香港给我带台录音机好不好。

郭宏生说你老母,一台录音机最便宜也好几百,你有钱么。

何必说我不要最便宜的,尽量给我带个质量好点的,我会给你钱的。

郭宏生说上万的要不要。

何必说太贵了,七八百的就蛮不错了。

郭宏生说你老母,你每个月分文不剩,拿什么给我。

何必说慢慢还嘛,我又不会跑。

郭宏生说这可难说,你们内地人讲信用的不是很多。

何必说反正我不会跑,你还信不过我么。

郭宏生说我考虑一下。

陈岭南跟何必说市里就有卖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市里买呢。

何必说我没钱啊。

陈岭南说你让你老板从香港带过来不是也要钱么。

何必说我可以先欠着啊,他可以从我工资里扣啊。

郭宏生跟陈岭南说听到没有,你们内地人都这样,看来我要改改我的好心肠了。

陈岭南也认识何必,不过也不大熟,点头之交而已。陈岭南一直觉得这个家伙很神奇,明明是个打工仔,穿着打扮却跟个海外华侨一样时髦。而且,每次见到都发现他好像又变漂亮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面很快做好了,一人一大碗。吃了一口,陈岭南就明白为什么大家等上个把小时都毫无怨言了。这是陈岭南来龙踞五年吃过最好的一碗面,香油、辣椒面、香菜,再浇上一勺香喷喷的牛肉,味道又香又鲜,还管够。整个食堂里一片吸溜声,不论男女,那叫一个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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