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圣妹表示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有了这个东西,带来的效果是革命性的。将新的教义放在其上,可能在一年之内就会有千万人明白接受我们的思想主张,而靠人员传教的话,可能要几百年也达不到这样的收获。到时候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地位和威力将比创世者还要厉害。那时寺院时代可能真的就要被摧毁了,人们将习惯以新的途径来传播、学习和接纳文明思想,去了解上帝。”高文这样回答了圣妹的疑问,然后他顿了顿,解释说“我是从那个来自皇宋的赵昭先生那里知道这神妙机器的,在彼方故乡国度里这种东西的运用是很广泛的,他们用来印佛陀的经和孔先生的经。”
“佛陀......孔先生......”
“唔,是东方的神祇。他们就用印刷机来传播神的经文与圣训集。”高文见烛光下的卡贝阿米娅频频摇头,知道她一时也难理解,便索性跳跃到下个实质性话题,“虽然皇宋那里的印刷机的机制和我们这里不同,但这里的文字更适宜印刷机的生存,要是不拿来改良使用的话真的是暴殄天物。对了,关于你的新教义我在来此的路途里已阅读一部分了。”说着高文走到了桌子边沿,掏出了书卷展开,用烛台压住边角,“我觉得还是有点缺陷,圣妹。比如说黑白教宗说,日后你准备说我们所建立的新教宗是白色的光明的,而圣彼得教宗则是黑色的堕落的,两者间将进行长期的斗争。但是这种黑和白、善和恶对立的理论,对普罗大众其实是缺乏吸引力的,因为逻辑无法自洽,我们骂教宗是黑魔鬼,和历史上的保罗派一样去毁坏圣像取消圣餐;而教宗也可以同时攻击我们是异端,不进行圣像崇拜便是忤逆邪恶的标志。这样对教宗便根本无优势可言。”
这番话说得颇是在理,卡贝阿米娅也沉思起来。
“所以理论的筹备不可焦急,要从长计议。印刷机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但理论不可以。比如圣像崇拜,你是保罗派异端(圣妹没好气地回答说你也是),你天然觉得它是邪恶的,但民众不这样看,他们打心眼里觉得人化的耶稣、圣母是亲切的可见的。你要摈弃崇拜,那就是得罪自绝于民众,还谈什么壮大呢?民众渴望的是什么呢?我觉得一是能自己阅读明白经文,二是能亲近基督,三是能通过某种切实的方式赎罪获得现世的幸福。以这三个角度切入并完善好,我们的新教义才能配合会堂制和印刷机,在未来变得势不可挡。”
“好吧,我再继续努力。”而后卡贝阿米娅忽然醒转了些,有点怒色,“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听你这个平信徒喋喋不休的指导说教......”
天色已晚,集镇馆驿区里一所大房间里,小翻车鱼得意洋洋地站在前厅和后厅的一面帷幕前,看着低头慢吞吞朝自己走来的陪睡官。
“已经洗浴完毕了嘛,很好。让我们今晚彻夜来谈谈船闸的问题。”
温若明娜都要哭出来,“请容禀我的祖,在梅利泰内城我们不是已经谈得非常详细了嘛?”
“你的祖要见到实际的演练,所以你现在应该会明白,我的篷车都里装了什么!”小翻车鱼说完刷得一声拉开了身后的帷幕。
温若明娜差点没吓得瘫在地上。
帷幕后,横着一架扁平像床榻一样的厚木板,“这是闸室!”
而厚木板所谓“闸室”的上侧,各自横着个竖起的带孔和铁索的小板,下侧则是个大板,其间凿出个桃形的大孔,下面左右还各自有块踏板,“这是船闸门!”
“闸室”其下还有个枢机架,使得它可像香水瓶射炮那样上下左右摆动,上面则连着几条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绳扣,还系着铃铛,“这是排水和注水的的涵洞和吊闸!”
看着这个羞耻无比又狰狞万分的东西,陪睡官几乎要崩溃了,原来阿格妮丝装运在篷车里的都是这些构件啊,“那,那谁是船。我吗?”
“你说呢?如果你肯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以后放弃对你的报复,这样你还能继续在塔尔苏斯宫廷里安心当陪睡官,拿着丰厚的薪资,享受过人的待遇。怎么样,好好想想吧。”
“这太耻辱了。”陪睡官苦苦哀求。
但阿格妮丝丝毫不加以同情,“耻辱?有我那晚所受的耻辱大吗?我可是丧失了最宝贵最纯洁的东西,还丧失了所有足以自傲的知识。”说着她就揪住了陪睡官的衣袖,将她锁在了帷幔边的柱子上。
不久,几名使女被传唤进来,小翻车鱼颐指气使,“马上你们通力合作,把这艘漂亮的‘小帆船’给送入到闸室里!”
还没等她们回答,小翻车鱼阿格妮丝就听到了身后“咔擦”的响动......
会堂林荫的小楼地窖的某处卧室榻上,卡贝阿米娅拱起后腰,双手遭上面的高文紧紧摁住,后背全被高文胸膛落下的汗水一片片打湿,趴着的双腿和其上高文的双腿死死叠压在一起,在癫狂般的一番骑矛突刺后,两个人齐齐颠动好长时间后,高文喘息着俯下身子,贴住了眼神直的卡贝阿米娅,舒畅地咬着她宽厚的耳垂和纤细的后脖。
“我觉得我好像是个假的执政官......”从濒死状态下慢慢回潮来的卡贝阿米娅侧着躺好,被高文从后背环抱着,眼神疲累而迷离,喃喃地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执政官应该守贞,纯洁到不可撼动,但现在我都干了什么,什么丑态毕露的事都做过了。”
但圣妹并没有抱怨太久,便平静地睡去了。
高文也睡着,但很快地窖台阶上就晃着火光,带着急促的脚步声。高文即刻跃下,抓住毯子裹住自己,转了过来,登上台阶后就看到几名卫兵扶着脸色苍白的温若明娜靠近而来,她的头是披散的,并且衣衫不整。
“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应该和小翻车鱼在一起的吗?”看到这个景象,高文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