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悲苦的公主被魔王囚禁在高塔内,总有些想要救出公主一亲芳泽的悍勇之徒。
泽玛在大开窗户的房间里悲叹,哀愁,哭泣,祈求天神赐给她一个能救自己于苦海的勇士。
窗外的白狼原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只可惜,拴在他脖子上的铁链子被他挣得哗哗作响,却不能靠近泽玛一步。
母狮子就在他的身边,它的脖子上也带着铁链子,也似乎在为自己的主人感到悲伤,同样愤怒的抖动着身上的锁链,挣扎不休。
一柄铁锤重重的敲在咆哮不已的母狮子的头上,母狮子挣扎两下就一头倒在地上,耳孔里有血流淌出来。
铁锤锤晕了母狮子之后,再一次锤击在白狼原的背上,他不甘的倒在地上,翻过身看着那个拎着锤子的回鹘武士道:“勇猛的回鹘人也要靠女人来避免战争了。”
回鹘武士笑道:“又不是我们的女人,送出去有什么关系,狮子王也从来不缺少女人。”
“割掉翅膀的雄鹰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拔掉爪牙的狮子也就不再是百兽之王,没了尊严的武士怎么还能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拎着锤子的回鹘武士叹一口气道:“他如今是王,不再是武士了。
白狼原,你也是威名赫赫的武士,如今被人像狗一样的用铁链子拴着,你的武士雄风又在哪里?
白狼原,我们以前就有交情,自从你跟了这个女人之后我们也就不再是朋友了。
刚才那一锤子是要你记住,猛士可以成为王的爪牙,把名字留在戈壁沙漠上是我们的荣耀,蜷伏在女人的脚下才是最丢人的。”
说这话,回鹘武士丢下手里的锤子,取下自己背上的弓箭,闪电般的射出一箭。
黑暗里传来一声惨叫,马上就没了动静。
武士把弓放回背后的弓囊,重重的一脚踩在白狼原的脸上,直到把他的脸孔踩进沙土里面才松开了脚。
对于这个死不悔改的白狼原回鹘武士非常的看不起,居然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别人动手,如果不是因为顾忌那个女人发疯,自己一锤子就能把白狼原的脑浆子砸出来。
一口浓痰吐在白狼原的脸上,回鹘武士走向箭矢飞去的方向。
粗大的羽箭穿过一个不断呕血的青年人的胸膛,牢牢的钉河边的一棵柳树上。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西域人,在火把的照耀下,那张脸惨白的如同纸张,倒是呕吐出来的血在火光下泛着黑色的光泽。
回鹘武士冷笑道:“又是一只发情的小马驹!”
出于怜悯,回鹘武士挥刀割断了他的咽喉……
年轻伙计的脑袋耷拉了下去,不远处,半裸的泽玛依旧在屋子里挥舞着那袭红色的嫁衣起舞。
她知道,在无穷的黑暗里她并不缺少观众。
铁三百就趴在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不论是狮子被砸晕,还是回鹘武士调侃白狼原,亦或是回鹘武士射杀了那个想要拯救公主,满脑子都是桃色幻想的年轻人,都落入了他的眼帘。
他还知道,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还趴着三个年轻的伙计,被杀的那一个年轻人,是他们中间最单纯的一个小家伙。
死了人之后,那三个被****冲昏脑袋的家伙们终于知道害怕了。
在草丛中叽叽喳喳一阵,就想慢慢的退回去,打算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看到那三个伙计站起了身子,铁三百就小心的把脑袋藏进草丛,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缓慢。
三个年轻人缓缓走了两步,然后就在恐惧的驱使下狂奔了起来。
三只白色的羽箭从黑暗里飞出来,不紧不慢的追上了三个年轻人,轻易的刺透了他们的身体,带起了一串血珠子。
两个彪悍的回鹘武士从黑暗里钻出来,站在三个年轻人的身体边上等待了一会,直到第三个回鹘武士走出黑暗之后,他们才挥刀结束了三个年轻人的痛苦。
“使者大人说再有三个时辰我们就要离开哈密,那个鬼女人却在不断地消耗我们的精力。”
“我其实更喜欢这个女人在床上消耗我们一下,即便是明日进沙漠会很累,老子也心甘情愿。”
“别想了,即便那个女人是王不要的,也不是我们可以触碰的,除非你们不想继续留在狮子王的麾下了。
女人没有,但是钱财还是有的,把这三个蠢货的尸体带回去,请使者大人问他们的族长要赔偿。”
“那个开店的宋人才是有钱的人,为什么不找他要,这些人都是他店里的伙计,宋人胆子小的跟麻雀一般,问他要他不敢不……”
武士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枝弩箭就刺穿了他的脑袋,话都没有说完,就软软的倒在尸体上。
其余两个武士迅速的朝地上扑去,黑暗中还有人。
动作迅捷,依旧没能躲过暗箭,两个武士勉强避开要害,弩箭依旧射中了他们的身体。
其中一个中箭的武士大吼一声,召唤同伴,同时把刚刚死掉的青年人的尸体盖在自己的身上,抽出弯刀喘着粗气四处张望。
没有杀死剩下的两个武士,铁三百心中叹息一声,耳听饭店那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就如同蛇一般在草丛中滑行,当火把的光芒照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钻进了水里,水面上打了一个不大的漩涡,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朝阳出来的时候,泽玛正在沉睡,昨晚她期盼很久的勇士没有出现,于是她在愤怒中进入了梦乡。
被侍女叫醒的时候,愤怒的泽玛用手边的鞭子死命的抽打那两个唤她起来的侍女。
黑瘦的使者大人就站在门框边上,两只手插在袖子里面冷漠的看着狂怒的泽玛。
满身鞭痕的侍女惨叫声终于让泽玛从狂怒中清醒过来,停下手里的皮鞭,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使者。
“昨晚,应该有五个人试图救你出去,只可惜死了四个,跑了一个。
其中一个还杀了我们一位武士,重伤了两个,泽玛,这样下去王会发怒的。”
“子骨力裴罗,阿萨兰的身边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人,他才成不了戈壁上的雄鹰……”
子骨力裴罗怜悯的看着涨红了脸的泽玛道:“用财物来打动契丹人是我出的主意,萨迦上师也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于你,是王亲自添加到礼单上的。
我们身为下属,没有人能够替王来做主把他的女人先给祖普大王府的统领。
泽玛,收拾的漂亮些,用你的美貌去打动契丹人吧,让他们放弃报复的打算,唯有这样,你才能在王的面前拥有更多的宠爱。”
“无耻!”
子骨力裴罗笑道:“泽玛,出去看看你昨天晚上的战利品吧,很不错,五个人甘愿为你的美貌冒险,这让我对契丹人接受我们的馈赠忘记战争充满了信心。”
即便是在暴怒中,泽玛依旧没有忘记梳妆打扮一下,在两个遍体鳞伤的侍女伺候下,容光焕发的泽玛就出现在了七哥汤饼店的门前。
母狮子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只是看起来有些暴躁,白狼原脖子上的枷锁去掉了,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候泽玛出现。
地上平放着四具年轻的尸体。
泽玛的目光只是扫视了一眼,就气冲冲的踩着白狼原的后背上了白骆驼,白骆驼背上座驾四周的纱帘被早就坐在上面的侍女给垂放了下来,完全隔绝了外面带着各种感情的目光。
四个族长天不亮就来到了七哥汤饼店,每个人都带来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再把子侄的尸体带回去,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完成了交易,只是这些人再看子骨力裴罗和泽玛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敌意。
铁心源早就离开了哈密,所以这里看不到他的踪影,有一头随时会发狂的狮子在,铁心源绝对不会出现在哈密这堵危墙之下的。
子骨力裴罗见不到铁心源自然不会付什么店钱的,铁三百等到回鹘使节团离开之后,才回到了七哥汤饼店,同时,那些已经等候在周围的于阗遗族女厨子们也回到了七哥汤饼店。
铁二带着固有的冷漠笑容,眼看着七哥汤饼店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模样,朝铁三百打一个手势,留下五十个充当护卫的野人,就直接回了清香谷。
自从踏入了茫茫沙漠,泽玛就不再胡闹了,安安静静的坐在白骆驼背上,一小觉,一小觉的补充自己昨夜不充足的睡眠。
事实上当她看见那四个年轻人尸体的时候,她心中的怒火基本上已经消散了。
被阿萨兰出卖,她最大的疑惑不是阿萨兰为什么会出卖自己,而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美貌失去了信心。
美貌这是她最强大的武器,如果自己的美貌都失去了作用,她才会认为自己已经跌进了万丈深渊。
男人的心不在她的考虑之列,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男人到底需要什么,喜欢什么。
并且为此努力了很多年。
坐在高高的骆驼背上,泽玛向上托一托自己饱满的****,瞅着茫茫的沙漠暗骂了一句:“这一次又不知道有便宜那一头野牦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