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懂不要紧,反正你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你的存在,也许是圆空为了给这场游戏增加点趣味。”我不介意继续打击季绾凌,没有那千年间的记忆。季绾凌心头的怨少了,并不难对付。
他,也算是一个可悲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娘子,这绳索扯不断。”无论靳夙瑄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弄掉索老头和李耀晖身上的绳索。
“那就别理他们了。”我瞪了索老头一眼说道。
“哦!那我也省点力气。”靳夙瑄乖乖听话道,还真的不再管索老头和李耀晖。
“死丫头!你太没良心了,怎么忍心这样对待我一个老头子?别忘了我是为了帮你找这小子才被捉。”索老头哭丧着一张脸,哀怨地指责我没良心。
“少来了!你要是不愿意,他能勉强你?”我真想喷索老头一脸口水,我冒险赶来救他们,看到这死老头的鸟样,就知道他压根就是自愿的。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我总想着索老头是白玉盘的守盘鬼灵,应该不会对我怎样。毕竟我是季绾晴的转世,棋盘原本就是季绾晴的。现在想来我对索老头还真的不了解。
“你这丫头,咋能这么说?我还能傻傻地被他捉?当我是白痴啊?”索老头脸色一顿,嬉笑道。
“哎哟!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用上百条阴魂制成的捆阴绳嘛!只要把附在里面的阴魂灭了就可以,人老了记性不好啊!”索老头边说边嚷道,哪里像是刚想起来的样子?太假了,也许他无心再伪装什么。
索老头双臂一振,从他周身迸发出白色强光,强光很快就把金色绳索消融了。
靳夙瑄呆了下,他就算鬼力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也弄不开。索老头这个被困的人,不但识得这绳索名叫捆阴绳,反而轻轻松松把整条绳索都消融了。
季绾凌被刺激惨了,目瞪口呆之后,爆出一声惊撼人的吼声:“老头!你、你竟把我好不容易制成的捆阴绳毁了!你既然能逃脱。为什么还要被我捉?你是故意耍我的?”
“混蛋!就是因为是你制的,我才这么轻易就能毁掉,要是圆空嘛!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整天不用干活,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种生活确实不错。”索老头气死人不偿命地火上浇油。
“你!”季绾凌一肚子火快狂喷出来了,索老头虽然是他的阶下囚,别说动刑了,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
季绾凌本性暴戾阴险,为何捉了索老头,还反过来被索老头奴隶?索老头自有一套。不然也枉称守盘鬼灵了。
我忍不住大笑出声,索老头却摇头叹息道:“死丫头!大难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笑?那要我哭吗?事情的走向,你我都无法预料,你怎么就料得到结果?你让我来,该不会让我来送死的?”我扬眉轻笑,笃定道。
“起初觉得你笨,现在又觉得你极为聪明。现在。你是不是要我恢复他的记忆?”索老头说完,又看了季绾凌一眼。
“没错!让他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季绾凌定也会对付圆空,千年的寂廖、愁怨,不可能轻易放下,他真正怨恨的人应该是圆空。
季绾凌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恢复记忆只会让他痛苦,毕竟自己做为他人手中棋子多年。木讽他圾。
“那敢情好!”索老头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往季绾凌眼睛挥撒过去。
卧槽!索老头就这样帮人恢复记忆的?当是小孩子玩泥撒沙?
可偏就这么随意撒一把沙子。这沙子竟全呈黑色,季绾凌想抬手,身体却变得僵硬无比,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阿索,你何必与老衲作对?”圆空又缓又淡泊的声音骤然响起,同时一股强悍的劲风猛刮向那些沙子,沙子哗啦啦全被击落在地上。
圆空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袈裟,凭空现出身形,依旧是一脸慈笑。
麻痹的!都到了这么份上,他还要装吗?要装到几时?圆空,恐怕无人能琢磨得透他。
阿索,索老头的原名,真简单!本身却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见圆空出现,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我说你这老秃瓢,你就别瞎折腾了,你那肉身是无法修复的。”索老这次一见到圆空毫不犹豫就捅破他的秘密。
修复肉身?为什么?圆空现在不就是肉身嘛?还是说他身体哪个部位坏了?我忍住不往歪处想。
“圆空大师,你所谓的施恩都只是为了利用我?”靳夙瑄受到的打击很大,虽然早就知道了,可真正面对圆空,还是无法接受被圆空欺骗千年的事实。
“无所谓利不利用,老衲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靳施主莫怪!”圆空扯唇缓笑,这表情、这态度,让我好想把他这张丑陋的嘴脸给撕破了。
这时索老头趁圆空不备,又对季绾凌撒了把沙子,沙子全进了他的眼睛。
“你、做我对了什么?”随着沙子入眼,季绾凌的身体也能动弹了。
黑沙入眼,形成一股黑气直冲他脑部,阵阵剧痛伴随着零零散散、破碎的记忆在他脑中浮现出来。
最后逐渐形成完整的记忆,这个过程对于季绾凌来说很漫长,在其他人看来却只在一瞬间。
再度抬头,季绾凌身上的阴戾之气加重了,双目更是红得似要泣血,凌厉的目光扫过一众人,最后停留在圆空身上。
是圆空害了他千年、误了他千年,他的命运元珠本来就在圆空手里,这次却又设下幻象,让他以为自己的命运元珠刚被夺。
“圆空,想不到你又算计了我。”季绾凌一旦恢复记忆,那千年间修炼的各种邪术、实力也跟着完全恢复。
我看到季绾凌对圆空的仇恨浓烈得吓人,顿时觉得恢复他的记忆是明智之举。
“死丫头,你别高兴太早。”索老头早就知道我的意图,这会又不识趣道。
“娘子,待会你尽可能先逃吧!”靳夙瑄俊脸凝重、沉如水,又习惯性地把我往身后推。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心一抽,傻瓜!你以为想逃就逃得了吗?
“这还没开打呢,你们嘀咕啥?”索老头提着李耀晖的领子闪到我们身边,插嘴道。
圆空与季绾凌可不理会我们的话,特别是季绾凌双手飞快翻动着,嘴里念着招鬼咒。
顿时阴风大作,滚滚的阴气先是在周围浮动,后卷成团,刮来无数的冤魂。一张张熟悉的脸在我脑中闪过,竟是苗异族枉死的百姓。
我顿感心寒,季绾凌真是无所不用,连死去的族人的冤魂都要利用,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安息吗?
“罪过罪过!季施主,你既已夺害这么多无辜性命,又何必再害得他们不得超生?”圆空又是一脸怜悯地看着季绾凌,明显不将这些冤魂放在眼里。
“老秃驴,你说什么?这些都是他害死的?不是被定天国的兵马歼灭的?”我的手指向众多冤魂,连声音都在发颤,隐隐明白了什么。
“圆空,你休要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族人,你不过是想挑拨离间。”季绾凌面上难得闪过一抹痛色。
看来苗异族的覆灭真的与他有关,背叛苗异族的人是他吗?记忆袭来,苗异族四面环山,山中布满毒障气,一般外族人不可能踏进苗异族地界。
那一次,靳南天却领着数十万兵马绕过毒障山,从一条没有毒障的捷道杀了进来。要知道那条捷道可是苗异族的人才知道,平时就是通过那条捷道进出苗异族,一般人不可能会知道。
可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族里出了叛徒,却不知道那个叛徒是谁,是啊!有谁会想到是族长的儿子。
“季绾凌,你为什么这么做?族长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这话我是替季绾晴问出来的,我也好、季绾晴也罢,都以为苗异族被灭,最不甘心的人会是季绾凌。
因为如果苗异族没有被灭,他那将会是一族之长,又何必流落在外?他自己也说过不甘心的,不是吗?所以,他才一心谋划,一心想杀靳南天报仇。
“因为父亲想把族长之位传给你这个女流之辈,我迫不得已才和靳南天合作。原本说好,降服一众族人,不伤族人性命,助我坐上族长之位。呵!而我登位后就领着所有族人归顺定天国,岂知靳南天竟然言而无信,灭了我族。”
往事重提,季绾凌依旧怨恨不已,其实,这才是他一心想杀靳南天的主要原因。背信弃义,利用了他,害他彻底失去族长之位。
我双脚微软,尽管我已不再是季绾晴、尽管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听到真相如此,心里依旧震撼、依旧难受。
可笑!苗异族是毁在季绾凌手里,死去的族人如何能安息?季绾凌现在却还想利用族人的冤魂,丧心病狂也不及他。
“你错了!”我幽幽道,心头染上一抹不属于我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