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马上叫医生来,大叔你忍耐一下,我找约翰医生……”辛小乐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萧子越,急得语无伦次。
习惯的伸手到自己口袋里想拿手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了衣服,手机在卧室里呢。
桌子上萧子越的手机正摆在那里。
辛小乐冲过来,想用他的手机打电话。
萧子越不等辛小乐过来,他伸手一扫,手机就摔到了地板上。
手机质量非常好,没碎也没坏。
“大叔,别闹了,不舒服必须看医生!”辛小乐想捡起那个手机来。
萧子越再次抢了先,猛然站起来,一脚重重的踩在手机上。
这次手机碎了。
萧子越的身子晃了一下,额头原本细微的冷汗变成了豆大的汗珠,颓然又坐到了椅子上。
“大叔,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不带这么玩的,不就是偷吃我做的饭吗?我不说你就是了。以后你随便偷吃,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辛小乐急得快哭了。
“不准叫医生!”萧子越似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吼,声音歇斯底里。
“大叔,是人都会生病,这不丢人,我不告诉别人你生病了好不好?咱们悄悄的叫约翰医生来看看,他的嘴巴很紧的,绝对不会到处说。”辛小乐想起前不久萧子越感冒时候的讳疾忌医,赶紧好言好语的商量。
“我只是头痛,你个该死的别在这里吵了,吵的我头更痛了!”萧子越现在好像没有力气吼了,但说话时候强势的气场还在。
“嫌我吵?那我小声说还不行吗?”辛小乐马上低了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大叔乖,咱们不打针不吃药,就是让医生来看看。萧子越小宝宝最听话了,你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这么忍着也解决不了疼是不是?小病不看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辛小乐还哄孩子似的拍了拍萧子越的头。
萧子越的视线射向她。
辛小乐吓得缩回了手。
才发现不管在任何时候,他的目光都这样慑人。
在任何时候,他都是萧子越。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说的都是好话,都是为你好,疼的是你,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辛小乐唯唯诺诺的抱怨。
“我都说了我头痛,你还拍我的头!找死?你个蠢猪!”萧子越咬牙切齿。
“……”辛小乐。
好吧,她错了。
萧子越这时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行,必须叫医生来。”辛小乐坚定的说。
“你烦不烦人,我都说了不准叫医生,难道还让我说第二遍吗?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萧子越恨恨的说。
“你这不是已经说第二遍了吗?”辛小乐翻着白眼说。
萧子越强咽了口气,站起来,走到辛小乐面前。
抓住她的衣领,想把她丢出去。
辛小乐看到萧子越几乎虚脱还要强撑的样子,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袭上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叔,你这个样子会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
萧子越抓着她衣领的手猛然一松,整个人怔住了。
房间里只剩下辛小乐的嚎啕大哭。
“去叫医生吧。”许久,萧子越缓缓开腔。
辛小乐止住了哭声,眼泪还在不由自主的流,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子越。
“只准叫约翰医生,城堡里其他人要是知道了,我就扒了你的皮。”萧子越嫌弃的看着辛小乐,“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晦气!”
辛小乐掉头就跑,去给约翰打电话。
然后站在城堡门口等医生来。
“越少的徒弟,这里风大,你在这里干吗?”时川看到后过来关心的问。
“大叔叫了约翰医生来下棋,但是约翰输了会很难为情,所以管家大人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辛小乐信口开河。
“……”时川。
约翰医生很快就来了。
辛小乐带着约翰往里走,还特意回头看了时川一眼。
“我今晚睡的很早,城堡里的人也都睡的很早。”时川马上说。
二楼卧室。
约翰先给萧子越做检查。
辛小乐在一边紧张的巴拉巴拉,“平时大叔身体可好了,怎么就会忽然头痛了呢?是不是缺德事做太多,开始遭报应了?”
萧子越一拳砸在桌子上。
辛小乐反应过来,住了口。
可是,过了不一会又忍不住去烦约翰。
“你帮大叔好好检查一下,他才三十岁,要是落下什么病根,老了可怎么办。他平时常吸烟,你检查一下他的肺是不是有问题,我怀疑是肺里积攒的香烟废气熏到脑子了,所以才会头痛。”
“请放心。我检查的时候需要安静,请配合。”约翰说道。
“再啰嗦就滚出去。”萧子越警告。
辛小乐这才彻底安静了。
“越少,您以前这样头痛过吗?”检查完后,约翰问。
“没有。”
“这几年一直都是我在帮您检查身体,你的状态一直非常好,只有五个月以前,您在海边受过伤……”约翰不急不燥的说。
辛小乐不明白约翰为什么要提起五个月前,他说的肯定是那次自己在海边捡到萧子越的那次。
想起那天在海边遇到萧子越……辛小乐往墙角里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头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只是偶尔会痛一下,很快就会过去,没有任何影响。”萧子越阴沉着脸说。
辛小乐双手攥拳,差点炸起来。
好哇,要不是约翰太了解你,要不是他这样问,你都不会承认你一直头会痛。
“这次是什么时候痛起来的?”约翰问。
“用过晚餐后,刚一回到卧室。”现在萧子越才开始说实话。
辛小乐在心里补了一句,才不是什么用晚餐,是偷吃我的麻辣烫。
“越少,据我的初步检查,你的头部没有瘀血或者血块,引起头痛的原因应该是精神上的。”约翰斟酌着说。
辛小乐竖着耳朵听。
萧子越面无表情。
“经常熬夜,吸烟,饮食不规律,就会引起头痛。”约翰专业建议,“我给您开一些止痛药,但不建议吃,当头痛发作的不能忍受时再吃,等您有时间的时候,最好来医院,我给您做一个更全面详细的检查。”
辛小乐猛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萧子越不置可否。
“我曾经跟一个老中医学过按压穴位,现在帮您按一下,可以缓解疼痛。”约翰说。
辛小乐伸着脖子看。
果然管用。
萧子越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约翰又嘱咐了几句要健康生活,才告辞。
辛小乐送走约翰,一头钻进了厨房。
一个小时后。
辛小乐端着托盘来到了萧子越卧室。
萧子越正身姿挺拔的站在窗子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
房间里有一层似有若无的烟雾。
对于辛小乐进来,萧子越没有任何反应。
辛小乐啪的一声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就过去抢了萧子越的香烟。
“大叔,你逞什么能?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不记得刚才头疼时候那倒霉德行了?没听约翰医生说要戒烟吗?”辛小乐推开窗子,给房间换气,把香烟丢出去,还把萧子越一顿数落。
按照萧子越以前的脾气,早就暴怒的掐死辛小乐了,辛小乐都看好后路准备随时逃命了。
但萧子越居然没有动怒,还灼灼的看着辛小乐。
“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约翰帮你按穴位,把你给按傻了啊?”辛小乐先前哭过的眼圈还红着,现在大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在害怕我会死?害怕我会离开你?”萧子越忽然问道。
“才没有。”辛小乐才不肯承认。
“那约翰来之前,你哭什么?”萧子越拎着辛小乐的耳朵质问。
“我那不是看你快死了吗?好歹你也给我发过薪水,主仆一场,等你死了我再哭你就听不见了。我说大叔,别总揪我耳朵啊,很痛知不知道?”辛小乐皱着眉说。
“把约翰留下的那些药都给我丢掉!”萧子越松开辛小乐的耳朵,把她推到茶几旁。
辛小乐知道他讳疾忌医的老毛病又犯了,才不听他的,把药偷偷收了起来。
等你下次头痛的时候,看你吃不吃药,哼!
“大叔,吃麻辣烫会上火的,你还把我煮的那一大碗都吃了,我刚熬了清火润肺的荷叶银耳汤,快过来喝。”辛小乐开始从汤盆里盛汤。
萧子越大步过来,刚想踢翻茶几。
就看到辛小乐蹲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碗汤,笑眯眯的抬起头来,“大叔,我放了蜂蜜,很甜的哦。”
萧子越生硬的接过碗,也不用汤匙,一口喝完了汤。
然后就把辛小乐轰了出去,“难喝死了,以后不要弄这么难吃的东西。我要休息了,不要总是来打扰我!”
话音落,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吃饱了就骂厨子,忘恩负义的家伙。”辛小乐撇撇嘴,反正萧子越已经不头痛了,她也该去睡觉了。
萧子越听着辛小乐的脚步声远去后,坐到了沙发上。
茶几上的汤还在。
他拿起汤匙,优雅的一勺一勺的细细品味起来。
第二天一早。
辛小乐就自觉的起来,跟着萧子越去越野跑。
以前她要休息五六次才能跑下全程,现在可以中途不用休息就跑下来了,速度还不慢。
然后进厨房做早饭。
正忙活着,一张信用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辛小乐沿着拿着信用卡的手看去,萧子越。
“去买点好的食材回来给我熬汤,你手艺这么差,也只能仗着上等食材才勉强能做点入口的东西。”萧子越不屑的说。
辛小乐伸手想接信用卡,但萧子越的手很紧,她拿不过来。
“大叔,你又要闹哪样?”辛小乐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