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乐本来想亲手拎一桶水,把时川浇醒。
虽然时川没有伤害她。
但是让她精神紧张了。
妈妈一紧张,肚子里的宝宝自然也不会好过。
这个账自然是要算的。
但是萧子越拦住了她。
辛小乐不满,“老公,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
萧子越二话不说,就把水桶给了手下。
至于为什么不让辛小乐亲自动手。
可不是什么心软。
而是担心孕妇拎水桶会不会闪了腰?
这一点虽然没有科学上的依据。
但他不能不防。
当然,这一点也懒得和辛小乐解释。
手下把整桶水都泼在了时川身上。
在这湿热的雨林里,时川打了个冷颤。
辛小乐暗骂,活该。
时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狐疑地看着萧子越和辛小乐。
当看到自己的党羽都被萧子越手下控制了。
他才不得不面对现实,长叹了一口气,“功亏一篑。”
辛小乐当即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算是报仇。
时川被踢得痛的拧眉。
辛小乐还奚落他,“老头,你永远比不上我老公,在任何时候,我老公都不会露出你这样绝望的神色来的。”
这就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这世上还没谁是能和萧子越相比的。
萧子越神色清冷,定定的看着时川。
时川似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好久才再次开口,“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用得着从你嘴里知道事情?”萧子越不屑,那神情就是在说,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我的法眼。
时川和辛小乐同时吃惊。
时川是不敢相信,自己计划这么周密,怎么可能被人看穿?
辛小乐则觉得是好玩,这还没审问呢,大叔就什么都知道了,读心术?
“越少,既然你来之前就有了部署,看样子是早就有准备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最终时川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我从游艇的爆炸中醒过来,辛小乐带我去海边的那个晚上开始,那些想要刺杀我的黑衣人,从他们的身手可以看的出来,都是亡命的雇佣兵,都是你的手下吧?”萧子越说着,扫了一眼时川那些已经被五花大绑蹲在树下的党羽们。
辛小乐这才晃悟。
难怪会觉得这些大汉与众不同,原来是都是雇佣兵,这可是专业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时川没想到在那个时候就被看穿了,不由得惊问。
“在更早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你的财务状况,这么多年来,你做我的管家,城堡任何帐目都是经由你的手来处理,但是我发现有很多亏空,自然是你贪污了。试问,你没有华服,也没有任何贵重物品,那么贪污的这些钱去哪里了?自然是邀买人心了。”买了这些雇佣兵的心了。
“可是,我到辛小乐的糕点屋去接您的时候,您不是失忆了吗?”时川想不通。
“我当时只是想不起来游艇爆炸发生的经过,但是这以前和以后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既然你和我演戏,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有人胆敢来向我挑战演技,你说,是男人的话,会拒绝挑衅吗?”萧子越颐指气使。
辛小乐真想笑。
时川是兢兢业业的在复仇。
而大叔从一开始就把这一切当儿戏来玩了。
“但怎么能证明就是我的手下在海边刺杀你的?”时川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收买的雇佣兵,不一定就是刺杀萧子越的人。
“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那么快就到辛小乐的糕点屋来接我。我发生爆炸那天,你是不在游轮上的,在这之前我和辛小乐没有任何的交集,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她家的?”萧子越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一下。
这一点,当初他和梁飞鸿说起过。
不过那时候只是转移梁飞鸿的注意力,不让梁飞鸿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百密一疏啊。”时川懊恼极了,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辛小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萧子越。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萧子越看眼时川,继续说,“你能直接找到辛小乐的糕点屋,这说明有人给你报信了,给你报信的人自然是知道我的下落的,那么也只有在头天晚上海边时候,想要刺杀我的那些雇佣兵了,你还敢说这些人不是你指示的?”
时川所有的阴谋都呈现在了阳光下。
萧子越从辛小乐家回到城堡后,居然没有拆穿他,还和他继续玩,这份心机和城府,时川不得不叹服。
这辈子,他都玩不过萧子越。
“儿子啊,爸爸没用,永远不能替你报仇了。”时川唉声叹气。
“也不一定。”辛小乐忽然幽幽说道。
时川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辛小乐,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
“我亲眼看着他的儿子掉到河里,被水冲走的,生还的几率很小。”萧子越不是机会主义者,但是看着辛小乐言之凿凿,难道这蠢女人知道什么?
辛小乐坦然接受着大叔这样疑惑的目光。
自打认识大叔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在大叔面前真正的扬眉吐气。
辛小乐得瑟的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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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也有大叔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了。
想想在巴黎的时候,大叔拆穿梁飞鸿,一点表演的机会都不给她。
现在,哼哼,大叔,你只有眼馋的份了。
“难道我儿子还活着?我求你告诉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时川是真着急了,口不择言。
不久前还凶神恶煞似的人,现在变成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辛小乐不慌不忙的来到时川面前。
从他的衣领里拽出一条项链来。
这还是萧子越的手下在风里下药的时候,风吹开了时川的衣领,她无意中看到的。
银质的链子,挂坠只有一元硬币大小,是个恶心巴拉的团在一起的蛇造型。
“不要动我的项链,这是我在非洲的时候,救我命的人送给我的,这世上一共只有两条,我和我儿子每人一条,这也是我唯一的怀念了,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唯一!”时川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被捆的很结实,萧子越的手下怕他乱来,还使劲的摁着他,时川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辛小乐挺气人的。
把时川的项链拿在手里,故意把项链像个钟摆似的在他面前晃悠。
时川的眼睛也就跟着项链左右闪动。
“让你绑架我。”
“让你还臭不要脸的威胁说什么,我和我老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让你算计我老公。”
“管家大人,我不是迷信啊,抬头看青天,自古饶过谁?”
“你这就是报应!”
辛小乐把时川一顿教育。
时川是不能动,要是能动,早就给辛小乐跪了。
他太想知道儿子是不是还活着了。
就算是辛小乐骗他,这个梦迟一点醒来也好啊。
辛小乐才不稀罕时川的屈服呢。
她用眼角看大叔。
大叔肯定特别羡慕自己可以当现在的主角。
但是人家萧子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辛小乐预想的过来求她讲是怎么回事。
唉,辛小乐觉得自己白忙活了。
也不再难为时川了。
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杰克那条项链来。
把时川和杰克的项链,都放在时川眼前,“你看你这么小家子气,不就一条项链吗?我也有,才不稀罕要你的。”
时川顿时两眼放光,正如他所说过的,这项链全世界一共只有两条,自己一条,另一条在儿子那里,现在儿子的项链出现了,这说明儿子还有可能活着。
对一个爱子心切的父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惊喜的了。
“我儿子在哪里?既然你有这条项链,你一定见过我儿子对不对?”时川的希望更大了。
辛小乐坏心眼的故意吊胃口,“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儿子和你在D市曾经共同生活过五年,只是你们从来没有相遇过。现在嘛,你儿子应该在巴黎或者新西兰,啊,我忘了说了,他就要结婚了,还要当爸爸了,也就是说你要当爷爷了。”
说的是挺热闹,就不告诉时川那是杰克。
辛小乐记得杰克说过他不记得十岁以前的事情,而他的母亲是养母。
而时川口口声声的说,他的儿子是在十岁的时候被萧子越给害死了。
而大叔不承认自己害死了人,还说时川的儿子是被河水冲走的。
虽然生还的几率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辛小乐猜应该是杰克在十岁那年,在猎人学校发生的变故中失忆了。
至于杰克为什么会被河水冲走,这就需要以后好好问问大叔了,看现在他那个样子,是绝对不肯说的。
这些都不能作为定论。
但有了这两条项链,辛小乐的把握就一下子大了。
认定杰克就是时川的儿子。
时川在讲述当年事情的时候,他自己说他的儿子长的像妻子,要是不说,没有人会认为那是个混血儿。
按照她对杰克的观察,还真看不出来是个混血儿。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推论。
要怎么来确认?很简单。
杰克留给她的地址还在,上面有电话号码。
一个电话过去,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
在辛小乐拿着萧子越的手机拨电话的时候。
时川患得患失。
如果辛小乐所说的人不是他的儿子,那么忙忙人海,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如果是他的儿子,辛小乐说他们在D市一起住了五年,为什么就没有相逢过?
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