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诺护着羚,挡在发怒的顾夫人面前,平心静气的说:“没错,我是顾家的佣人,所以我要好好保护少夫人。”
顾夫人挑眉,“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掷地有声的话,气势十足。
金诺皱眉,真不知道顾夫人哪儿来的底气,“据我所知,您已经被老爷赶出了家门,虽然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但您要是不洗心革面,继续胡搅蛮缠,恐怕很快就会与顾家毫无关系。”
顾夫人震惊地睁大眼,她没想到金诺竟会胆大包天对她说出这种话。
气的身子都抖起来。
气氛无比的僵凝,冰冷,就在对峙之时,咚咚哇地一声哭了,这时在花园里练太极的顾爸步入大厅,只一眼,便看清了情景。
当即浓眉一皱,目光落在顾夫人身上,质问:“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无比冰冷,顾夫人心里一沉,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丈夫,“我想亲自抚养咚咚,陶羚她出轨,不配做咚咚的母亲。”
“妈——”话音刚落,顾宝贝从楼上跑了下来,见到父母亲对峙的神色,忙拉了拉顾夫人,伏在她耳边偷偷低语,“妈,是我们误会嫂子了,她没有出轨。”
顾夫人一脸你怎么回事的表情,顾宝贝神色羞愧,而后恼怒地跺了跺脚,暗暗诅咒利用她的陶柔,她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耍的团团转。
“爸爸,妈妈一个人住在外面很孤单的,我知道她以前做错事伤害过大嫂和大哥,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不能让妈妈搬回来住吗?”
顾宝贝早就想让顾夫人回来,可一直没敢开口,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不得不提出了。
这话一出,羚神色淡淡的,可能是忘记了过去的事,对于顾夫人只觉得她太过自以为是的高尚,倒是没有恨意。
可是顾生不同,顾奶奶的猝然长逝,她临去之时的伤心难瞑,仍令他耿耿于怀。
顾宝贝见自己的父亲不松口,便走到一直在不停安抚咚咚的羚身边,直直地开口:“大嫂,你帮我劝劝爸爸,好不好?”
羚抬眼看了看顾宝贝。
她有时候确实可恶,甚至天真单蠢的令人讨厌,但无论如何,她是顾少清的妹妹。
“贝贝,不许你找羚说情。”不待羚回答,顾爸却已截断了顾宝贝的求助。
顾夫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冷遇,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悲愤,僵直地站了许久,目光泠泠看着顾爸,沉沉开口:“在这个家里,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起码你的一双儿女是我生的,没想到你现在竟如此对我?”
“你以为我想回到这个家吗?告诉你,皇甫氏随时欢迎我回去。”
顾爸眼皮一跳,他没想到到了眼下,皇甫秋雪也不服软,更不说一句抱歉的话,当即冷声应:“那你回去吧,从此以后我也用不着再给皇甫氏做牛做马了。”
“你——”皇甫秋雪蓦然指着无情无义的顾生,咬牙恨了一阵,气冲冲拿起坤包就走了出去。
顾宝贝左右看看,急的跺了跺脚,追着皇甫秋雪跑了出去。
院子里,劝了一阵,却不能改变皇甫秋雪的决定,顾宝贝急的拉住她,苦苦恳求:“妈妈,你要是让外公知道爸爸和你吵架了,外公一定会生气,到时就会找爸爸算账,他们两个要是闹起来,你夹在中间也会为难啊。”
“你以为我想回娘家?可是你看看他们一个一个的态度,没一个把我当回事的,我再舔着脸求他们,也没用,再说,我皇甫家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顾宝贝撅着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劝才好,“妈,你要是真回了外公家,爸爸会更生气,到时你们的关系就更僵了。”
皇甫秋雪拉住女儿的手,出言要她一起去皇甫家,顾宝贝皱眉摇了摇头,皇甫秋雪生气地甩开她,“你这丫头,从小就不喜欢到你外公家,你外公家谁得罪你了?”
顾宝贝睁着一双粼粼大眼,低了头,不吭声。
皇甫秋雪还是走了,一意孤行地回到了皇甫家。
……
羚抱着咚咚上楼睡觉,顾宝贝冲过来瞪了她一眼,冲她吼:“都是你,要不是你,爸爸妈妈也不会闹矛盾,哥哥也不会讨厌妈妈。”
羚蹙眉,笑笑,“怎么全都怪到我头上了?”
“不怪你,怪谁?如果没有你,大家都会相安无事。”顾宝贝冷冷一哼,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羚一阵苦笑,低头,看着一脸懵逼的咚咚,笑着扬了扬唇,“看见没,妈妈不是人见人爱的,咚咚要快点长大,做个勇敢的男子汉,好保护妈妈哦。”
咚咚迷茫地瞅着羚,羚宠溺地亲了亲他的脸蛋儿,抱着他,进了卧室休息。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顾宝贝开学了,在家的时间没那么多,羚的日子变得顺心起来,但却有了另外的烦心事。
这一个月来,陶柔和谭子维分别打过电话找过她,她一概置之不理,没想到这几天愈加狂热地想要见到她,陶柔甚至跑到了剧组找她。
秋老虎还如火如荼地肆虐着大地,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热气折腾,连化妆都成了难题,羚苦恼地盯着镜子里泛着汗渍的脸,叹气,“干脆不要化妆了,免得麻烦。”
化妆师端详了一会,“也行,反正羚姐天生丽质,又很上镜。”
正卸妆呢,陶柔硬是闯了进来,邱姐跟在后面阻止不跌,在镜子里对上羚狐疑的眼神,便说:“陶柔小姐非要见你不可。”
羚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之后便坐着不动,化妆师看了看两张相似的脸,露出一丝诧异,却是没有多嘴,只默默继续手头的工作。
等到卸妆完毕,羚起身,却是视而不见地往外走,陶柔立即堵到她面前,亲切地喊了一声姐。
羚抬了抬眼皮,“我很忙,赶着拍戏,请让开。”
陶柔一僵,讨好地笑着开口:“那我等姐姐收工。”
她果真留在剧组等候,期间,一直站在外围看着羚拍戏,那眼神,歆羡极了。
三个小时后,羚才收工,陶柔一直耐心地等着她,守在她的保姆车边。
羚换好衣服后和邱姐一起走了过来,见到她,眉目一皱,邱姐自顾自上了车,她则走到陶柔面前,冷冷地问:“什么事?”
陶柔的目光闪了闪,轻轻地问:“姐姐最近有看新闻吗?”
每天拍戏带孩子已经够累了,她哪有时间关注新闻?
摇头。
“姐,我的公司出事了。”顿了半晌,陶柔语焉不详地出口。
羚不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一脸为什么跟我说的表情,陶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似乎在看她到底是否知情?
是否能够帮她?
“之所以出事,是因为姐夫。”
周围乱糟糟的,有点吵,羚有点儿没听清,问:“什么?”
“已经一个月了,姐夫一直在打压我的公司,还有谭家的……我们被他逼得都快撑不下去了。”
先是她在元明小区对面的那个楼盘,楼盘下居然发现了古代陵墓,政府下达文件责令停工,配合文物局的考古工作。
她多方打听,这种事拖上个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有可能,而她的大部分资金都压在这个楼盘上。
接着,她被爆出恐吓威胁钉子户,伙同城管暴力强拆……
总之,她之前辛辛苦苦小有所成的商业蓝图,被顾少清轻而易举毁于一旦,她想法设法想要见顾少清一面,他视她如洪水猛兽,避而不见。
就连羚,也这么难见面。
陶柔絮絮说着,羚皱着眉头一直在听。
忽地想起之前顾少清曾经说过的话,心里一动,她没想到他竟如此大动干戈。
“姐,你在听我说吗?”陶柔觑着羚恍惚的神色,她急的日夜难眠,这时见到羚,她却一点不急,态度甚至漠然,波澜不惊。
“我都听了,但是商业上的事,我不懂。”
陶柔心里一紧,紧张地抓住了羚的手,急急的求:“姐,你不需要懂,你只要帮我在姐夫面前求求情,不要在打击我的公司,就没事了。”
羚拨开陶柔的手,生硬开口:“这是他生意上的事,我不好多问。”
陶柔呼吸一滞,急的眼泪啪啪往下掉,“姐,我一个女孩子在商场不容易,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公司被毁呀,姐,求你帮帮我。”
“姐夫那么宠你,只需要你的一句话,他就会改变主意的,姐,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羚皱着眉推开陶柔,冷声开口:“凡事有果就有因,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做过什么?”
陶柔一愣,目光微闪。
“在温泉酒店那次,我差一点被你们联手玷污,顾少清虽然表面说的好听,实则骨子里非常在意,他找你们的晦气,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陶柔摇头,眼泪就跟决堤的水坝似的,哀哀的,“姐,求求你了,只有你,只有你能救我的公司。”
羚冷着脸上了车,让邱姐即刻离开。
车后,陶柔紧追了长长的一段路,车子拐进了大道上,她的身影淹没在车流里,差一点被一辆车撞到。
惊魂未定的她,跌坐在地,泪水长流。
低着头,指甲扣进沥青里,疼痛和恨意肆虐着心灵,整颗心都扭曲起来。
再抬头,满脸的嫉恨和决绝。
……
保姆车内,羚烦躁地扭来扭去,邱姐歪头看她,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什么。
没一会儿,车子到了游泳馆,羚下车,走进游泳馆一看,申综昊已经等在这儿了。
他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能扶着东西到处走。
羚约他来,是想兑现之前的承诺——教他游泳。
“学长,你的腿可以下水吗?”羚望着申综昊腿上的固定夹,满是担忧。
申综昊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游泳也是一种复建,只会让我好的更快。”
羚放了心,遂到更衣室换了泳衣出来,认真地教申综昊游泳。
一个小时后,羚扶着申综昊上岸,一块大毛巾忽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讶异一看,顾少清不知何时来了,正一脸冰冷地盯着她的——胸。
低头,她明明穿着保守的连体泳衣,这样也不行?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顾少清眸色一深,一把扯过了她,羚啊啊叫着回头去看申综昊,宋洛及时扶住了他,把他往男更衣室带。
自己则被顾少清强拉着推进了女更衣室。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