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官逸景受伤的事情是瞒着官振业的,所以夏知晚也没有告诉官振业。
但是这世界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最后官振业还是知道了。
夏知晚感觉到额角跳了一下,然后起身,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她走过去,“爸,你来了啊。”
官振业点点头,然后勉强笑了笑,对于这个乖巧听话的儿媳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但是当目光触及到躺在床上的官逸景的时候,很快就变了脸色。
景希跟在后面,目光触及到官逸景的时候,低下头去,他发誓绝对不是他告的密。
“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即便是大病过一场,但是官振业的嗓音还是很浑厚。
官逸景随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是没事了吗?”
从小到大,他都是在国外生活,因此和官振业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而且官振业本身就看起来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没事了,就可以不告诉我了吗?”官振业显然很愤怒,“你现在翅膀硬了,觉得什么都可以瞒着我了是吧!”
官振业显然很生气,因为官逸景的自作主张。
从小这个孩子就不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情所以和他一点也不亲热。
夏知晚知道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会立刻吵起来,所以她赶紧上前,“爸,逸景他不说是怕你担心,想等到情况稳定的时候才告诉你,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您不用担心了。”
官振业的表情还是很不好看,冷哼一声,那模样简直和官逸景一样,真不愧是父子两个,“你怎么回事,多大人了,公司不管,你跑京都来做什么?”
官逸景挑了挑眉,“办点公事。”
“办什么公事,公司那么多事你不办,来京都办什么公事?”官振业咄咄逼人之下,官逸景选择了沉默。
相对于官振业军人出身的火爆脾气,官逸景则深沉内敛了很多。
夏知晚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可能一个不注意就要吵起来,刚想劝,就听见官振业说,“小晚,你去楼下买点水果上来。”
夏知晚知道官振业应该有事情要和官逸景说,于是点点头,刚迈开步子,又觉得不太放心,于是折回来,对着病床上的官逸景轻声叮嘱道,“你的伤口刚刚愈合,说话不要太大声。”
官逸景从嗓子里面应了一声。
等到夏知晚走之后,官振业坐到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从小对他的关心不够,加上他又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情怨恨过他,父子之间还有着深深的隔阂,他将公司的大部分权力交给了儿子,就是为了消除这些隔阂。
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个儿子还是和自己之间猜忌很深。
“老实告诉我,你来京都做什么?”
官逸景挑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是说了办公事吗?”
官振业冷哼,“到底是公事还是私事,你以为我不清楚是吧!”
本来他在家里面好好休养着的,公司的事情也是一直交给官逸景去管,自己很少插手,毕竟六十了,又中风了一次,身体再硬朗也不比从前了,只不过他在家里面休息又不代表他是个瞎子和聋子,他也是看电视看报纸上网的人,这一来二去,就知道京都发生了车祸,受伤的人貌似身份还不低,所以当时就问景希官逸景在哪,要他回来一趟。
景希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官逸景沉默不语,对付自己的老爸,除了沉默也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总不能和他抬杠吧!
“那女的是不是回来了?”
“什么女的?”官逸景皱了眉头。
官振业似乎更来气了,“你小子别跟我装傻,真当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官逸景依旧是面无表情,本来他来京都的事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跟那个女人来往,看我不敲断你的腿!”
官逸景慢慢阖了眼睛,“我有分寸。”
“知道最好,”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晚嫁进来,是你媳妇,你要是敢对她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官逸景本来脸色还是没什么表情的,但是听到了这一句,他的眼里突然开涌动着风雪。
勾了勾唇角,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是我妻子,我自然会对她好,不会重蹈以前的悲剧。”
官振业一口气郁结在心里面,下意识就问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这件事情永远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心结,只不过碍于面子一直没有提及而已。
官振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想明白了什么,眼里都是可见的愤怒,“你还在为*事情怨恨我?”
当年,因为他为了让远在伦敦的官逸景好好学习,不要分心,于是就隐瞒下了他母亲的病情,只是最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竟然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罔了。
等到官逸景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能从伦敦匆匆赶回来见他母亲最后一面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这么多年来了,不说却不代表不在意。
“怨不怨恨有什么要紧,她已经回不来了。”
官振业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去世了,那一定就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活活气死的。
“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情,你不懂,不要妄加揣测。”
其实当年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并不是他心里所想的,只不过相处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的,更何况,他娶了妻子之后,也没有亏待过她,只不过因为当年打拼,多少有点冷落她了。
现在想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官逸景脸色微凉,“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我妈她一直很不开心。”
官振业顿时变了脸色,浓重的眉毛深深地皱起,握在一侧的手也轻微的抖着,“你给我说实话,你是对小晚不满意还是对我这个老子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