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朗从上飞机开始就闭上了眼睛,一路睡得昏天暗地。
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飞机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且还是被空姐给叫醒的。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许晋朗对着空姐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他本就长得好看,通身温润的气质引人注目,此时他对空姐柔柔一笑,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空姐不由的失了神。
把空姐痴迷的眼神看在了眼底,许晋朗面容微敛,起身绕过空姐下了飞机。
几个小时的睡眠,虽然许晋朗的精神头还是有些疲倦,但聊胜于无,他已经能够面色如常的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了。
踱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许晋朗一边低头给手机开机,一边向出口处走去。
不得不说方洲的能力,哪怕许晋朗不在榕城,他也能好好的安排好。
刚一开机,许晋朗就收到了许晋朗发来的短信。
信息是几个小时前的了。
是替许晋朗定好的酒店的地址的短信,许晋朗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收进了口袋,而他刚一走出机场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拒绝了来人要送他去酒店歇息的打算,许晋朗直接让人带着他在城市里转了转,心里有了些许计较这才回的酒店。
从来人手里接过房卡,许晋朗就让人离开了,临了还嘱托一句让人不要轻易打扰他,也不必叫他吃饭之类的。
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许晋朗就‘嘭’的一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转身关上了门。
酒店里有wifi,许晋朗轻轻松松的手机就连上了网。
点开地图的图标,许晋朗开始研究起这南方区域的地图来。
没办法,许晋朗叹口气,温润的脸庞染上一丝哀怨。方洲并没有告诉他如今简蓝的具体地址,只是告诉了他简蓝在南方的小城市。
南方位于平原地区,地大物博,全国大部分的人口都集中在这儿,光大型城市就有十多个,更遑论那些小城市了,更是不胜枚举。
不过,连方洲这个‘老实人’都开始耍气小九九了,许晋朗哪能没有一点准备,此时这个结果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一下午的时间在许晋朗研究地图和南方城市的风俗人情中过去,深思熟虑过后,许晋朗心里有了点谱,把原本的遍地撒网改成了最终确定的五个城市,并且他还制定了线路。
这第一站是在青城,是个古色古香的城市,据传这里也曾经是王侯将相的居住地,文化价值非常高,很多古宅还保留的完好。
大概是缺什么就喜欢什么的缘故,简蓝十年如一日的在许晋朗身边保护着他,格斗强悍,出手狠辣,属于女人的温柔她可谓是一星半点都沾不上,偏偏就是这样的她,屋子里却收藏着两本古诗词,只不过在许晋朗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她就把这些全都给扔了,再也没有拾起。
许晋朗在看到青城的时候,就想到简蓝可能会喜欢这个地方,毕竟对于一个选择了‘隐居’的人来说,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很重要。
有了目标,许晋朗也一扫先前的疲惫之态,打开门就热情高涨的想要立马去青城,结果被地上的东西绊的差点没摔一跤。
“什么鬼东西?”
想到自己刚才的糗态,许晋朗立马转过身看向地上,在看到那被他给弄翻了保温盒时,许晋朗顿时不知道一口气郁结在心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别人所作所为的出发点是为了他好,他再怎么不满意也不会把人大吼一顿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而且,能够顾虑到不打扰他又想着他没吃饭的,也只有崔英里和方洲了,而崔英里,还在和他闹脾气。
低头轻笑一声,许晋朗突然发现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急不可耐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外面天色早就黑了,找人也不急于这一时。
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许晋朗拿起地上的保温盒回了房。
三下两除二的解决了晚餐,许晋朗先是打了个电话让方洲操心公司的事,他这边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这才把保温盒装进袋子里,准备出门的时候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吃饱喝足,人就容易犯懒,对于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还飞了好几个小时的莫靖远来说更甚,打了个哈欠,洗了个澡,许晋朗睡意朦胧的翻身上了床。
只是,再累在自己不熟悉的床上,许晋朗的睡意也消减了几分,再加上心里装着事,许晋朗这一夜睡得有些辗转反侧,天还蒙蒙亮人就起了床。
把自己打理干净,许晋朗这才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依旧是两手空空的样子,许晋朗一身休闲装走在酒店的走廊里,那优雅从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走在空旷的走廊内,反倒是像在逛自家园子般。
如许晋朗所料,中年男人没有想到许晋朗会这么早起来,此时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直到许晋朗顺利退了房,坐上了去青城的火车,差不多到达目的地那人才从前台口中得知。
有些惶惶无措的打了个电话给方洲,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了方洲,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这件事是许晋朗的责任,而不是他,听的方洲无语凝咽。
方洲的内心已经悲伤逆流成河了,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有余力去管一个不被许晋朗放在心上的小人物。
唉,方洲忍不住叹息,他原本是担心自家老大会受不了一个人没人伺候的日子,所以就安排了个人对许晋朗照顾一二,顺便带着许晋朗在这些城市里游玩游玩,放松放松身心。
他所做的安排都是站在许晋朗的角度想的,原本他只是单纯的为许晋朗好,结果现在听这人一说,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手握重权所以膨胀了野心,想要操控许晋朗了。
这个认知让方洲很是忐忑,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不在焉的安抚了中年男人两句,方洲就挂断了电话,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工作。
已经坐在飞机上的许晋朗全然不知自己的举动让方洲整颗心都像是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着,此时他正带着眼罩靠在椅背上假寐,脑子却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不确定简蓝是否是在青城,但是哪怕是‘有可能’三个字,都让他人不住的心跳加速,一颗心急不可耐不受他控制的奔赴青城。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许晋朗自己都唾弃自己,人在身边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要证明自己对她只是好兄弟,哪怕察觉到了她的黯然神伤他也装作毫无所知。
却在人走了之后,又说认清了自己的心,发现简蓝早已成为自己的瘾。
过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许晋朗突然有些忐忑,忐忑简蓝会如说的那般与他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当时有多么的绝情,现在的许晋朗就有多么的悔恨。
然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已经不可改变,就像被一杯水淋了的墙,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始终都会带着印记。
一想到见面的时候,他可能会沦为简蓝目不斜视的人,许晋朗就觉得心疼肺也疼,露出一般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痛色,浑身都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抑郁。
都说受伤的男人最有魅力,整幅心神都沉浸在自己脑补出来的痛苦之中的许晋朗哪里会察觉到,不远处站在一起的女乘务员正一个两个眼里带着迷恋的看着他的面庞。
甚至还垂头低语怂恿着对上前来对许晋朗搭讪,每个被怂恿的人虽然嘴上拒绝,一张白皙的脸却红了个透彻,透着春心萌动被人发现的娇羞,真真是人比花艳了。
当然,即使许晋朗看到这一幕,也只会在心底对这些个人远离罢了。
火车的速度不慢,但到底还是比不上飞机,许晋朗闭着眼扮高冷扮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青城。
在火车进站的时候,许晋朗就清醒了,只是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这也就给人造成了他还在熟睡的错觉。
外貌最出色的那个空乘员眼见火车进了站,许晋朗还没有睡醒的迹象,整个人都激动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在同事讥诮又嫉妒的眼神中,踩着妖娆的步子走进了许晋朗。
“先......”生,进站了。
刚一开个口,乘务员还没有来得及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意,许晋朗就摘了眼罩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随着乘客下了车。
许晋朗眼里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蒙,乘务员哪怕再没有脑子,也知道他早就醒了或者压根就没睡。
脑海里闪过方才许晋朗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眼神,乘务员的一张俏脸就变得煞白,若是许晋朗拿刚刚的事投诉她,她绝对会失去这份工作。
想要求饶,她却完全没有开口的勇气,而且许晋朗的身影也早就消失在了原地,站着纠结好半晌,最后乘务员跺跺脚,不甘心的从几个看她好戏的女人面前走过,心里怕的要死。
走出了拥挤的过道,许晋朗长长输了口气,不是因为结束了被挤成肉饼的窘态,而是他终于没有感受到那些个灼热的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