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了?不可能的!”梁天怡大吃一惊,她最害怕这一刻的到来,和秦廷卓一起住的这些日子,她可以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她害怕那一刻的到来,在她的心里,她这一辈子,都不是属于秦廷卓的。
“厉天铎知道了!而且,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吧!”秦廷卓眼色凌厉地看着梁天怡,他喜欢梁天怡已经很久,第一次见她,是在机场里吧,他刚从广州出差回来,梁天怡好像是去机场里找她妈妈,在人头攒动的机场寻找着妈妈的影子,那么天真茫然的神情,一下子就捉住了他的眼光。
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女孩子么?眼神中纤尘不染,有一个冰雪世界。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小女孩,很好追的,可是,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她二十二岁,却有了超乎常人的理智和智慧,的确是一个当律师的料。
他以为他可以等的,所以他用尽了手段,让梁天怡和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可是,事实证明,毫无成效。
他将要倾身伏在梁天怡身上的时候,梁天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弹跳起来,手里握着一把刀子,这把刀子,梁天怡常备在枕下!
厉天铎竟然知道她的契约婚姻?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竟然还告诉了秦廷卓,这么明显地要陷梁天怡这样尴尬的局面当中,狠狠地咬了咬牙,厉天铎,你怀的究竟是什么心?
“秦廷卓,我们的契约是无效的,我是律师,这点我是知道的,这种契约我是当时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签的,属于可撤销契约!我是行使撤销权的人!你将来也不希望我们俩上法庭的,秦廷卓!”梁天怡站在床上,手拿着刀子,对着站在床下面的人说,态度凛然,秦廷卓似乎被她吓到了。
“好,我等!等到你对詹诺扬死心塌地的那一天!”秦廷卓狠狠地咬咬牙齿,无奈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太太!
梁天怡看眼前的危机已经暂时解决,赶紧跳下床,穿好衣服,去了妈妈家里!
梁天怡到达杨爽家的时候,她正在整理照片,都是她和易永州去欧洲旅游的照片。
直到梁天怡进了妈妈家的门,她还有几分心有余悸,刚才或许是她的样子吓到了秦廷卓,却绝不是她谈话的内容,身为律师,她深知,虽然他们是可撤销的契约,可是他们的结婚证却是实在有效的,果真后怕啊,幸亏秦廷卓没有听出来!
站在门口,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妈妈,问了一句,“妈妈,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桩婚姻?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婚姻?把我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杨爽的眼睛瞪着,不知道梁天怡何出此言,只是嘴巴开合着,却说不出来话。
大概因为真的累极了,所以,梁天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半夜似乎听见门有响动的声音,她想起来看看是谁的,可是就是睁不开眼睛,等到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里!
妈妈正在和医生说着话,易永州也在旁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天怡,你昨天半夜烧到了三十九度,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把易叔叔找来了,是他把你背下的楼!”杨爽有些歉疚的样子,在给梁天怡解释着易永州为什么在这里,她知道梁天怡不喜欢易永州!
“谢谢你,易叔叔!”梁天怡只是对着易永州说了这句话,这句话是真心的,在所有人都离我远去的时候,还有你在我身边,现在,你和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心里乱极了,不多会儿,又睁开眼睛,“律所你有没有帮我请假?”
“天怡,你都烧糊涂了吧,律所已经放假了!”不知道为什么,杨爽的口气多少有些歉疚!
如果没有猜错,天怡昨天晚上说得那番话------或许她真的做错了吧?真的不该把梁天怡嫁给秦廷卓,可是那个男人,她很喜欢啊!而詹诺扬,只是一个穷小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衣食无忧呢,梁天怡从小就没有经历过的日子,她将来应该怎么面对?本来以为梁天怡很快能够忘掉的。
“就这样吧!”梁天怡眼睛朝着天花板,有些痴痴傻傻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冒出来这四个字。
就这样吧,和詹诺扬的过去,和秦廷卓的婚姻,和厉天铎短暂的一瞬,都过去吧,如今只剩下一个千疮百孔的我,躺在病床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大年三十的晚上,梁天怡出院。
晚上,梁天怡趴在妈妈家的窗台上,看着外面烟花腾空,又想起圣诞节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啊走的,走到了北二环开淞大厦,也不知道厉天铎为什么会在开淞大厦,转眼就跟到了她的身后!
犹记得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梁天怡心花怒放的心情,和那晚的绚烂的夜空有了相似之处,那时候,自己心里就应该有厉天铎了吧,要不然,为什么起初对他那么好奇,尤其对他结婚的事情那么好奇,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开淞大厦的门口------
脸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来,玻璃窗里映出她年轻的脸庞。
又想起那天,江潮源带着她去财富公馆,梁朵拉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厉天铎,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懂你啊!
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易永州在和妈妈包饺子,俨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梁天怡差点忘了,他们已经登记了。
叹了一口气,过年了啊,举家团圆的日子,唯有她,无家可归。
大年初一,梁天怡一个人去了雍和宫,果然人山人海啊,一个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雍和宫里,烟气袅袅,所有的善男信女都在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大概心诚则灵吧,蓦然地想起在泰国的时候,她和厉天铎也在庙里求神拜佛!
到现在,她总算明白僧侣那句,“旅行者在旅途结束之后,就不是旅行者了!”
梁天怡当时不明白的话,现在忽然明白了,不再是旅行者,变成情侣了,那个僧侣如此有先见之明吗?
如果有空,梁天怡真想再回去泰国,问问她和厉天铎的将来如何,可是哦,她还不懂泰语,厉天铎懂的!
现在的厉天铎,不在她身边。
又是那时候的他们,现在的你,在干嘛呢?厉天铎。
梁天怡头微微扬起,呵出一口冬天的凉气,随即又苦笑一下,厉天铎,你要隆重庆祝的生日,我却被瞒得密不透风。
其实,你也不能算是瞒着我吧,你或许都没有想起我这个人来啊!
忽然觉得好悲凉!
茫然地随着人潮往前走去,心也随波逐流,忽然发现前面一个人的背影。
梁天怡呆住,怎么那么像詹诺扬?
他一步一步地超前走着,仿佛走在和梁天怡的旧日时光里,梁天怡潸然泪下。
在原地愣了几分中,梁天怡小跑起来,可是隔着茫茫人海,梁天怡迈不开步子。
只是在那里大叫着,“诺扬,诺扬!”
詹诺扬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悄然离去。
她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诺扬。
梁天怡早已经泪如雨下,詹诺扬,为什么你要离开我?给我一个理由啊,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理由?
没有人回应她!找了好久,可是那个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见不到影子!
梁天怡明知道那个人不是诺扬,詹诺扬现在在非洲,不可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