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小女子怎生如此记仇我告诉你这么多,你却还要杀我二殿向后躲去,直藏到石三生的身后,才委屈地道,大哥,快管好嫂子,她要杀我
石三生拿出一块饼干,直接塞到二殿的嘴里,冷冷:吃东西。
二殿拿出堵在嘴边的饼干,走到一旁,边细嚼边低语报怨:你这找得什么恋人,跟前世完全不相同的性子,不仅不同,简直相差十八万千里。一个温柔和善,一个古怪
古怪什么我奸笑着凑过去,又拿起一个小面包伸到他面前。
二殿接过面包,嘿嘿笑了,古灵精怪,又漂亮又大方,比那个前世的洛妃好太多了。呵呵
我朝二殿笑了,手慢慢往他的腰上掐。我想前世的洛妃一定跟二殿也是好朋友,因为我现在能感觉到他很友善。
嘘别闹。石三生在前头厉声制止了我们的打闹,转过身将我护到身后,他们也来了。
我道:这里人来人往,你指的谁一路走来,我发现行人是越来越密集,甚至再远些,就特别拥挤,有点闹元宵擦肩接踵的意思了。
当然是九殿和时铭咯。二殿说完,就拿出他的紫金盒子,施了一道符文,紫光顿时溢了出来,形成一道结界,将我们三人罩在里面。
我不由得想起了石三生的那颗白珠子,被我一气之下摔碎在了喉咙洞里,真是后悔,怪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冲动。虽然石三生后来并没有责怪我,我也坦白从宽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同意当楚臣的爸爸,我跟他之间总是有那么一点儿怪异的,我就想是不是该划清界线,把欠他的还给他,毕竟欠别人的情总是不安。
经这样一想,又猛地发觉我那时候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石三生当成了自己人,并吃起了干醋。现在人家没有把我当内人,我又自尊心作祟,要强起来。
这样的性格,很不好。我鄙视自己。
路两边奋力向前涌的行人不时转头看我们一下,大约是在好奇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起不走,是在干嘛。
我顺着人流的方向看去,那端好像飘着一层浓黑的雾气。那么重的雾霾,这些人怎么还争先恐后的跑过去
二殿扑哧笑了,道:这雾霾还真是重啊。说着随手抓住路边一人,问:喂这姑娘说那儿有黑雾,你们还去看热闹不怕啊
被二殿抓住的那人恐慌地挣脱,一下跳出一两米远的距离,骂道:我老远就看到你们三个神经病了。这明明是血河,哪里来的黑色真是有病说罢弹了弹衣角,快速走远了。
路边还有人不停地催促同伴:快走快走,再晚那血就要被专家给封了,我们今天的队又白排了。
尼玛我花了几十大洋才买到的票
人声嘈杂,也只能听到近处的人的议论声。不过有这些就够了,想来那条血河还为一些人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石三生抬起右手,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停顿了一两秒,然后又低头掐指算了算。
我发现他算指的手法跟别人的很不一样,别人的一般是用大拇指去点其余四根手指,从指腹一路点下,每个指节点三下。而石三生则直接忽略掉了小指,从无名指的指尖开始,点到中指指尖,再到食指指尖,依着食指指尖向下划一条线,再顺着这条线移到无名指的最左边,再逆时针绕一圈。第二次点算的步骤又不同,是先用左手在右手手心画了一个叉叉,下偏几厘米,像中医把脉一样,搭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这才开始再一次的点算。
后面速度越来越快,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动作。这期间才过短短十几秒,他就换了好几种指法。
二殿在一旁闭眼凝神,似乎像是在感应什么似的。
而后石三生停了下来,二殿也睁开双眼,问道:大哥,他们把景虫埋到了河底的龙王庙中,这该怎么办
石三生道:先走,晚上再来。
于是我们便又往回走,这逆着人群走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时受到他们异样的眼光不说,还经常被愤怒的人们踩上一脚。钻心的疼。
我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说是妻子在家里看到一新闻报道一男的在高速公路上逆向行驶,于是打电话给正在外面出差的老公。谁知老公一听,立马狂笑:在我周围哪里只有一辆,分明有上百辆逆行的车。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二殿瞧见,问我在笑什么,于是我把刚才逆向行驶的笑话讲给他听,谁知他听了之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白了我一眼。倒是石三生轻笑了一声。
二殿就更加不满了,说什么这算哪门子的笑话,还嘲笑我们俩的笑点太低,他要是讲个笑话,保证能笑掉一帮人的大牙。我刚想仔细听听二殿到底要讲什么笑话,谁知石三生拉了我就走。并且用了一惯没有用过的技能他牵着我的手,飞速地在人群中穿插,像凌波微步一样。
喂为什么不能听二殿讲笑话我问。
可当我问完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石三生牵我的手紧了一下,脸上又涌出尴尬的神色。于是我就更加好奇了,这二殿能有什么本事,让石三生这块石头疙瘩都动容。其实我是私心作祟,想寻些法子多跟石三生接触,指不定他能回心转意,当楚臣的爸爸呢
我是为楚臣的安危着想。
在酒店稍稍休整了一下,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又来到那个出现血河的地方。
这时月亮高照,树影稀疏,早已没有了白日里的人潮拥挤,增添了许多诡异之色。尤其是我们站在这虎跃桥头时,看到脚底下的河水赤红红的一条,从桥底开始扩散开来,蔓延了至少六七百米。其中以桥头的颜色最是暗红。
我一想到会是九殿拿着景虫在这里施过法,也许会有余毒,顿时汗毛直竖。真不明白白天那些人跑过看什么,就算没毒,难道不怕回家做恶梦么
我又翻了翻手机上的那条新闻报道,说是一夜之间变成了血红色,但是当地的环保部门已经介入调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有哪家企业偷排过废料,致使河水变色。
我心说你们当然查不出来,谁能料到这仅仅只是一只小虫的威力
正在这时,我看到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两三百米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会儿沾一沾河水,一会儿走到岸边,浇到一棵花树下。
不知道是我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强大的关系,还是什么,当我凝视想看清楚他们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我竟然真的能在大晚上看得很清晰了。要知道我可是近视眼。
那些人穿着蓝色的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十来厘米大小的纯黑色的容器。他们不停地在用黑色容器打血水,浇花。那花还很小,才及脚踝,花瓣细长,呈血红色。
我一下就想到了两生花,脑中灵光一闪。莫非,他们要在人界种植两生花,以养殖景虫人间的两生花跟阴司的两生花是不一样的。假如让他们养活了幽冥两生花,那景虫一苏醒,人类必定有一场浩劫。
可是若是九殿的人,他们一定会明白我们会来阻止的呀。没道理会这么光明正大地干这些费力的事儿,又不是傻瓜。
那如果这些人不是九殿的下属呢会不会又是另外一帮人马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二殿用紫金盒子不对,他现在不让我这么叫他的宝贝盒子,他说那盒子有名字,唤长生。是石三生第一次投胎为人时,赠给他的,他一直当小心肝稀罕着二殿用长生幻了道结界,我们三人一起隐了身,静静观望底下那些人到底想要干嘛。
可是看了好久,他们仍然不停地取水,浇花。
我又发现一个问题,那些人用的容器非常的小,干嘛不直接弄大一些的,用桶不是能装更多的水么细一瞧,发现那容器竟是纯黑色的骨质物品。像我之前完成的那支黑色骨笄的材料。
至今为止,我只在喉咙洞里亲眼所见这种纯黑骨头,并且我们带出来的那块已经被我做成了骨笄,交给邓禹了。
他们会不会跟邓禹有关
不会的这段日子以来,邓禹一直很安分。他不是说过那骨笄的照片也是他博物馆的朋友给的么说不定是邓禹也是被人忽悠利用了呢。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那些人齐刷刷地排成了一队,对着月亮就拜了起来。嘴里发出悠长的哭声,听得我打了个战栗。然后他们的身体逐渐冒出了白烟,由脚开始,一点一点蔓延到头部。他们似乎非常的痛苦,在白烟里面凄厉地嚎叫,全身被烟扭曲得成了各种诡异的形状,却仍然跪在原地,并没有想要起身逃跑的意思。
我想冲过去救他们,毕竟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二殿拉住我,叫我不要多管闲事,这并不是人,而是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