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进着。
丁云松坐在车上一直看着珍珍送他的手镯,他入了迷,精神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
“丁兄!丁兄!”
丁云松没有回应。
“丁兄!”吴中举大喊了一声。
“什么事。”丁云松终于“醒”了过来。
“你都看了二十几分钟了,不嫌累吗?”吴中举问。
“唉,只是有些伤感。”
“你舍不得苗寨,还是舍不得珍珍?”
“都舍不得。”
“我在想,你要是留在了那里做了苗王的女婿,那样的生活该是多么令人向往。”
“我没兴趣。”
“丁兄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觉得他会这么做吗?”马浩天道。
“也对。”吴中举道。
丁云松看着车窗外,他又回想起了在苗寨的点点滴滴,那些隐约的记忆,若远若近,如今回头想想,只能笑一笑。
他希望时间能够静止,静止在那一刻。
现如今,只好保持一颗恬静的心。
回忆终究是回忆,生活还将继续。
他只愿这段经历能成为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寒风凛冽,邢涛呆呆地站在风中,他陷入了沉思。
“老大,队员们都上车了,你也快上车吧。”路尚飞道。
“我现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忧虑呀。”
“为什么?因为丁云松?”
“对,看来是我失算了。”
“真没想到,丁云松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我现在就怕他们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回去不好交代。”
“我们去不去找他们?”
“当然要去,只不过我们要先回去汇报。”
“上车吧。”
邢涛等人回到了车间,车间主任早已在门口等候。
“各位,辛苦了,还顺利吗?”
邢涛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车间主任清点了人数,他发现少了三人。
“他们人呢?”
“他们……”
“快说!”
“他们说没有训练够,所以他们还留在那里。”路尚飞道。
这明显是在撒谎,但邢涛并没有反对。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车间主任问。
“不知道,可能还有三天吧。”路尚飞道。
“那好,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等一下。”
“怎么?”
“野外没有信号,打不通的。”
“好,那我就等三天,如果他们没有回来,那就是你们的责任。”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邢涛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只愿能够找到他们。
只是,这希望会很渺茫。
“路尚飞,朱远,带上装备,现在就跟我走。”
“那工作怎么办?”
“先把人找到再说。”
正当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听到了他们极其熟悉的声音。
“你们不用去找了。”
说话的正是丁云松。
他们居然安全回来了,而且还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都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你们。”邢涛惊讶道。
“不好意思,没能如你所愿,我还要感谢你让我们有这么愉快的野外经历。”
朱远嘀咕道:“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我们这样对他他还要感谢我
们。”
“你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邢涛问。
“这就要靠运气和能力。”丁云松道。
邢涛服了,心服口服,他认为和丁云松斗是没有好结果的。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丁兄,对不起。”邢涛道。
这句话一说完,路尚飞和朱远都吃了一惊。
他们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在邢涛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邢涛不会轻易地向人妥协。
但是,邢涛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难道他真的变了。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这也许就是天意,
“大哥,这……”路尚飞道。
“你别说了,从这次的事件中,我深刻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我觉得我很失败。”邢涛道。
“犯了错误没什么,重要的是及时改正。”马浩天道。
“我们能做朋友吗?”邢涛道。
丁云松迟疑了很久,他在犹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邢涛真的会改正?
“好,可以。”丁云松道。
吴中举感到有些后怕,他怕邢涛的威严,与他相处总是那么不放心。
邢涛看了看路尚飞和朱远。
“你们呢?”
“既然大哥都发话了,我们没意见。”路尚飞道。
尽管以前他们之间有很多的恩恩怨怨,但那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
“走,回寝室,休息。”丁云松道。
他们跑着,闹着,回到了这个温暖的小屋。
一打开大门,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
太久没打扫,房间里布满了灰尘。
“我看先做一个大扫除,晚上去酒吧消遣一下。”
“好。”
夜,总是宁静的。
一轮新月升了起来,它就像一把镰刀,弯得让人心醉,闪耀着清澈的光辉。
亮晶晶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地洒满了天空,如梦如幻,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余雪菲菲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
工作之余,她在喝酒,闷酒。
她早已习惯了这样颓废的生活。
她在等待,生活不能缺少等待,等待早已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她习惯了等待,但没有习惯孤独。
她静静地坐着,任由时间在她身边流逝。
就在她准备再去拿一瓶酒的时候,有一个人拉住了她的衣角。
她本能地转过了头,想要挣脱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双眼睛。
这眼波多么熟悉,多么温柔。
灯光昏暗,她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只觉得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抱住了她,他的拥抱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暖。
“松哥!”余雪菲菲认出了他。
“菲菲,好久不见。”
“你在野外生活得好吗?”菲菲关切地问道。
“好,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所以我一直在坚持。”丁云松说得很诚恳。
菲菲笑了,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吃点苦算不了什么。”
“那里好玩吗?”
“这样,我们坐下来,我给你讲一下我们的经历。”
丁云松正想坐下来,却发现马浩天和吴
中举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你怎么了,你和吴兄怎么不坐?”丁云松问。
“你和你的老相好叙旧,就把我们给忘了是吗?”马浩天问。
“哪有,来,坐下来再说。”丁云松道。
一坐下,只见百里静端着几瓶酒盈盈走了过来。
她本来是要来看余雪菲菲,没想到看见了丁云松。
“丁哥哥,你们回来了?”百里静显得很惊喜。
“对,你把酒先给我们吧。”
“好,我忙完了再来陪你们。”
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他们各自都倒了一杯酒。
“来,为了我们的重逢,干杯!”
酒一下肚,他们就畅快地聊了起来。
“你们在野外吃的什么?”菲菲问。
“本来我们带有干粮,后来发生了意外,所以只有抓鱼来吃。”马浩天道。
“你们有什么难忘的地方?”菲菲问。
“这可就多了,山里,对了,苗寨。”吴中举道。
“苗寨!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菲菲道。
“以后让丁兄带你去吧,那里好山,好水,还有好……”马浩天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没说出来。
“还有好姑娘,对吧。”菲菲猜到了。
“对。”吴中举道。
“松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好姑娘?”菲菲问。
菲菲看着丁云松,她看到他的眼神在逃避,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说我也知道了,那女生一定和你有情感纠葛。”菲菲道。
这么多年来,菲菲实在太了解他了,她能够看透丁云松的内心,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
丁云松看着菲菲那张美丽的脸,心里充满了无奈。
他只希望菲菲不要怪罪他。
“没事的,松哥,你回来就好。”菲菲道。
此时,一股暖意涌上了丁云松的心头,没想到菲菲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儿需成名,酒需醉。
酒能使一个人忘记烦恼,但它能使人忘记感情吗?
丁云松喝了不少,但他并没有喝醉。
他的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他想多看菲菲几眼。
菲菲静静地看着他,嫣然一笑,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很满足了。
家总是要回的。
马浩天大醉了一场,他晃晃悠悠地走在了道路上,只觉眼前迷迷糊糊的。
丁云松看他这样,和吴中举扶住了他。
回到寝室已是凌晨,三人洗漱之后睡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丁云松寝室的人满怀期待地来到了车间,准备开始工作。
丁云松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躲躲闪闪的,行为很怪异。
丁云松走了过去,那人正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
是他!他就是在野外给丁云松他们下药的人。
那人一直低着头,他不敢看丁云松一眼。
“嗨,哥们。”丁云松的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那人立刻打了一个寒噤。
他看到了丁云松。
“你……你……”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认识……当然认识。”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找你麻烦?”
那人没有说话,他已经默认了。
“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丁云松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