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道:“慢!”其他人都以为到此为止,听他喊一声慢遂又回头。他的微笑不减,“无奈和气生不了财,唉!”旋即目光一冷,“说的没错,合作是要与不要的选择。不管如何,有你的存在会使竞赛失去公平,你已经出局。现在争议已不存在,我们从头开始。”
林欢牵着林晨去势一顿,转过身,“那话题又绕回昨天的原点,华晨高科被拆分,我拒绝留下,这些我同意;现在再加一条,我也拒绝合作。谈完了。”说完又要离去。心想罢了,大鱼没了,但总比陪他在这浪费时间和脑细胞要强。和他谈合作根本就是与虎谋皮。
叶知秋仍旧一幅水波不惊的样子,“合作必须进行。如果不和你拉近关系,我实在不放心你在我眼皮下游荡,太危险。”
林欢给他彻底弄糊涂了,“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逼我就范?”
“凭这个……”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前兆,林欢眼前一黑,脑中“砰”的一声巨响。眼前发黑的景物逐渐恢复清晰,却发现自己腾空离地,全身动弹不得。
叶知秋好整以暇道:“光靠金钱当然无法统率这批异能者。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控物者。手下这帮人一向只叫我老大,而叫你们其他人为老板,从来也不起疑,真是个个麻木不仁……”
林远啸周围的保镖见情况不妙,迅速合围而上。结果包括林远啸和林晨等十几人也瞬间尽数被他禁锢在半空中。
“老林,你认识我几十年也不晓得我有这手吧?真以为当初这掌门的位子是靠你让给我的?”他目光一闪,会议厅里一干人快速在半空飘移起来,重新集中到角落一处。就像墙角一堆被捆紧的材禾。他看着林欢连忙摇手道:“不要试图攻击反抗,我可以在若干分之一秒内把你的脑浆从七孔抽出,比你杀我的速度要快得多。”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手指在脆而硬的桌面轻敲,悠闲地发出“笃笃”响声。
“没有能力怎么能当掌门人?可惜,我这个能力只能去当当起重机或从事炸矿山之类的活计,很没技术含量。”他拍拍召水者的脑袋,后者驯服低下头低眉顺眼一笑。“我甚至连她都不如,况且我还很懒……毕竟这还是劳心者治人的世界。《X—MENII》那部电影曾给我个启发:把你关到一座全塑胶或玻璃的监狱里,可以让你乖乖地替我制造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他漫步走到林欢身前,抬头望着他,“但是有两个问题:一,那种监狱也是一笔投资,电影里的ERIC最后还是逃了出去。二,我得随时在你身边监工,以免你搞破坏,其他人来看守我又不放心。这太累了……虽然我懒,但是我也谨慎。不如给你设座无形之阵。”
他看着林晨,叹道:“合作照样进行,一切细节也好商量,这个媳妇我也不跟你要回来,要回来也无用。”他又看回林欢笑道:“总觉得我很吃亏,一个人在这里表演你们半天也不说句话,还让你们平白无故知道我深埋了几十年的秘密。说点什么来听听,我这手有没有吓到你们?”
“确实吓到了,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林欢叹道:“实至名归。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你的建议,我合作。”
“嗯,不管你撤不撤股,回中国后怎么赚钱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干脆说坦白点,三四年后的掌门之位我是留给叶风的。其他人皆不足虑,你们账面的盈利不要太明显,具体怎么操作你们自己去想。”他自言自语道:“人的弱点就在于这世上存在着你恨的人,也有你爱的人。为了所爱的人,要殚精竭虑百般思量千般打算,比如我;为了阻止你恨的人去伤害你爱的人,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做言不由衷的事,就像你。”
他看着林远啸道:“老林则是两者兼备,今天你还半句没说。”林远啸一叹,无话可说。叶知秋眼色一黯,所有人缓缓落到地面。由于悬空的缘故血液全部下坠到腿脚,一触地后众人皆感到双腿发麻,纷纷东倒西歪没站稳,各自活动起来。
林欢道:“我也说不上恨你,只不过不喜欢你,”叹口气接着道:“和不喜欢的人合作总是难免,但希望合作顺利。我们无怨无仇,不赶尽杀绝最好。”
叶知秋笑着拍拍他肩膀,“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子,识大体。我们继续拉进关系,这样你我才更放心,干脆这样吧,我收你当义子如何?”
林欢微笑道:“也在理,义父。”
叶知秋搭着他肩膀道:“好了,我也该走了。其它细节随时可以谈,只希望尽快。什么时候回中国?”
“5号。”
“那好,5号前我派人到上海等你们,回来时让他们带点能让合作生色的东西回来。”他走到门口抬起搭在林欢肩膀上那只手,对自己的座机缓缓招引。那架S—92就像件没多大重量的玩具一样,被他轻易凭空抬离地面半米,转瞬即到两人面前不远。在主螺旋桨恰恰要与门口门柱接触前的一秒停止移动,沉沉地压在地面。众人感觉到地面明显一震,确信了这架直升机确实不是纸糊的。
叶知秋一拍脑袋道:“该死!这里是室外,不知道间谍卫星有没有在扫描这片区域……走了,干儿子!”
三人上了直升机,那名控火者在驾驶位开动引擎。直升机斜升上空,向左转了90度角后继续升空前进,不一会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林欢看他们离去之后赶紧扶着门柱,精神一松懈后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两管鼻血悄无声息直出鼻孔,然后像点滴般一滴滴落在地面。众人一看忙上前去搀扶。他向大家笑着说不大碍事,独对林晨招招手,“我有点不舒服,扶我到房间休息一下。”就在叶知秋提醒他别试图攻击反抗的前几秒,他曾试图攻击过他。立即相信他的话不假,自己的头就像被巨锤“哐哐”两声,左右各被轻轻挤了一下。
大脑本身是没有痛觉的,有痛觉的部位是头骨内外侧。开颅手术以前进行的全身麻醉只是麻醉全身神经,并不能麻醉大脑,所以大脑要有痛觉,病人早活活痛死……那种大脑轰然一震的形容是指脑外部受到重击的结果。但大脑本身受到挤压碰撞的恶果更大,对分析判断能力和记忆力都会产生不良影响,当然还有其它更严重的后果。
林欢事后称此次事件为“第三次雷击”。除意识清醒以外,到回国这几天前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静养。迷迷糊糊思考过最复杂的两件事中,其一是没办法让林晨带自己去尼亚加拉瀑布。因为之前跟小丫头说好,要到那里和她进行视频聊天,给她主持现场转播。其二是自己名正言顺转移到林晨的房间里了,几天里一直傻躺着无所作为,不由暗自庆幸和她在这房间里已抓住机遇亲密过一回,也算此行不虚。
其它更复杂的问题他不敢去想,想也无用。不晓得叶知秋异能的施展范围有多远?自己大概有200多米,是上回自己从地面高空摄物测量出的。也许还能再远一些,但也有限。知道这个有效范围非常关键,起码下回相见可以早做提防,这次完全是大意所致。不过即便是事先提防,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胜算。他这手控物手段发动前和自己相同——完全不像其他异能者那样需要任何起手式——实在太让人防不胜防。
那天他在门口招直升机露的那手举手引物,林欢宁可相信他是多此一“举”,是为了招式上的视觉华丽效果,同时给自己一个震慑作用。他了解叶知秋其中意思:不光是人,这么大一架直升机我也举重若轻,以后如果还想比划,先掂量一下有没有把握再出手不迟。
不知不觉又多思考一个更复杂的问题,感觉轻松许多,应该是复原了吧。他转身拿起一个铃铛摇了摇,叮铃几声过后林晨从隔壁房间快步走出,低身俯卧在他身旁关切道:“好点了没?有什么事?”
林欢双手搭在她腰肢上来回摩挲着,笑道:“试试你的反应速度如何?你在忙什么?”
“明天要回上海了,在收拾行李。长途飞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问题,我让一个医疗组也跟我们一起启程,路上照顾你,回去后留下来平时有什么小病小痛的也方便。”
林欢一把把她拉近怀中,“我们来进行飞行前安全检查好了,试试我有没有问题……”
她咬着下唇笑道:“现在看来好像没多大问题了。这几天你躺我旁边一动不动,跟个死人没两样,真的是问题不小。你等一下,我去把房门锁了。”
林欢拉住她不让她动,“没问题的,我们就在被窝里如此这般,短兵相接一下就好。”
“那也要去拿个CONDOM啊。”“不必不必,你转过身去,我从身后抱着你。我们浅尝辄止,只想和你零距离接触一下。这几天特别想你。”
她把自己从外到里大小长短一共三件裤子从一只腿上脱下,回头道:“来吧,别太勉强了,完了我也陪你睡一会儿。”
他扶着她光滑温润的下半身缓缓进入,过程异常润滑顺利。两人同时叹息一声,像在他乡碰见久违的知己,轻叹岁月流逝和物是人非。
林欢奇怪她今天反应出奇平淡,可以说是一点反应也没,“怎么不来点欢呼声,是不是这样没感觉?”
她回头吻他一会,道:“你现在还不堪我的摧残,赶快结束了你再唱几首难听的歌给我听,哄我睡觉。”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一个晚上要起来十几回照看他,仿佛清瘦憔悴许多。
“那就停在里面好了,让它们也一起睡觉。现在开始接受点唱,你想听什么?”他道。
她笑道:“一会再唱。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在苦中作乐?旁观者看我们可能觉得我们脑袋有问题。”
他也笑,“是我的脑袋现在有问题。目前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再怎么想也没用。难道我现在奋起直谁去把叶知秋暗杀了,闹个鸡飞狗跳后亡命天涯?明显的损人不利己。我和他从实质来讲都属于一类人,只是他的侵略性更强一点,只能暂时维持现状。没有赢他的把握就别轻举妄动,反正他已经占了上风,再得寸进尺对他也没好处。”
林晨没接他的话,身子往后靠靠,让他更深入些,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我觉得你的‘侵略性’已经很强了,稍微好了点就开始不老实。你会不会觉得做爱会越做越没意思?”
“不会,反而越来越有意思。你今天好像有点冷感……是不是换你不舒服了?”
“胡说!我也是越来越喜欢,怕你觉得厌了才问你。今天坚决维持现状。我要是把你玩坏了怎么办?谁赔我一个来?”她又幽幽的,“老实讲,回上海对我意义也不大了,忽然失去了一个目标,心里空空的。你要再坏掉,那就糟了。”
林欢道:“我的目标可才完成一半哩,回去怎么唬小丫头的父母到时候你要多出点主意。其实倒有个目标就在眼前,就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实现。”
林晨让他抽送得越来越舒服,心思慢慢飘远,听他这么讲只随口应付道:“什么目标?”
林欢道:“当然是把叶知秋整得惨惨的,不过近期目标是让你先当上下届掌门人,否则没有足够的资源整他。”
“他的武功这么高,你不怕吗?比东方不败可厉害得多。”她让他说得精神一振。
“武功高最后还不是被一帮人打下山崖?况且不能和他正面冲突。刚突然产生个想法,我想想,成熟到能实施的程度以后再告诉你。”
“东方不败是为情所困才摔下山去,叶知秋又不喜欢你这个小白脸,嘻嘻。”她一手抵着他,“别闹腾了,你再这样我一会又要来。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了就生下来好了。可惜了……小丫头好可怜,我现在真的很想她。”他说的可惜是指自己差点当了爸爸。
她再回头注视着他,“你真的想要我怀孕?”他迎上她目光,“不是非常想,顺其自然。很难想象你要是当母亲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对孩子成天冷冰冰的。”
她低声道:“我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我想女人有了孩子应该会很有爱心,我也不例外;而且所有的精神和精力都会放在孩子身上。”她拨弄着他倒扣着她乳房上的手指,“目前我对你的热情还没消褪,等对你失去激情的时候生一个来延续激情好像也不错噢。”
“呵呵,我现在有你就很幸福,但还有另一个小丫头,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得不能相信。”
“嗯,那就老实点,再有这种情况我们会坚决打击,绝不再姑息养奸。”
林欢接不下去,她们对白依然果然还耿耿于怀……“我是忠良之士,这辈子只对你们好,放心吧。”她嗯了一声。欲念就像场没引起的森林大火,只烧着了隔离道路路边几株小树,没再继续往里烧。林欢又跟她叨絮了几句,听到轻微的鼾声传来,原来她居然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也能睡着。他帮她把衣服都脱了,将她转过身,轻抚着她背脊。
这两三天日夜不停地睡,他一点睡意也没,于是不时跟她说点什么话。她在睡梦中居然也能有问有答,只是答得语句不通或前后不成句子。就这样逗她逗到了半夜一两点,自己也有点困意,才又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得不早不晚,和林父林母及一干亲戚道别过后,林欢携着林晨,以及医疗小组一共八人向西折返克利夫兰机场。临走前林远啸和老伴喜中掺忧:喜的是对林欢这个女婿相当满意,而且女儿和他如胶似漆的,感情看起来已进入稳定期,不像热恋中的小男女那样还存在不稳定的变数。以前总忧虑林晨这辈子很难找到好婆家,所以才处心积虑想把她嫁给叶风。忧的是……不必说出口大家心里都明白。
飞机换了三架起飞降落了四次:从克利夫兰到纽约转机,然后最长的一段是纽约飞韩国,在仁川机场经历来时在东京羽田机场类似的程序后,再飞上海。在韩国一降落时林晨马上打电话给夏霁霏,说了到上海的大概时间。夏霁霏问林欢那头猪是不是一上飞机就长睡不醒?林晨说是的。夏霁霏非要马上动身出发到上海接他们,劝也不听。林晨无奈,只好让她到杭州接机。挂了电话后又让上海马上定到杭州萧山机场的票,定好票后约在浦东机场国际到达出口等着他们。
她电话一打完林欢突然醒了,林晨怒喝道:“你倒轻松!径自装睡什么都不做,我都快忙死了。”
林欢睡眼惺忪地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劫机?怎么又停了,这里不是上海啊。”
林晨也没随意再打他的头,把一到上海就马上飞杭州的打算跟他说了。他听了高兴地道:“好啊,不久后就要见到我的小丫头,我再睡一觉就到。”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也好,老李在杭州,再约老曾过来,把年后的打算跟他们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