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猛啊!”
大叫。
“惨烈啊!”
狂叫。
“艰难啊!”
哀叫!
“要命啊!”
鬼叫!
“壮阳啊!”
XX教!
“靠,你丫说的这是什么话?真他妈不文明。”
何访一伸手,也不管电视屏幕上代表着自己的那个卡通人物正被另外一个卡通人物搂头暴打,将“双截棍”中的一头重重的敲在了钱正明的脑袋上。
“喂喂喂,老大,轻点,我这脑袋不要紧,可这套昨天才买的Wii,我可是要留着回去泡小MM的啊。您手下留情,留情。”
钱正明一把抢过何访手里挥舞的“双截棍”,有装模作样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好一阵子,嘴里不知道低声嘀咕着什么。隐约听起来,似乎是什么这么久了,什么都看过了,连女人都没有什么购物的兴趣了,我就只剩下这个可以玩了之类的话。只是何访眼睛一瞪之后,这些话似乎统统没有了尾巴。
“不玩了,反正这破拳击也打不过你,棒球你又死活不玩,没劲。”
何访纵身向后一跃,直接倒进了沙发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喂,不是我说你,输了没风度也就算了,你这180来斤的分量,就这么跳上去,摆明了就是损坏公务嘛,这里可是文明国度,你这样的行为是要受到广大国际友人一致谴责地!”
似乎已经确认了那形如“双截棍”的游戏手柄没有问题,钱正明开始转移了目标。
“少说我,房钱,我付的,机票钱,我掏的,旅费,我口袋里拿出来的,饭钱……”
“停,停,停!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看见,行吗?大爷?”
钱正明连手柄都没有来得及放下,就投降一样的迅速伸直了手。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
何访不知是惬意还是故意的在沙发上扭动了几下身体,从茶几上捡起一代打开的薯片,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问道。
“舒米?”
钱正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舒米?还KIMI呢!我是说你怎么突然神经病似的说什么壮阳?”
“哦,”钱正明恍然,随即嘿嘿一笑,“嘿,我是突然间从打拳想到了现在那边的战局,昨天老徐不是把最新的消息传过来了吗?自打我们的人介入之后,那边的战局就像是不断升级的战场一样,我看精彩激烈的程度,比一场真正的最重量级职业拳击赛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是在让人看的过瘾啊。”
“行啊,玩的时候还不忘了正事,长进了啊,”何访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这夸奖吗,就算是真心,恐怕也有限,不过没等钱正明出言反驳,何访突然把话锋一转,“不过说实话,刚才我也是想到了现在那边的情景,才会跟着你一起鬼叫。”
原来如此,两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为了一场电视游戏呼天戗地的夸张表演,敢情都是在借事说事的一般心思。
“嘿嘿,我知道,刚才听你喊得那么带劲儿,就猜到了,不过像现在前途和星空之间的这种局面,激烈、残酷的程度,可是比以往我们和星空之间的较量要翻着倍的往上涨。”
钱正明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有样学样,学着何访的样子,找了最舒服的姿势。
“都说这人有十毒,吃喝嫖赌抽这头五样虽然不在这里面,但后边那五样东西,坑蒙拐骗偷,可是一个都不见少啊。一个电视节目做到了这个份上,也算做到极致了吧,我虽然在节目的见识上没有你们那么丰富,不过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几年你们找来的那么多国外的电视节目,我也看了不少,没有见到过那个节目做到了现在《欲望》和《星耀》的这种样子,除了恶心吃虫子这种大部分国人都不喜欢的东西,是五毒俱全啊!这可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想老徐、老付包括我们朱老总那里现在肯定是每天都被那些抗议啊,投诉啊,谩骂攻击什么的包围住了吧。只是比较奇怪,这次的主管部门到现在为止,还是默不作声,就这么冷眼旁观,要是按照以前的经验,早就应该有强制性的指导文件发下来了,闹成这个样子,最少也得是停播整顿以观后效,就算是直接取缔,也不足为奇。但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让人奇怪,心里没底,难不成,还会有更大的动作?来个什么打黄扫非一样的行动?”
难得的一通长篇大论之后,却总结出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钱正明不由自主的把疑问的目光甩给何访,在他眼中,这本来不是应该自己担心的问题,可是何访这个应该担心的人,此刻却一脸轻松,似乎自己的话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更不是什么危机的提醒。
莫非,何访早已心中有数?这倒是很像他的作风。
“这有什么奇怪的,”何访波澜不惊的样子,“国家不是说了吗,无害文化,就是被允许的文化,你说的那五毒,看上去似乎是那么回事,可是其中没有一条不是在法律许可的框架之内。既然不违法,那就只剩下道德问题了,这个问题且不说谁有那个权威来判定最终的是非,即便是众口一词,也未见得就能一棍子打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只要不是一棍子打死的事情,就肯定有翻身的机会。何况,现在个大媒体平台上面,叫好的和说坏的各占了一半,一时半会,谁也赢不了谁,再加上我们又是一个准深夜节目,自然避开了毒害青少年这顶最恐怖的帽子。还有一个原因嘛,就是黄老上回帮我们出头,动静闹得可能比较大,那帮主管的官员们可能有点忌讳,反正又不是一线平台,大领导们一般看不到,没有人专门过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个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嗯,有道理。”
钱正明在金钱和商场人际方面的精明比谁都不会差到哪去,但是对于官场,又是宣传口一块的了解程度最多也就是幼儿园水平,何访说出来的理由,在他听来已经很有道理了,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的理由。
不过何访心中自知,其中的很多理由都并不那么牢靠,与其说现在大家都还很安全,倒不如说那个最后点燃火药桶的人暂时还没出现罢了,当然,这个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这个把握,他还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憋闷的太久了,去掉了一个大疑问之后,钱正明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马上又捡起了另外一个困扰着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