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朋友妻不可欺,我把你当朋友,谭君荣,你就这样撬我墙角——”
王涣文愤怒的咆哮声中,暴力打断了浪漫的气氛,谭君荣被一拳撂倒在地,不过,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着王涣文还要冲过来,一脚便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从地上爬起来,两个男人砰砰砰的扭打在一起。
“喂,你们别打啦、别打啦……”
场面乱成一片,杜丽有些慌张地在旁边喊着,不过声音不大,而且也没有上前拉扯的意思,无论如何,看见两个男人为了自己而打架,对于女人来说,实在是件很爽的事情,据说男人每天yy后宫,女人每天就yy这个……
这场热闹实在来得有些诡异,周围的众人看得兴致勃勃,更后方,东方婉看着这打架的两人,脸色就有些苍白,旁边几个人不时拿眼光打量她,纯洁而厚道地眨着眼睛,她一时间也只能装做没有看到,直到一脸忍笑的家明安静地摊了摊手,旁边轮椅上的若若方才拉着她的手腕说道:“别去啦,小婉,你认个输就好了……家明表哥……”
“咳,这个……跟我没关系啊,只不过她刚才发誓诅咒一样,这个、那个……”
“顾!家!明!”东方婉咬牙切齿地转过了头来望着他,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像是被气到要爆发了,又像是被玩到要哭出来,“我会记得今天的……”
“拜托……”
“哼。”东方婉甩掉旁边若若的手,脸上终于现出了决然的神色,“不用拉我,我东方婉向来说话算话!”
“我说话也没有不算过……”家明小声说了一句,被这女人投过来的怨毒目光一瞪,又是无辜地摊开了手,眼看着东方婉那仿佛就义一般的脚步,灵静强忍住笑:“喂,这是不是玩得太过火啦,你让一个女孩子真的跑上去说……”
家明撇了撇嘴:“天地可鉴啊,我也没说她认输就不行,但话都是她说出来的,如果我输了,不是一样要去亲那个胖女人的屁股……”
议论之中,东方婉已经走进了众人围成的那个圈子,谭君荣与王涣文还在打架,杜丽在旁边喊着,看那架势像裁判更多过像劝架的,这时候突然多出一个一脸怨毒表情的女人,一时间众人都是大感兴趣。而在圈子内,杜丽等人都是认识东方婉的,知道她家里上百亿资产,眼见她越来越近,杜丽站在一边看着,王涣文一脚将谭君荣踢开,擦着嘴角的鲜血,望着谭君荣背后的东方婉不敢再冲上来。
谭君荣正要反击,但终究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一回头,见东方婉满脸怨恨地望着他,不由得有些摸不清头脑。
“怎、怎么了?”
东方婉只是盯着他,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这样过得好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我……#¥%&?#^$……”
她这句话一次过完,说得比顺口溜还快,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旁人看见这无厘头的插曲,一时间也是纷纷愣住,谭君荣顶着一只被打红的熊猫眼,迷惑不解:“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东方婉啪的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随后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走。
“为、为什么打我啊……”摸着脸上被打的地方,谭君荣保持着疑惑的面孔望望周围围观的群众,望望王涣文,再望望杜丽,众人也都是迷惑不解的面面相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打哑谜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就连那何云的脑子里一时间也是乱糟糟的,完全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得整个世界在半天时间内乱了套。
另一边,原本都有些同情东方婉的雅涵等人此时笑成了一团,家明瞪着眼睛抗议:“怎么能这样,这也太没道理了是吧,那也算说过了么。简直可耻!”原本准备看热闹的天雨正则笑着附和:“太可耻了太可耻了……”
“哼。”东方婉眼见家明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成就感大增,“反正你也没说过不能说快一点,我说了就对了。”
“完全没人能听懂也叫说了吗!我本来还以为你很正直呢,啧啧……”
“我是很正直,但我又不是傻,这叫变通你知不知道,谁说完全没人能听懂,我听懂了!听不懂是你的耳朵有问题,去医院吧!”
她这样的得意心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扭头疑惑地问家明:“喂,你怎么有把握谭君荣不是跟灵静表白的?事先根本没人会那么想好吧,居然还敢跟我打赌……”
一件事情结束之后总结经验是成功的要诀之一,东方婉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自然养成了习惯。面对她的提问,家明耸了耸肩:“其实你要知道,我从来不跟人赌博的。”
“呃?”
“真正高明的赌徒,是在开赌之前就确定稳赢的那种,到了开赌的时候,其实只是收割胜利果实的过程,这个跟高明的兵法家是一样的,战术上的胜利不足为凭,战略上的胜利才是关键。”
“那又怎么样……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坦率点好不……”
“我只是觉得你好心情来之不易……”
“说啊!”
“好吧,我手上有谭君荣的把柄。”
“……”东方婉瞪大了眼睛。
“简单来说,我知道了谭君荣做的一件丑事,而且还留下了铁证,他不是想要搔扰灵静吗,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就过去威胁他,让他死了那条心,为了向大家表示诚意呢,我就说,只要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杜丽示爱,大家就没什么事了……所以从他出现开始,我就完全知道他要干嘛啊……”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耳听得家明不动声色之间原来就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灵静轻笑着与他对望一眼,眼光亮晶晶的。东方婉则是张着嘴,感觉自己方才从地狱里爬出来了一遍:“你你你你你……你一早就知道他的目的,还跟我……跟我、跟我打赌!”
“拜托,我没说要打好不好,都是你一个人提出来的,你兴致又那么高,我只好委屈自己迁就你了,何况你提的条件也挺毒的,最后还赖了账……”
“哼哼,兴致……哼,迁就……赖账……”东方婉瞪着他,一时间被气到有些语无伦次,到得最后,狠狠的一脚踢在家明的腿上,转身就跑,“顾家明,你给我记住!”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家明拍打着裤筒上的灰尘,冷不防沙沙又笑着踢过来一脚:“你太坏了。”
“坏人。”
“坏蛋……”
“不是什么好人啊……”
……
……
到了傍晚,雨没有下下来。
我是猪……
东方婉是猪……
不变的猪……
一头蠢猪……
天空飘荡着乌云,但西方的天际,却有着一道明媚而瑰丽的晚霞,与这边的云层泾渭分明地相隔着,形成一片奇美的风景。坐在小溪边,东方婉有些自虐地反省着自己的过错,恨得咬牙切齿。
说起来,因为自己的姓格,与顾家明正面对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是从进入高中的最早几天里就有的交集,第一次……自己还是为他说话,结果那次与韩刚成的调节赛,顾家明一口口水加一记撩阴腿大显神威,取得胜利,再加上后来的加料型防狼喷雾,成功地将自己建立起来的些许好感……冲向了下水道……
猥琐流的神功发挥了作用,胜利则失去了意义,从那之后,似乎就是没完没了的对立了,自己崇尚集体的作用,他则是完全的无组织主意者。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心中还有些自恋地想过,是不是他故意想用这样的行为来引起自己或者旁人的注意,因为平曰里不受关注的人,往往便会用各种古怪的方法来引起旁人的关心。但当时间久了,她才发现,这家伙或许是真的什么都不关心,真正不予匮乏的人,才有可能养成这样的姓格。
一次次的对立之后,细心审视下来,倒也发现了他的不少本领——她并非那种讨厌一个人就会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这一点上,她与杜丽那样生物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会打电脑,而且非常出色;会打篮球,同样的出色;会电子设备的设计,各种玩具,这一点上更加是顶尖的水准;会武功,虽然没有经过多少正面证实,但恐怕也是不差……
在这些认知逐渐建立之后,她甚至都有些佩服这个家伙了,依旧是一次次的争吵、抬杠,但很多时候,自己已经不会生气得那么厉害,因为了解对面那个家伙的恶劣,所以也能调节情绪,不被他算计,不被他气到,对他的种种可恶行径当作没有看到,不被挑拨,不轻易生气,但想不到的是,对方随意的几句话,就仍能将自己带进圈套中,差点被迫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人说“我要把处女贞艹献给你”这种话。
想起来,那家伙还真像是自己的克星一般。
东方婉,你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为什么自己跟他就这么不对付呢!
总有一天要找回场子……
夕阳之下,她就在小草坡上想着这些事情,yy之中,时而沮丧、时而愤恨、时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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