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哈桑最近接了一单大生意,今天算是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几乎就等同于尘埃落定,等着收钱了,他非常高兴。
接的时候原本应该算是有些仓促的,不过这单生意的利润太高了,高到……可以说只要做成了,几乎就能算是他人生的一大转折点,代表着他的人生层次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的势力可以开始高速扩张了,他在索马里也将更有话语权,更有地位。耶,前方一片曙光。
事情安排下去,做得相当顺利,顺利到他都觉得有些惊奇,他们从沙特顺利绑到了那对孩子,然后通过也门把孩子顺利送到了这里,只要已经回到了索马里,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搞定了。虽然今天早上发现好像已经联系不上也门伊尔盖那边,估计这条线路被人顺藤摸上来了,但那也没什么,暂时放弃就好了,也门乱得很,自己认识很多人,付出如此小小的代价,换了这么大的成果,值得,大不了之后再想办法呗,对方难道还能摸到索马里来,把自己怎么样不成?
原本就想今晚弄个不错的狂欢,但想想还是等到事情完全收尾再说,今天晚上就在这边弄个高层的宴会便行了——或许还是要更冷静一点好?他想了想,连今晚的宴会也取消了,要冷静,要保持平常心,超然地看待这些东西。
接下来就该安排以后的路线了,争分夺秒,智者之所以是智者,成功者之所以能取得成功,是因为别人在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开始狂欢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接下来的工作了,他坐在别墅二楼,看着一帮老婆孩子在泳池边玩的时候,就在考虑着这些东西。
也许自己以后真的会有机会主宰索马里的命运也说不定,年轻的时候,开始懂得看世界想事情的事情,大概二十多岁他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那时候他已经是一名强大的战士了。与一般索马里人不同的是,当别人能在一定程度上主宰自己的人生,以武力获取更多的物资时,他选择了接受教育,如饥似渴地吸取更多的知识,当时他就算再厉害,可毕竟二十多岁了,定位又是战士,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并不容易,可他终究还是学起来了,后来他进入拉汉文抵抗军,某种意义上算是为了理想,可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的时候,发现其实什么地方都是些乱七八糟狗屁倒灶的事情。
与其跟着别人瞎混,我何不自己来?
自己来就没办法抵达真正很高的位置了,毕竟自己起步晚了。他明白这一点,可他这时候也对什么理想厌烦了,当个小军阀也不错。他从来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别的索马里人都在往亚丁湾打船的主意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亚丁湾,往沙特,往中东方向看过去了。
到得今天,他又把一些曾经的想法给拾起来了。因为可能获得了很了不得的支持呢……
然后枪声就响了起来。
他手下的这批军人在索马里来说,素质操练得都还不错的,不过毕竟是自己拉的班子,也不可能真弄得如同什么好莱坞大片里的美营一样严格严肃,内里自然还是有些放松,只要不跟那帮干海盗的一样松得没边就行。但军营这种地方,枪支管制又不严格,有时候难免有些人互相之间上了火干架,或者枪支走火的情况也时有出现。他刚听到时还没有太在意,打算拉个负责人过来骂一顿让他过去处理,然而枪声持续下去,他就知道出事了。
“是有哪两个家伙干起来了吗?谁跟谁?还是有敌人进来了?”
彼此之间起了矛盾,拿枪扫的情况,他还是杜绝得比较严格的,基地里没人敢这样,但他还是希望简简单单是这样的情况就好了。不过不久之后,就确认目前被人入侵了。
“有多少人?有多少人?是什么来头?”
枪战的地方是在那边的三楼。为什么是在三楼才打起来的,真是想不通,不一会儿,有人过来报告了。
“不清楚是什么人……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对方压制了三楼正在往二楼走,好像……好像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塞缪尔年轻的时候也是相当厉害的战士,这些年生活不错,肚子稍稍有些发福,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MotherFuck这他是一个人?你听听?这他的是一个人?”
他话音刚落,远处三楼窗户那边露出了一个人影,端着冲锋枪就朝广场上扫了一梭子,顿时好几个人倒地,子弹覆盖往那边窗户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塞缪尔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多少人给我干了他啊”
他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管怎么样,就算自己这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对方人真的不多,问题不大,被困在那里面,那家伙死定了。问题在于对方为了什么过来,到底是谁派过来的。
他的仇人太多了。最近几天比较重视的大概就是绑架的这单生意,但这生意来得仓促,就算那边的人真能将手伸到索马里,也不可能这么快,外来者不可能这么贸贸然地闯进来,总有搜集资料的过程。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摇摇头否定了。
索马里势力众多,平时得罪的人太多,就根本不知道谁会忽然对你动手,他在脑海中过滤着有可能这时候动手或者是以这种方式动手的人选。一路走回屋里,一帮女人孩子都有些惊恐,或者有些紧张,他最讨厌这样了,于是他挥了挥手。
“什么事情都没有,阿雷姆会你房间看电视去,你们,自己回房,该干什么干什么,基塔你拿枪干嘛,你还小,还没有你的事情,过几年再说,回去把枪放下……”赶开了几个小孩子跟女人,他拍了拍比较凶残的大儿子的肩膀,走到一边:“你出去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度哈那边想要动我们,或者是谁,但既然想在我们里面闹起来,很可能外面也有想要进攻的主要攻击部队在等着,你聚集你的人,多注意一下,不过在解决了里面这几个家伙之前,不要轻易出去……FUCK就这几个人怎么还没解决掉”
他稍稍发了一阵脾气,觉得真是太离谱了,居然还在打,对方那么难收拾么?
然后过了几分钟,一名手下跑过来报告战情了。还在思考到底是谁找麻烦的塞缪尔被枪声扰得异常烦恼:“怎么还没打完?到底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西格尔的小队已经进去了,可是没有消息传出来,有人说……有人说只有一个人……”
“西格尔的小队三十多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他们进去了居然没有消息传出来。现在你听听,里面的枪声居然在减弱。你想要告诉我的是,西格尔他们已经快要被杀光了?”
他话音未落,窗外一道红痕陡然划了过去,随后是震天的爆炸,塞缪尔冲出房门,这才知道那是一枚从四楼窗户发射的火箭弹,那枚火箭弹很显然是他花钱买的,它拉着赤红的尾焰划过了广场上空,直接投入了另一侧的小停车场里,几辆车的爆炸产生了连锁反应,升腾起惊人的光焰。
下方的子弹无法捕捉那人的踪影,不久之后,另一枚火箭弹从另一个窗户呼啸而出,再度轰炸着其余的车辆,塞缪尔瞪大了眼睛:“畜生”他骂了一句,从房间拖出一把轻机枪,朝着那边疯狂地扫射了一整个弹夹的子弹。
但除了为这场疯狂的盛宴增加一点音效之外,显然没什么效果。
从下午两点半开始,冲突的声音开始减弱下来,这并非是因为入侵者受到了切实的镇压,而是因为初时的混乱已经变作相对机械化的战斗了。三楼枪声响起之初,那堡垒的四层——准确来说是五层,还有一层地下室——都有人,自己这边受到袭击,首先的反应自然是拿起枪组织反击,然后一层层的被扫荡过去,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尸体,他们居然被对方从那里面赶出来了。
陆续有三个小队冲了进去,这时候枪声就开始变得激烈起来,然后不久之后又是陆续减弱,没有人能从那里面出来,只有一名重伤者爬到了那城堡的门口,里面一道黑影对他射了一梭子子弹,将这名重伤者整个上半身都给打爆了。
塞缪尔基地拥有的大部分弹药和物资都储存在那边的地下室,对方现在显然是在用他的武器来跟他作战,想到这里,就令塞缪尔感到分外怒不可抑。
没人冲锋的时候,那人就从堡垒里向外开枪,射杀在外面能够被看见的人,或者扛着火箭筒轰炸他的基地外墙,简直像是在玩一样,可外面的覆盖型攻击又总是无法确实地对他造成杀伤。塞缪尔手下也有几名狙击手,他安排了最好的一名到别墅上试图压制对方从这一面出现,然而不久之后这名狙击手的额头中了一颗子弹,根据塞缪尔多年的战争经验,他过去看的时候发现对方从那边射过来的居然他的是一发手枪子弹,也不知道那边是个超级神枪手还是因为纯属这边不走运,中了一发呈抛物线射过来的流弹。
两者同样不靠谱。
对于里面到底被入侵了多少人,如今也是有各种说法了,最初的一批人说是只看见一个,然后又说可能是两个三个,接着变成了一个小队,还他的穿着美国特种兵的服装,就跟好莱坞大片上的一样。塞缪尔在这边明明看见了,那人哪有穿什么特种兵服装
接着不久,关于那人数的传言又变成了一个人,…多钟的时候,塞缪尔在别墅里走来走去,发现自己的一个女人居然在念咒,因为外面那帮家伙已经把入侵者传言成鬼神了,只有一个人,能达成这样子除了鬼神又有什么。
塞缪尔是不信这个的,他不会成为这样不理智的人。如今他已经可以接受入侵者的强大,或许一个小队,或许两个小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但他们的确很厉害。
不过再厉害终究还是有限的,如果是平等地当成两个军队来看,他相信自己这边依旧是占优势,对方看起来游刃有余,但目前依然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在里面肯定也是不好过的。而看着那帮人肆无忌惮地破坏他的基地——他目前不可能放弃这里,在索马里最重要的就是物资、武器,这个基地花了他太多的心血,一旦放下一切离开想要东山再起那就难了。
他目前已经把里面的入侵者当成了附近的某个敌人全力进攻来看待,只要转换一下想法,事情就清清楚楚了,无论如何也要打败他,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只要能守住这次,未来就还有希望。
下午…多钟,阳光依旧明媚,从这边望过去,那巨大的黑色堡垒正在冒出硝烟,如同雌伏在这片土地上一头远古巨兽,一批一批地无情吞噬着被送进去的生命,即便在如此明媚的日光下,它也在散发着一股无比阴森的死亡气息,并且谁也不知道它还将吞噬多少的生命,才会达到饱和。
“安德鲁带你小队从侧门进去,鲍里斯,你的人跟上,饱和攻击,把那帮咋种给我干掉,把我们的地方抢回来”
他挥着手,如此喊道。
下午四点多,最初那种愤怒的神情已经从塞缪尔的脸上消失了,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呆滞,往往远远的那座堡垒。他如今聚集起来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一百人,广场上一具具的伏尸,那堡垒里吞噬的生命更多。如今人们已经愈发相信来的是一只恶魔而不是一个人了,因为无论怎么看,里面都的确没有多少的敌人,或许就真只是一个,然而这样下去,基地里的人已经快要被杀光了。
没有人再敢带队进去了,塞缪尔在心里考虑撤离,如果有那两个孩子,或许还能……他的大儿子格雷格?哈桑拿起了手中的AK47,他也是经过好多次战斗的战士了,然而这次还没有参与战斗,头上满是汗珠,显然也在经受着心理的煎熬和巨大的压力,他走过来说道:“父亲,我去”
不行……塞缪尔以目光阻止他,然而他扭过了头:“我不管那里面是什么但是打了这么久,他一定也受伤了我们不是女人是战士我不相信有什么恶魔但就算他真是恶魔,我也要用我手上的武器,把我们的地方我们的东西抢回来”
他回头抱了抱塞缪尔:“如果我们也没能出来,父亲,你就赶快离开……”
随后,他领着一帮人冲进去了。
枪声在里面激烈地响起来……
枪火、尸体、肆流的鲜血,被火焰燎过的墙壁,阳光从四面的窗进来,形成一道道如矛如剑的方形格栅,格栅之中,微尘飞舞,黑色的堡垒之中,犹如一幅古旧苍森的画。
横七竖八的尸体占满了走廊、房间,这是他们曾经熟悉的地方,然而子弹压迫过来,死亡也压迫过来,最后一批进入的战士们正在激战着,失去了队形,寻找着一个个躲藏的地方,然而那道身影已经飞快地冲过来了,冲入人群,在一大片的枪火中起舞,鲜血不知道从谁的身上飚射出来,同伴被踢飞了,身体几乎是折叠着冲飞出去,有人的枪口旋转着,击中了周围的同伴。
扳机震动了空气,微尘卷舞流动,子弹旋转着穿梭过去,从人的身体上带出旋转的血线,投入一片光芒的立柱,扰动了尘埃,又从光的另一端投入黑暗,穿梭往前方的尽头。混乱的响动,格雷格大声地喊叫着,握紧了枪,从躲藏的地方冲出来
他身边的那名同伴头骨被射穿了,他还来不及开枪,那道身影在他的眼前陡然放大,巨大的冲撞,那身影双手交错,其中一只手上反握着一把匕首,刷的划了过去。
这具身体飞起在半空中,飞过光的格栅,头部与身体开始分离了……
堡垒中的枪声再度开始减弱,塞缪尔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转身走向别墅:“准备……撤离。”
他走进房门的一瞬间,后方陡然响起了喊声。
“他冲出来了——”
“他朝这边过来了——”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当心——”
震动的轰鸣,枪火在背后瞬间沸腾到最高点。
片刻之后,距离基地有些远的树林里,一只破旧的手机响了起来,黑黑小小瘦瘦的姑娘迟疑了一瞬,按下通话键。
枪声与震动在别墅外沸腾,然后逐渐离散,塞缪尔带着一帮家人守在了大房子里,他做了两次尝试,然而发现冲不出去了。
这时候,他终于开始相信自己或许是惹上了什么魔鬼。
外面仅仅是一个人,然而别墅附近、上下的手下正在被不断的屠杀,他带着一帮家人转移了几个房间,外面的抵抗正在减弱,不知道多少人死了,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抵抗逐渐变得微弱,偶尔响起了枪声,恶魔正在别墅的上下收割最后的游荡者,时间过了五点半,这场盛宴接近尾声了。
某一刻,外面逐渐变得静悄悄,不再有枪声响起来。脚步声仿佛从天外传来,逐渐变大,停留了一下,又逐渐消失,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砸开了。
“啊——”
塞缪尔端起了冲锋枪,大叫着扣动扳机,他的几个儿子也尖叫着朝那边扫射,子弹射过去,许久方才停下,从门进来夕阳的光芒与空空荡荡的烟雾。
不久之后,枪声再度响起来。
夕阳之下,黑黑小小瘦瘦的姑娘捧着电话接近了这片基地,目瞪口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迟疑着往里走。
视野之中,军营里里外外都遭受了肆虐与破坏,大门倒塌了,好几个地方的铁丝外墙被轰开,火焰在燃烧着,一座了望塔被炮弹轰倒,支离破碎。
军营里面的各处都有火焰在燃烧,逐渐变得橘红的夕阳之下,烟雾冲上云端,那座巨大的黑色堡垒上的许多孔洞都在冒烟,当黑姑娘终于进入大门,发现周围的广场上,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无数的尸体。
说是无数,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然而她没有办法去数了,他们都是塞缪尔手下的军人,这时候朝着远方一大片的铺开,尸体与流淌的鲜血,各种武器散落在地上,看起来,仿佛延伸到了视野的尽头,这里除了拿着手机的她,没有人还能站起来。
她曾经看见过许多次的尸体,然而没看见过这么多的。他们的敌人,真的只有那一个人吗?那是什么人啊?
手机的通话还没有挂断,她于是捧起手机朝那边述说着这里的情景——她在之前就是因为手机那边的指示才有勇气过来的。不久前她接到这次电话,里面听起来像是个说话很和气的大人物,或许也很年轻,虽然手机的话质非常不好,信号也不稳定,但这个还是能分辨出来。她一开始很紧张,然而对方耐心地安慰了她,向她询问了整件事的发展,那个人什么时候下车的,什么时候响起的枪声,听起来激不激烈,现在怎么样了,如此种种,然后跟她说:估计差不多了,过去看看吧,小心一点。
于是她很小心地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从尸体之中走过去,有一个人还没有死,在地上呻吟着,她过去的时候,忽然抓住了她的小腿,吓得她陡然后退了一大步,不过这人没什么力气,手也就放开了。
黑姑娘身体颤抖着,随后小声地哭了起来。她原本很希望这些杀死了老师的军阀都死光光的,可是看见他们真的死光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破碎的、烟雾缭绕的房间,墙壁上小小的火苗正在蔓延,地上有血,有尸体,有伤者和依旧完好者,男人女人小孩子,这是塞缪尔的一家,当然如今算不上完整了。
塞缪尔的腿已经被子弹打穿了,他如今被人将头按在桌子上,也终于看见了这名入侵者的样子,这是个东方人,看年龄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身上血迹斑斑,头发有些乱,目光冷漠地将一只手枪的枪口按在他的头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塞缪尔喊了起来,然而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塞缪尔知道对方这是在给他心理压力,不过有的时候,就算知道对方是在这么做,你也没办法拜托那种逐渐增加的恐惧感。
过了好久,对方才终于开了口:“你绑架了两个孩子。”
“你、你……你是为他们来的……”
他根本想不到对方来得这么快,如果一开始就能想到,或许就能有更多的选择,或许能用孩子反过来威胁他,不用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念头正在脑海中闪过,他忽然喊道:“不要”因为视野之中,自己的一个儿子正在拿枪准备出其不意的反击,然而已经晚了,血花飞溅开来,然后另外一名叫喊着想要冲上来的也倒飞了出去。
“没有关系,你还有好几个呢。”
“你这样子我怎么把人交给你”塞缪尔愤怒地吼了出来,他的话音刚落,枪声便再度响起来,那是他的一名已经受伤的妻子倒了下去。
“已经越来越少了。”
对方语气冷漠,塞缪尔终于拼命点头,这事情没什么可商量的,他叫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看样子,这既是他的女人,恐怕也是一名军人,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什么人也派不上勇武之地,那女人满眼通红地站起来,到旁边推开了一个柜子,后面有一道要输入密码的暗门,密码输入之后,门渐渐打开了,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入侵的亚洲人吐出一口气,望着房间里的孩子逐渐露出来,然后,他眨了眨眼睛,微微地张开嘴,愣在了那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