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仰望着蓝的一丝灰尘都没有的天空时,还是有晶莹的液体自眼角滴落。谁说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天空就真的不会悲伤,有时候是系统故障,现在看来是感觉错了位。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丢失了那份争取的美好,却意外拾获了勇气。他想,就是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父母。他也要再一次走进医院。
当站在省级医院的大门前的那刻,他的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一进去,究竟意味着什么。有可能比想象的更加糟糕,也有可能是良性,还有治愈的希望。
“怎么了?”医生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问。
“我最近头部总是很难受,有时候难受的连止痛的药物都不起作用。”楚天双手握成拳头状,紧紧的拽在身体的两侧。
“去拍个片子看看。”医生一边问着,一边在病例上写着什么。
“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是脑瘤?”楚天紧张的担心着。
医生抬起那带着眼镜,微眯的双眼。仔细的重新又看了一遍楚天。“这个我不敢保证。照你现在所说的来看,也有可能,但是也可能不是!等拍完片子之后,才能确定!”
“这样啊!”不管楚天如何的抑制自己,却还是颤抖着双手,好几次才从医生那接过病例。
“不用紧张!抛开你脑子中想的那些。不管你以前在哪看的,说你患上了脑瘤。都不用去想。好好放松心情去做个检查。不到最后,谁都不敢保证什么!包括你自己!明白吗?”医生拍了拍楚天的肩膀,坚定的语气,给了楚天鼓舞。
心想着,不管结果如何,反正人都来了,还差那么几步吗?索性豁上去了。自己找到拍片子的科室,将手中的单据交给拍CT的护士。“麻烦你了!”
“躺上去!把鞋子脱掉!再往上一点,对对对。就这个位置,不要动!不用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害怕!”仿佛护士的话并没有安抚到楚天紧张的心情。
“你这么紧张,可能会导致数据错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能好好的工作,请您好好的配合我们,可以吗?”护士面带微笑的对楚天说。
看着护士脸上绽放的笑容,楚天慢慢的放松下来。心想,自己为难自己就罢了,何必去为难别人。“对。深呼吸!吸气、呼气!”
楚天慢慢的放松着。“好了。去那边坐一会吧。一会儿有人将片子给你拿过去。带好你的东西!”护士再三的嘱咐着。
楚天穿戴好,到旁边的椅子上等着。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走过,自己的心,却像是在极地走了一遭一般的冰凉!从来没有这般的绝望,在绝望中守候着希望!
“楚天……楚天……请问楚天是哪位?”护士叫了好几声,楚天却没有半点反应。
“楚天,请问有没有一位叫楚天的先生?真奇怪,怎么叫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人应允。”就在护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楚天就像是,被触了电一般从椅子上窜起来。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我的片子出来了没有?”楚天紧张的拽着护士的护士服。白净的衣服上,被拽出了一道道褶皱。
“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看一下!”护士好脾气的问着眼前看起来,有些不大正常的楚天。
感情是把他当成神经病了。“楚天!”楚天一眨不眨的看着护士。
“楚天?”护士对于这两个字,很清楚。刚才不一会儿,自己还在这寻找这位“楚天”了。没想到却是一直都呆若木鸡的“楚天”!
“楚天就是你啊?都叫了你老半天了,怎么都没有反应。呐!这是你的片子!去找医生给你看看!”护士将片子交到楚天的手上,转身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楚天看着白色,大袋的纸袋中,装着黑灰色,有些泛白的闹CT的片子,看了看,又放回袋子中。自己给自己打气。站在门外的楚天踌躇着,不敢向前,生怕,这一下,就是死刑!
“叩叩叩……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医生推了推眼镜,对着半掩的门说着。
“怎么样?拍完片子了?把片子那我看一下!”医生看着楚天的说。
楚天的动作似乎有些迟缓,医生拿着袋子的一端,楚天却死死的拽着另一端。似乎并没有打算放手。
医生又拽了几下,才从楚天的手中将片子抽过去。医生推了推自己干净的泛光的眼镜,从袋子中抽出片子担量着,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笑了,接着又看了看楚天。
这一看,看的楚天心中发毛。说不上来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心房!让他更加的无措!
医生说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整天都有些什么事?”医生觉得很奇怪,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病,或许是现在年轻人的压力太大的原因吧。
楚天颤抖着问:“医生,我……我……怎么……”
“你这病啊,还真是病的不轻。但是我这里治不了。”医生的话还未说完,楚天就感觉的腿脚有些软绵绵的。想着自己在绝望中挣扎,最终的结果,却还是……
医生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无助的楚天。“哎。你这病啊。最好是去看心理医生。脑部什么问题也没有。就是压抑过度导致的。回去吧。什么事放不下,跟自己过不去。”走远的医生还不忘嘟囔几句。
楚天在听到医生说,该看心理医生。一下子就笑了。有种重生的感觉自脚底升起。瞬间好像自己变得强大了。
楚天想,自己还可以活着,真好。最起码还能看见明天鲜红的太阳,呼吸着最清新的空气,一切的一切在楚天的眼里都变得美好起来。
回去的路上,楚天一想到刚才医生的话,无奈的笑了笑。精神抑郁症?那不就是自己经常说的精神病吗?还真是好笑,曾几何时,支持把“精神病”这三个字当成笑话来说,现在倒成了真的。
而主角,恰好是自己。想想都好笑。世事无常。
楚天走出生命的“奇迹”。因为这次的复查,真正的让他觉得活着真好。从失望到绝望,再到重生。楚天真真实实的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回。
方才紧张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心中有的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说:“真好。真好!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还活着,还可以继续的活下去!”
路人皆莫名其妙,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楚天,真是以为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楚天却不在乎路人的眼神。因为此刻在他的心中,有的只是开心和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他徘徊在繁华的街道上,看到什么都觉得美好。仿佛他的世界一下子又恢复了希望。在他开心的时候,他想要打电话将这一好消息通知给唯一知道自己“不好消息”的那个人。
可是事实上,他却不是去报喜讯的。而是……多久没看见,嘴角泛着邪恶的笑意的楚天了?他那样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摸出手机,翻出电话,按下那一个熟悉的却让他心中百感千回的电话号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