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子简直想暴打他一顿。
“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自己偷自己的东西?我早就把偷,赌,都给戒了,你少在这里冤枉我。”
“你本来就撑着没事干,当初和离的时候,田地都归了黄裳,现在你一分田地都没有,又没活干,整天到处晃荡,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撑的没事干?”
顾盼子就纳闷了。
他离开杏花村,虽然有十几年了,但是偶尔他也回来的呀,怎么就没有发现,顾秋鸿的嘴巴那么能说?
“再说了,你说你戒了,谁相信?过去几十年前,你不是也一直说自己戒了吗? 戒到最后呢,你把四婶的银子都给抢了,房子也卖了,连牛棚都卖了。”
“行了,顾秋鸿,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四叔呢。”
“我爹还是你哥呢,我娘还是你嫂子呢,你不也照打他们?我告诉你,我爹软弱可欺,可不代表我也软弱可欺。”
“我……我抽死你。”
村长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嘴,你们马上说清楚,身上怎么会有迷香的味道。还愣着做什么,全部站出来。”
所有被指出来身上有迷香的人,全说都站了出来,脸上尽是不满。
顾招子第一个回答,“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上去药铺看病,身上才有药材味,至于迷香味,我不懂。”
顾来子也回答,“我也是去药铺看病,才有药味的,什么迷香味,我也不懂。”
村里的友子挺直身子,“我没有出过村子,也没有碰过什么药材,我连秋乔家都没去过,应该不可能有迷香的味道啊。”
“我跟友子一样,既没出村,也没去过秋乔家。”
张大娘有些愣愣道,“我倒是没有出村,但是……但是我去过秋乔家。前阵子,我 的腿脚不大舒服,让她看了,所以身上才带有一些药材味的吧。”
楚阳纠正,“肖红姐姐说的是,你的身上带有迷香味,又不是说你身上带有药材味,要是带有药材味的,那村子里喝药的人,多得去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迷香味啊,迷香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白以泽忽然插了一句,“村子,要不,你们问问他们,早上都接触过什么人吧。这迷香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用上的,偷衣贼应该是今天天快亮的时候才熏上的。”
村长一喜,马上问他们。
顾招子愣了一下,“早上……早上我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啊,除了我的家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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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鸿急了,“爹,你再仔细想想看,有没有撞到什么人,或者碰到什么人?”
他爹怎么那么蠢,还把矛头指向自己人了。
顾招子较劲脑汁,良久,这才道,“呀,有了,早上村长说集合的时候,匆忙间,我撞到了老三跟老四。”
老三跟老四?
那不就是顾来子跟顾盼子?
顾来子马上翻脸,“那是你先撞我的,你说话客气点儿。”
顾招子缩了缩脖子。
他怎么知道是谁撞谁的?当时人那么多,反正撞到了就是。
顾盼子脸色也不大好,“二哥,我什么时候撞你了。”
“你就是撞我了,看,被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都撞青了。”
顾招子掀开衣服,露出一大片淤青。
众人纷纷把怀疑的目光看向顾盼子。
顾盼子第一次觉得冤。
以前他是偷过很多东西,他也确实偷了,所以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现在没做,却偏偏被人说他做,他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早上急急忙忙的,他只想找到衣服跟首饰啊,哪里注意得了那么多。
“四叔,看到了吗?我就说那个偷衣贼肯定是你的,你还不承认。”
“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顾盼子咆哮。
顾秋莹在一旁偷偷问向顾秋乔,“姐姐,会是四叔偷的吗?”
“不是。”
“为什么?四叔好像真的撞了二叔呢。”
“撞了,不代表偷衣贼就是他,如果是他,他就不会那么激动,那么生气了。”
“那会是谁呢?我都想不出来,难道真的是二叔?”
顾秋乔没有说话,只是把怀疑的眼神看向顾来子。
楚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是三叔公啊。
难怪娘亲不想掺与这些事情。
要是娘亲再管下去,只怕又得跟三叔公他们纠缠不清了。
还是看热闹就好。
肖蓝宠溺的看着顾秋乔。
其实他也早就猜出是顾来子了。
这些人中,他身上的迷香味最浓,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顾来子怕查到他头上,所以把迷香的撒向他们,从而制造出更多的嫌疑人吧。
白以泽也是想到了吧,所以他才会提个意见。
“村长,偷衣贼肯定是四叔自己监守自盗,现在又跑来冤枉人,我建议,把他抓起来,送去县衙。”顾秋鸿说完,见顾老爷子一直瞪着他,这才气哼哼的别过头。
村长沉声道,“急什么,一个个来。顾老三,你早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或者撞到什么人?”
“我……我今天早上好像没有撞到人,也没有跟谁比较亲近呀,只有老四,老四跑来我家,让我赶紧帮他找偷衣贼。”
顾秋鸿兴奋了起来,激动道,“村长,你听到了吗?我三叔也说了,今天早上只有四叔去找过他,衣服肯定是他自己偷自己的。”
全村的人都对顾盼子指指点点。
顾盼子觉得自己贼冤,可他却无力辩解,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
连江红花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正当他觉得无力的时候,村子还好又说了一句公道话。
“现在事情没有查明,等查明再说,你们三个都说说看,今天早上碰到谁了。”
友子道,“早上我来的时候,碰到顾盼子了,也碰到顾来子了。”
“我倒是没有碰到顾盼子,我碰到顾来子了。”
“我也是,我好像撞到顾来子了,但是我记的不大真确,不知道是不是他。”
顾来子脸色一变,马上喊冤,“不是我偷的,我没干这种事,村长,你一定要相信我。”
顾盼子怒道,“好呀,三哥,原来竟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我……我揍死你。”
“我偷你什么东西了,我偷那些东西做什么,我要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我家搜。倒是你,坑蒙拐骗你哪个不精通,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村长与顾老爷子对视一眼,齐齐喝道。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嘴。老三,老四,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村长跟自己的老爹都发话了。
顾来子与跟顾盼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江红花哭泣道,“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衣服啊。”
“放心吧,是你的,丢不了。”村长应道。
村长,顾老爷子,以及顾来子,顾盼子进去了许久。
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
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村长让人来传话了。
说是衣服跟首饰找到了,被贼人偷到田梗藏起来了,偷衣贼既不是顾盼子,也不是顾来子。
村民们议论纷纷。
那偷衣贼到底是谁呀?
为什么把他们两人喊进去以后,衣服跟首饰就找到了。
偷衣贼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吗?
不管如何,衣服跟首饰总算找到了。
江红花抱着衣服喜极而泣,怎么也舍不得松手。
顾秋乔等人直接回家。
常林忍不住抱怨,“一点也不好玩,这么快就找到了,顾来子也太经不起敲打了。”
肖红喷血,“原来你们都知道偷衣贼是顾来子呀?那你们干嘛都不说?”
“秋秋都不说,我们说什么。”
“肖姐姐,我不知道贼人是三叔的。”顾秋莹举手,暗暗觉得自己笨,连阳阳都看出来了,她居然没有看出来。
“乖。”肖红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疑惑道,“顾来子偷衣服跟首饰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银子吗?”
“不知道。”
“肯定是为了银子,不是我说,顾秋乔,你们村的人,实在是太鼠目寸光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发生。”
顾秋乔微微一笑。
农村嘛,都这样的,无论古代现代都一样,只是古代更夸张了一些。
当然,走哪儿都没有人像她一堆极品亲戚一样夸张。
楚阳也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忽然,心口一疼,楚阳冷汗淋漓,直接栽倒下去,不断捂着自己的心口。
顾秋乔脸色一变,赶紧扶起楚阳,“阳阳,你怎么了?”
“疼……好疼……”楚阳整张脸疼得直接扭曲起来。
原本捂着心口的手,痛苦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好疼,我的头好疼,快要炸开了……疼……”
顾秋乔赶紧拽住她的手,避免她再去拍自己的脑袋,同时细细的替她把脉。
把了许久,顾秋乔也没能把出她到底哪儿不舒服。
她的脉像很平稳,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可是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眼看楚阳疼得眼泪噼里啪啦的狂掉下来,小脸也扭曲成一团,甚至连身子都在颤颤发抖。
在场的人全部都急了,“楚阳到底怎么样了。”
顾秋乔无助的看向众人。
白以泽忽然意识到不妙,赶紧替她把脉。
一把下来,白以泽也疑惑了。
脉像没有问题啊,不像生病呀。
肖蓝赶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把了下来。
这一把,肖蓝喃喃自语,“脉像没有问题,各方面都没有问题。”
肖红一把将肖蓝踢开。
去他的没有问题,要是没有问题,她能疼得那么厉害,没看到她脸上都青筋暴涨了吗?
肖红赶紧把脉。
然而,她不把还好,一把下去,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
怎么会……
怎么会……
她的脉像怎么会那么平静……
从脉像看,她没有病啊……
常林不懂医术,但是他关心楚阳,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
这些日子跟楚阳在一起,他早就有了感情,也把楚阳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虽然,楚阳总是不大喜欢他。
现在看到她痛苦的嗷嗷惨叫,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苦。
眼见这些人这种表情,常林暴涨道,“阳阳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这么多神医,难道都诊不出来吗?”
顾秋莹抹着眼泪,号啕大哭起来,“阳阳,你不能有事,你绝对不能有事,阳阳……呜呜……姐姐,你们快救救她呀,阳阳很痛苦。”
不需要别人说什么,顾秋乔自然也会想办法救她的。
颤抖的打开药箱,冷着一张脸,让众人扶好痛苦的楚阳,取过银针,从她的天池穴,玉檀穴扎了下去。”
肖红脸色一变,“顾秋乔,你扎的都是什么穴道,这可是……”
肖蓝喝住,“别打扰她。”
肖红还想再说,可她也知道,顾秋乔素来都不按常理出牌,也许她有办法帮她缓解疼痛呢。
眼看顾秋乔又扎向百汇穴,肖红不淡定了。
这些穴位合在一起,可是危穴,稍有不慎,楚阳不仅可能会瘫痪,严重的话,甚至还会丢了小命,她怎么敢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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