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给韩念秋喂完饭,把饭碗放好,又把弟弟韩琦刚刚放下的饭碗拿了起来,将她刚刚做的腊肉干夹了很多,放在碗上,拿着碗走了出去。
她来到外面,门前并没有韩琦的影子。一回头,发现韩琦正在房檐下,那只小兔子的新家前面,蹲在那里,和小兔子说着话。
韩雨走了过去。
“小兔子,你的家在哪里?你有没有家人?你孤单吗?以后我做你的家人好不好?”
韩琦正在那里和小兔子低声地说着话,并没有发现姐姐己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阿琦,你不吃饭,饿不饿啊?姐姐把饭给你拿出来了。上面有姐姐做的腊肉,你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韩雨端着那碗饭,坐在了韩琦的身边。
用勺子舀了一大口,给韩琦放在了嘴边。
刚开始,韩琦还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见姐姐拿着勺子放在自己嘴边,望着他的眼神,他也就不再那么不舒心了。
乖乖地张开了嘴,吃下了韩雨喂给他的饭。
“香不香?”
见弟弟很顺从地把饭吃下,韩雨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香,姐姐做的饭,一直都是最好吃的。”
韩琦嘴里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着。
“那就再来一口,多吃点,身体才能有力气些,这样以后病就更容易好一点。”
韩雨对韩琦说着。
从小,韩琦就很容易身体不好,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的时候很多。韩雨就总是对他说,多吃些,身体就强壮了,以后就不生病了。
韩琦就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多吃些饭,他的病就会好。
但他的病,是吃多少饭,都无法治好的。
韩琦吃着饭,突然想起来。
“姐姐,是不是你也没吃?”
“等你吃完,我再去吃,我不饿。你先吃。”
“我们一起吃。”
韩琦一听韩雨也没吃完,一把将勺子拿了过来,舀了一大勺的饭,递到了韩雨的嘴边。
“来,姐姐,我喂你。”
见弟弟拿着勺子来喂自己,韩雨的心里暖暖的,很顺从地张开嘴,大口地吃了下去。
“姐姐,香不香?”
“香,阿琦喂给姐姐的当然香。”
韩雨高兴地说着。
姐弟俩,你一口,我一口地相互喂着。很快就把那一碗饭吃了个精光。
“你一定没吃饱,这一碗饭都让姐姐给你抢着吃了。来,屋里还有饭,我们进去再吃一些。”
韩雨拉着韩琦进了屋。
一进屋,韩雨就看见躺在那里的韩念秋,突然想起来:
“秋大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弄些水。”
说完,韩雨去拿杯子,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他的床旁边。
刚刚还高兴地外面和韩雨吃饭的韩琦,一见姐姐又去给那个人倒水,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对着韩雨说:
“姐姐,我不吃了。我饱了,没胃口了。”
说完,自己闷头倒在了床上。
“不是说好了,再进屋吃一些的吗?”
韩雨忙上前去,对韩琦问道。
“突然感觉好饱,就先不吃了。”
韩琦回答。
这一弄,韩雨也没了胃口,将小木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收拾了起来。
都弄好之后,也就准备睡觉了。
三人都上床,谁也没和谁说话,究竟都有没有睡着,就不知道了。
第二日起来,韩雨去看韩琦,发现韩琦满头大汗地发着抖。
“阿琦,你怎么了?快告诉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韩雨急得,扶着韩琦大喊着。
“我这里痛,头痛,全身就象有虫子在爬。”
韩琦哆哆嗦嗦地说。
“哪里?”
韩雨又问了一遍。
“这里。”
韩琦指着自己腹部的地方。
韩雨突然想起,秋大哥是懂医的,忙回头看着韩念秋,眼神带着乞求之色说:
“秋大哥,快帮看一看,阿琦这是怎么了?”
韩念秋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歪歪晃晃地来到韩琦的床边,托起他的手,将手搭在了他的脉上。
静察了一会儿,韩念秋己经知道他是怎么了,跟刚刚他在旁边看时的结论差不多。
韩琦是从小在胎里带来的体弱,他的整个全身系统都是薄弱的,有一处不注意,就会产生一连串的连系不适反应。
他昨晚刚刚吃过饭,就赌气的去睡觉,食物还没有消化,造成了气结,停滞在胃肠里。
而他的胃肠运动又都是弱的,产生也抵抗的消极情绪,于是整个腹部也就跟着不适了起来。
胃一难过,直接连带影响大脑,所以又有了头痛的感受。
而且,经过韩念秋的诊断,他的症状也并没有他表现的这么严重啊!
也许,他这几日看见他姐姐照顾我,心里不平衡,这一病,也就表现的更加严重了一些,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他姐姐的重视吧!
韩雨着急地看着给韩琦把脉韩念秋,想马上知道结果。他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治?
当韩念秋把手从韩琦的脉上拿下来的同时,韩雨急忙问道:
“怎么样?阿琦这是怎么了?”
韩琦的病症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对他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泄,让腹部气结的东西全部泄出来。
这些事情,韩念秋做为医者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医者,三分医身,七分医心嘛!
“你去,采几种药来,我把这药的样子,给你画下来。”
“她,我这就去买。”
韩雨急切地等着。
“笔。”
韩念秋和韩雨要着笔,这时才发现,韩雨家里根本就没有笔。
“好,不用你去采了。我这脑袋也是笨了。”
说完,韩念秋拿出一张银票,交给韩雨。
“你直接快速去街上的药铺,买巴豆,白芍,生地,何首乌。”
韩雨也没推辞,直接接过韩念秋递过来的银票。
“好,我这就去。”
急匆匆跑了出去。
韩琦见韩雨出去了,还在后面低声地喊着:“姐姐,姐姐。”
“你姐姐,去给你买药了。一会儿回来把药吃上,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韩琦听韩念秋和他说话,立即把嘴闭上,不想理他。
韩念秋就象自言自语一样的继续说着:
“有些时候,病痛就象是一个歁软怕硬的人,你越感觉它难过,它就会更加变本加利的让你难受。你要是忽略它,反而,它就不那么难过了。”
韩琦知道他是在说给自己听,但他依然就象没听见一样,不理他。
自己蜷在床上,忍着痛。
没到半个时辰,韩雨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买回来了,买回来了。”
手里高高举着一捆中药包。
“去,先把巴豆用水煎熬两刻钟,把水熬没有,只剩下半碗的量。其余的草药先放在这里。”
韩雨把巴豆拿了出去,其余的都放在了韩念秋的床边,立即就跑了出去。
到外面烧火生柴,去煎药。
两刻钟后,韩雨端着一半碗的汤水走了进来。
“豆子也一同盛在汤里了吗?”
韩念秋问。
“盛了,汤里有的。”
韩雨回答。
“让他把汤全部喝掉,同时把里面的豆子也要吃光。”
他告诉韩雨道。
“好,知道了。”
走过去,将蜷在床上的韩琦扶了起来,靠好。把药汤端了过来,韩雨将汤一勺一勺地舀出来,吹凉,放在韩琦的嘴边。
他一边喝着韩雨放在他嘴边的药汤,面上,竟然浮现了一丝丝的笑意。
这一刻,被韩念秋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他最盼望的一刻,就是为让韩雨喂他喝药,象这几日照顾韩念秋一样的无微不至的来照顾他。
这个孩子对他姐姐的占有欲,己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韩念秋不禁为他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