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的复杂,翼王妃自然要比在坐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不然,也不会执意让水仙跟着嫁过去了。
珞儿虽说现在是翼王府的女儿,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但若从前灾星的名号再被有心人拿来利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时候,翼王府鞭长莫及,珞儿又该如何反击?
这嫁出去的女儿,就算娘家想管,也是不能把手伸的太长的逆。
翼王妃本是极聪明的人,在思虑间,已经明了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方才听说灵芝刚刚有孕,就到处宣扬,心里也是有着责怪的。
觉得没有长辈在身边看着,的确不稳重。
再联想到灵芝当初是跟梅墨痕私奔的,心里的分数便又减了不少鼷。
但经北郭侯夫人这么一点拨,仔细想来,灵芝也是个也是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啊!
能够想的这么周到,见识了她的聪慧的同时,也不得不因她这般为珞儿考虑而心存好感。
东方珞吸吸鼻子,“你们全都这般掏心掏肺的为珞儿考虑,珞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通过她们的谈话,很明显的透露出了一点,那就是在她们每个人的心里,忠王府都跟龙潭虎穴差不多。
生怕她嫁过去后,被人给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就没有人想到,钟凌风那个闷葫芦是不会让她吃亏的呢?
不过,她们的这份子为她的心思,的确是让她很是感动呢!
翼王妃笑,“以后多念着侯夫人的好就是了!”
东方珞咧嘴笑,“那是自然!侯夫人,那长孙媳妇的人选,可是考虑好了吗?”
北郭侯夫人哈哈大笑,“这丫头!说到念老身的好,接着就想法子报恩了呢!”
翼王妃道:“她呀,惯会投机取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绿丝那丫头有了这番造化,这婚娶之事,侯夫人的确可以再好好斟酌一下了。”
北郭侯夫人道:“十五那天,耿府认亲之事一传出,老身就明白这丫头当日的故弄玄虚为哪般了。”
翼王妃道:“绿丝伺候珞儿一场,珞儿也总算没有亏待她!”
东方珞笑笑,“侯夫人可以继续观望,顶多年前年后,西门侯府的事情定会有个着落。待到绿丝当日的冤屈洗清了,侯夫人若是还觉得她好,再上门提亲也不迟。”
北郭侯夫人叹气,“总是一波三折的!那丫头的性子,倒是个不错的!”
东方珞道:“侯夫人应该早知道,真正的西门柳在从前的西门侯府出事前,可以说是主持家里的中馈的。那般早慧的女子,不正是当家主母的首选吗?”
“这话在理!”翼王妃颔首,“她能够在珞儿身边,隐忍了六年,足见是个有韧性的!北郭侯府将来,肯定是要交到长孙长媳手上的,这当家主母,是需要有几分手腕的。”
北郭侯夫人眯了眼睛,“你们真的认为她合适?老身看她那性情,也是有几分绵软呢!到头来,可别跟我那儿媳妇一样呢!”
翼王妃道:“侯夫人还看不出来吗?绿丝之所以会表现出绵软的一面,那是因为她的身前有这么一个大胆强硬的。”
“母妃,您这是夸我吧?”东方珞撇嘴。
几人大笑。
温萱敏捂嘴笑,道:“母妃就喜欢大胆强硬的女儿,这样子嫁去婆家,才不至于被人捏圆搓扁呢!”
东方珞道:“那要是娶儿媳妇的,就不会这样子想了吧!”
翼王妃道:“在母妃这里一样!尤其是未来的主母,一定要有强硬的性情,不然,到时候如何镇宅?”
北郭侯夫人道:“就是!我这长孙媳妇的人选,也必须能掌家的才行呢!”
东方珞道:“过去的六年中,惠济庵别院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绿丝却一直都为我打理的井井有条呢!一个大家小姐,能够伏下身,甘于贫困,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既能掌西门侯府的家,又能掌清苦的日子,绿丝的本事恐怕不止如此吧!
她的话止于此,点到为止。
再往深里说去,怕就没意思了。
所谓的结亲,是要结两家之好。
北郭侯府娶了绿丝,这其中的利弊关系,的确是需要当事人好好思量一番的。
北郭侯夫人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
东方珞亲自送她上马车。
北郭侯夫人掀开车帘,道:“你大婚那日,我会让美霞来陪你的!”
东方珞点头,嘱咐道:“关于绿丝之事,侯夫人一定要想好了。北郭大哥已经经历了两次不幸的婚事了,这次千万要挑选好了呢!”
北郭侯夫人道:“这个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着呢!”
北郭侯府的马车缓缓的离去,东方珞不由得吁了口气。
二十抬嫁妆,这应该是添妆里面的最大手笔了吧!
却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前面北郭侯夫人刚说到过梅夫人,灵芝就不经念叨的随后来了。
不顾有孕在身,硬是送了十抬嫁妆来。
东方珞其实知道,灵芝跟梅墨痕组建小家不容易,手上也不怎么宽裕,十抬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大手笔了。却也不好拒绝,只得含泪收了。
然后是腾亲王妃,也送了二十抬嫁妆来,外加一处房产。
这一次,东方珞倒是欣然的受了。
毕竟,人家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家大业大,不差这点儿。
何况,钟凌风是给腾亲王卖命的,收点儿东西,理所当然。
腾亲王府送了这么多,越亲王府,就不可能没有反应,而且还不能被腾起王府比下去,所以,也就送了二十抬来。
东方珞也觉得受之无愧,就当是他们越亲王府因不待见她而给予的补偿了。
东方珞想想,又忍不住的好笑。
原来,想收一个人送来的东西,是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的啊!
就是不知,贪官污吏的心态,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的呢?
更令东方珞没有想到的是,东方璎的添妆,居然抬来了三十抬,是她当初出嫁时嫁妆的一半。
这还不算完,居然还有两家铺子,两个庄子。
东方珞看一眼翼王妃,然后对东方璎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
翼王妃也是暗暗惊讶,“璎儿,知道你是心疼妹妹,可这也太多了!”
东方璎道:“不多!不多!我与相公商量过了,陪嫁过来的银钱,本来要多买几家铺子和庄子的。怎奈时间紧迫,要买也不能随随便便,总得挑挑拣拣。不然,还得多拿些地契来。”
东方珞算是明白了,东方璎这是恨不得把东方侯府所欠她的都补偿给她呢!
“姐姐,这些我都不会要的!你都抬回去吧!”
东方璎挑眉,“又说浑话!姐姐的添妆,你若退回去了,以后让姐姐在京城还怎么做人?你是我的亲妹妹,我给你添妆,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东方珞叹气,“那姐姐给了我如此多的添妆,以后在东方侯府还怎么做人?”
因为东方璎此举,东方侯府的那帮人怕是会眼红的睡不着觉吧!
所谓的嫉恨会如同杂草般疯长,等到东方璎回娘家的时候,还会有人给她好脸色看吗?
东方璎却反而硬气起来了,“我自己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关他们什么事?”
东方珞抚额,“那姐姐可否告诉我,你当初的六十抬嫁妆,是怎么来的?”
翼王妃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目光在两姐妹之间游移,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东方璎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东方珞刚想说话,那边翼王妃道:“她只是好奇,东方侯府的四小姐出嫁之日,会得到多少嫁妆呢!”
东方珞就抿了唇,她其实是想说,她想知道这三十抬嫁妆里,有多少是东方侯府二房的。
东方璎道:“当时公中是出了四十抬的,后来,祖母从她的嫁妆里添了十抬,母亲那边也添了十抬。所以,找我的预算来看,东方琳的嫁妆应该不过三十抬。”
东方珞蹙眉,“东方二太太只给了你十抬的嫁妆吗?那么剩下的她想干什么?还要留给其他什么人不成?”
“珞儿!”翼王妃严厉的喊,“要想在大家族里立足,少不得利用自己的嫁妆收益。二太太留些嫁妆傍身,本是很正常的事。”
东方璎叹气,“母亲嫁妆的十年收益已经给了我,不是吗?她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东方珞抿唇不语,这个姐姐也未免太容易知足了。
东方璎的添妆,最终由翼王妃做主,将三十抬留下了,至于铺子和庄子却是一概不收的。
东方珞也欣然接受了。
通过东方璎添妆这件事,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别人给的,暂且收下,大不了日后再找个由头还回去就是了。
她相信东方璎之所以把嫁妆的一半给了她,固然因为她们是亲姐妹,更有甚者,还是为了那西门氏五万两嫁妆的收益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儿,翼王妃给的嫁妆她自然也就不推辞了。
大不了等着夏晟将来大婚的时候,她再还回来就是。
温萱敏明年就要生孩子,她到时奉送大礼。
总之,取之于谁用之于谁喽!
西门侯府是没有来添妆的,想来是抱持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已经把翼王府得罪狠了,再来讨好也是于事无补了。
南宫侯府倒是来了,不过是两副头面,看不出深意。
东方侯府是肯定不会来人的了,对此,东方珞完全的不报任何希望。
却忘了还有东方侯夫人那边,及至看到从庄子上风尘仆仆赶来的白薇,才想到,祖母对于她嫁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白薇空着手,看上去什么都没带。
东方珞舒了口气,没有明目张胆的给她添妆,对于祖母现在的处境来说,是好事。
若是跟东方璎那般,日后,祖母在东方侯府那帮不肖子孙手里,定然会不好过。
白薇往四下张望。
东方珞笑笑,“这明珠小阁都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白薇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大红色的布包,递了过来,“这是侯夫人给郡主的添妆!”
东方珞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银镯子,上面雕刻着凤凰的图案。
镯子不值钱,却是通体亮闪闪的。
东方珞顺手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替我回去谢谢祖母!我很喜欢!等到大婚后,我再去庄子上看她。”
白薇道:“是!关于这镯子,是侯夫人一直都随身戴着的,我临来前,侯夫人才取下来的。并且,执意吩咐用红布包了,说是图个喜庆。”
东方珞咧嘴,“祖母还挺讲究的嘛!”
白薇道:“侯夫人说了,这镯子本是成对的!”
“嗯?”东方珞从镯子上移开眼,看向白薇,“另一个该是给了姐姐吧!”
别看东方侯对二房不待见,但是东方侯夫人对二房的这两个孙女可是稀罕的紧呢!
白薇道:“不是!另一只在裕丰钱庄里。侯夫人交代了,郡主只需要拿着这只镯子去见那里的掌柜,与那里的那只镯子对应起来,就可以取出侯夫人寄放在那里的东西了。那便是侯夫人给郡主的添妆了。”
东方珞目瞪口呆,“这镯子,居然还暗藏玄机啊!”
祖母居然在裕丰钱庄里寄放了东西,这件事,东方侯府的诸人应该都不知情吧?
“祖母对你交代这镯子的事情,东方珊应该没在旁边吧?”
白薇道:“是的!昨夜奴婢值夜,侯夫人半夜将奴婢叫起来,交代了镯子的秘密。但摘镯子的时候,倒是当着五小姐的面。”
东方珞不免在心里感叹,祖母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她都可以想象,东方珊脸上讥诮的表情了。
祖母卧榻十年,想来身边有什么东西,以李氏和王氏的精明,怕是都算计了个遍。
能够带去庄子上傍身的东西,应该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比方这个不起眼的银镯子。
却没想到,她们就算再精明,却还是漏算了祖母的后手。
东方珞几乎能够想到,那寄放在钱庄里的,怕是银票之类的了。
没想到,祖母居然会有私房钱啊!
白薇告辞,东方珞就又让她捎了些补品回去。
东方珞审视了银镯子半天,觉得也不急着去取。
想来那裕丰钱庄应该是凌五的产业,取东西这种事,交给钟凌风就可以了。
跟翼王妃说起此事的时候,翼王妃也是唏嘘不已。
“东方侯夫人能留有这样一手,说明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啊!珞儿,你可学到了什么?”
东方珞傻笑,“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要多放几个,那样,就算打翻了一个篮子,也不至于饿死。”
翼王妃噗嗤笑出声来,“你倒是会形象的比喻!要有长远的眼光啊,就算眼下看着太平,也该未雨绸缪,为自己留一条保命的退路啊!”
东方珞道;“可若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防着,这境遇也未免让人觉得太悲哀了。”
翼王妃也跟着叹气,东方侯府这笔糊涂账,还真够个人愁得啊!
离着婚期还剩最后三天,翼王府愈发的忙碌了。
只是忙碌是别人的,东方珞却是优哉游哉的清闲。
当然了,心里也是紧张的,有期待,也有些许的怅然。
水仙终于在这个时候住进了府中,没有住进明珠小阁,翼王妃为她安排了单独的院落。
水仙清清冷冷的,将手中抱着的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交到了东方珞的手中。“给你的添妆!”
东方珞手里一沉,却也没有感到特别的沉。
水仙带着四个婢女去住处歇息了,东方珞和翼王妃就大眼瞪小眼。
翼王妃摇摇头,“这性子,怎么就冷成了这样?”
东方珞道:“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的,无非是经历了生死攸关的大事。”
翼王妃不无担忧的道:“让她跟你去忠王府,就这性情,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了。”
东方珞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了翼王妃身边的矮几上,“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就走一步看一步了。母妃多想也是没用的!”
翼王妃舒口气,“也是!她倒是小气的很,就送了这么个小盒子。看这分量,也就是一套头面的事。”
东方珞咧嘴笑,“母妃最近见惯了大手笔,对小物什看不入眼了吧?”
翼王妃也跟着笑,“母妃这叫做贪得无厌。”
盒子没有上锁,东方珞抬手,轻轻的掀了开来,然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难不成是一盒子的稀世宝石?”翼王妃探头过去,然后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她这是搞的什么?”
盒子里没有任何发光的东西,却是厚厚的一沓泛黄的纸。
翼王妃伸手进去,捏了几张出来,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
然后快速的把所有的纸张都巴拉了个遍。
东方珞茫然的看着她,“母妃,有什么不对吗?”
翼王妃开始往东方珞手里递单子,“这张是醉香楼的转让单!这张是仙客楼的!这张是湖心岛望月楼的!这张是裕丰堂的!这张是裕丰米铺的!这张是裕丰绸缎庄的!这张是裕丰钱庄的,这张是想容楼的------”
纸张如同雪花般纷纷落到了东方珞的手里。
东方珞没觉得凉,只是木然。
直到盒子里空了,翼王妃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东方珞咽了口唾沫,“水仙姨怎么会有这么多产业?都要给我吗?那我是不是就成富婆了?”
翼王妃一把把她手上的纸张抢过去,粗鲁的塞回到盒子里,“我去找她!你回你屋呆着去!”
看着翼王妃抱起盒子,刮着风,步伐凌乱的冲了出去,东方珞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当然不认为这些产业真的是水仙的。
她被皇上封了郡主,凌五就将福顺银楼和裕丰茶行给了她。
现在,她大婚在即,凌五又怎么可能没有表示呢?
只是,这表示,会不会太狠了点儿?
这是要把京城大半的产业都过到她名下啊!
他这样子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想告诉她,所有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吗?
还是,在默默的转移财产?
想到后一种可能,东方珞的心里就漏跳了节拍。
仿佛有什么从眼前一闪而逝,她想要伸手抓住,却从指缝中溜走了。
东方珞没有回明珠小阁,而是傻傻的站在翼王妃的寝殿里,一动不动。
听到门外有了动静,东方珞才打了个激灵,连忙看去,来的却不是翼王妃,而是翼王爷。
东方珞连忙上前行礼。
翼王爷扫了一圈屋内,诧异道:“你母妃不在?”
东方珞道:“母妃有事,去找水仙姨了!父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通常这个时候,翼王爷如果是在府中,也是在前院书房忙着政事的。
这几天为了她的婚事,跟皇上告了假,却也是在前院忙着招待宾客的。
翼王爷道:“父王换件衣服!”
翼王爷去了内室,月季连忙跟着进去。
不一会儿,翼王爷就换了一件藏青色的杭绸直裰出来,抬眼就往门口张望。
东方珞跟着看出去,“父王找母妃有事吗?”
翼王爷道:“忠王府来送轿前担了,本来想问问你母妃要不要打赏的。”
东方珞挠头,“这种事,我也不懂。我派人去请示嫂子吧!母妃那边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呢!”
翼王爷疑惑的转动眼珠,“两人不会吵起来了吧!”
东方珞摇摇头,“不知道!母妃不让我跟着去,想来晚些时候,母妃会跟父王商量的。”
那么多的产业,翼王妃也是拿不得主意的吧!
翼王爷走了出去。
东方珞看看月季,“轿前担是什么东西?”
月季抿嘴笑,“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必备的东西。一般是鹅两只,肉一方,鱼两尾------”
东方珞摆摆手,示意没兴趣听下去了,“你去嫂子那边讨个主意吧!”
说完,率先出了寝殿,往后园而去。
如果她没猜错,这一战,翼王妃必输无疑。
东方珞也没溜达到很远,在水榭驻足,看着水天一色的景致,便有了天高地阔之感。
刚让小丫鬟取了鱼食来,撒了一把,翼王妃就使人来唤她了。
东方珞看看头顶的太阳,这一番争论,足足有半个时辰了吧!
翼王妃等在明珠小阁,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东方珞小心翼翼的坐过去,“刚才父王急着找母妃呢!说是轿前担什么的。”
翼王妃道:“那都是小事!”
东方珞摸了摸桌子上茶杯的温热,然后递给翼王妃,“喝槐米茶,祛火。”
翼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眼前的瓷白小脸,“这捂了一个夏天,倒是白净了不少。”
这算是顾左右而言他了吧!
东方珞咧嘴,“还白胖了不少呢!”
翼王妃道:“也不知道忠王府的水土养不养人。”
东方珞道:“母妃隔三差五使人接我回来补补就是了!”
翼王妃捏她的腮,“你倒是聪明,坏人都让母妃做了。不过,这个坏人,母妃倒也做的甘愿。至于水仙拿来的那些个产业,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东方珞摇摇头,“珞儿一切但凭母妃做主!所谓的财物都是些身外的东西,太多了,反而是负担呢!”
翼王妃欣慰的摸摸她的头,“你能这样子想,母妃很放心!母妃刚刚去问过水仙了,凡是带裕丰的,都是凌五转给你的。至于其他的,比方说望月楼,醉香楼等等,则是凌风私下里的产业。我倒没想到,那小子居然隐藏的那么深。”
东方珞赶忙低了头,怕不小心泄露了钟凌风的秘密。
钟凌风那家伙,何止隐藏的那么深啊,是比那么深还要深啊!
不知道,翼王妃要是知道了凌五不过是钟凌风的另一个身份,又会作何感想。
翼王妃继续道:“我算了一下,凌五这次给你的嫁妆,统共四个,对他庞大的家业来说,倒也不算太多。但对咱们来说,却又不少了。”
东方珞笑,“依着珞儿看,这都怨母妃!母妃给了珞儿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其他人怎么敢再往少了给呀!母妃别忘了,凌五爷那条命也是我救的呢!他那个人,又不能认我当女儿,触手都是银子,也就只能用银子砸我了。”
翼王妃被逗笑,“你是说,凌五的心态其实跟北郭侯夫人是一样的?”
东方珞点点头,“应该差不多吧!”
翼王妃道:“那可就收下了啊!”
东方珞吐了口气道:“收下也是件麻烦事啊!我其实又不会经营,他倒不如直接给我银票来的实惠。”
翼王妃奉送了个白眼给她,“不识好赖歹是不是?是要鸡好,还是要蛋好,这笔账算不过来了吗?再者说了,凌风手下有那么多产业,你交给他打理不就得了。”
东方珞道:“交给他,倒不如交给母妃呢!母妃一心为我,他可就不一定了。万一哪天对我厌倦了,拿着我产业的收益去养别的女人,我岂不亏死啊!”
翼王妃伸出食指戳她的脑门,“瞎想!他如今把自己的产业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凌风,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东方珞耸耸肩,“母妃现在,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啊?”
翼王妃道:“我就是了,怎么着?”
东方珞的嘴角抽了抽,钟凌风太阴险了,这一漏财不要紧,倒是把翼王妃的心给抓去了。
“母妃不会真的想让我抱着这个盒子出嫁吧?”
翼王妃定定的看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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