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依见到东方珞,嘴巴就咧到了耳根。
这样的笑容,与那日同纪氏前来的时候,是明显的大不同的。
东方珞也就隐约猜到了她此来的目的了。
二房现在满头的虱子拿不完,曾经因二房而被扣了屎盆子的大房,如今可谓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两人携手,进了主屋的花厅。
屋子里炭火的暖气扑面而来搀。
两人落座后,东方珞忍不住的打趣道:“这眼看着要嫁了,也不赶紧忙活自己那摊子事,总往我这里跑,也不怕你母亲念叨你。”
钟依瘪瘪嘴,“正因为快要嫁了,才往你这边多跑跑。一旦出了这忠王府的大门,想回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话说的有些惆怅,东方珞却深有感触。毕竟,她现在作为出嫁女,想经常往翼王府跑,就已经不可能了。
钟依也意识到自己挑起了不该说的话题,忙改口道:“你知道了吗?二婶被禁足了呢!这可是以前绝不仅有的事情呢!”
“嗯?是吗?”只是被禁足吗?东方珞有些隐隐的失望。
郑氏所犯的这错,就是登时被休了,怕是长公主府那边也无话可说。
但是,忠王府毕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就目前来看,忠王爷还是不想得罪长公主府的。
不过就算被禁足,也已经落了郑氏的脸面,对她来说,应该也足够气血攻心了。
郑氏嫁进忠王府,那是自带优越性的。
别说在妯娌几个中,有着压人一头的不可一世,就是忠王妃那里,也绝对是高看一眼的。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家丑。
此事若是能从源头上压下去,倒也算不得什么。
偏偏来了两拨人讨赏银,而且赏银的数额还不低。
关键的,这赏银付出去后,那帮人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还真就不好说了。
忠王府本就风雨飘摇,万一再因为二房的所为,坏了名声,将来在京城之中如何立足,堪忧啊!
嘉珞郡主的大婚,因为二百七十九抬嫁妆的事情,可谓是轰动了整个京城的。
那么,对于当日拦轿这种小插曲,自然也就会被人记忆深刻。
就算拿了钱财,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巴。
可全京城人的悠悠之口,众说纷纭的各种猜测,应该是想堵也堵不住的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应该就是郑氏现在的状况。
“那府里的中馈现在有谁来主持?”东方珞问。
钟依的唇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她被禁足了,中馈当然是要暂时交出来的。目前是我母亲跟三婶一起打理。母亲本来要亲自过来看你的,但她那个人吧,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觉得二婶受了处罚,她再跟你走的近了,怕是影响不好。”
东方珞笑笑,心下了然。
东方菊的性子,一直都是很谨慎的。
这样的行事,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昨日回去东方侯府那边,有没有说起祖母?”
钟依道:“就知道你挂牵,我还特意给问了一下。外祖母还在庄子上住着,东方琳结婚,派了好几拨人去请,愣是没有请回来。外祖母也是很倔强的。昨日,东方珊倒是回来了,说外祖母的身子好着呢!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东方珞叹了口气,“晚上回来,我会跟你小叔叔商议一下,看他什么时候能有时间,陪我去庄子上看看。”
钟依道:“小叔叔对小婶婶这般的宠爱,小婶婶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东方珞脸一红,娇嗔道:“倒是编排起长辈来,该打!”
钟依就愈发笑的肆无忌惮,“钟伶挨打之事,小婶婶可是听说了?”
“挨打了吗?”东方珞不禁瞪大了眼睛,“我一直不曾出松竹堂,竟是没听说呢!”
钟依道:“活该!谁让那么小的年纪就到处里兴风作浪,这下子屁股开花了吧!虽说只打了二十板子,但在我大婚之前,应该不会出来蹦跶了吧!”
钟依能说的这般的幸灾乐祸,足见钟伶平日里是个什么人缘了。
说起来这钟伶有此劫难,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这次的事,虽然与她无关。但认亲那天早上的口舌之争,可是令人很不爽的。
不然,钟凌风也不会做下这个套,让她们二房乱成一锅粥了。
说起钟凌风的这一点儿,东方珞就佩服的不行。
那个家伙,不声不响的,做起事来,却绝对的滴水不漏啊!
钟依自顾自的道:“她还喊冤呢!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还有什么可冤枉的?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贤国公府那边,你母亲或者嫂子可有走动?”东方珞冷不丁的问。
钟依的笑声倏然而止,“怎么突然说起了那边?”
她的嫌恶,应该不是针对贤国公府,而是因为嫁过去的钟佳吧!
恨屋及乌,她的这种恨只是对二房的迁怒,此时应该还不知道钟佳做了什么吧!
东方珞笑道:“不喜欢钟佳,对吧?”
钟依不置可否,但心事却都写在了脸上。
东方珞又问:“钟伶和钟佳,她们姐妹俩,你更讨厌谁?”
钟依撇嘴,“半斤八两!不过,钟依更嚣张一些,钟佳却是内敛一些。但往往后一种人更可怕!”
东方珞笑笑,“平日里看你大大咧咧的,没想到看人的眼光倒是挺准的。”
钟依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傻啊?”
东方珞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吹去表面的茶叶,呷了一口,道:“你若不傻,那能不能告诉我,这次,谁陷害的你们大房?”
钟依道:“不是钟依嘛!不过现在对外的宣称却是二婶房里的管事嬷嬷。”
东方珞道:“是那个嬷嬷没错,不过,指使她的人,却不是钟伶。你也说了,钟伶不过是个纸老虎。”
钟依道:“所以啦,此事便算在了二婶头上。不过是为了保护钟伶的名声罢了。不管是谁,反正跑不出他们那一窝。”
东方珞喝茶不语。
钟依手伸向茶杯,却又猛的缩了回来。“你着重说起此事,是不是这其中隐藏着什么?”
东方珞道:“是啊!如果我告诉你,钟佳才是把邵嬷嬷拉下水的罪魁祸首,你又当如何?”
“什么?”钟依从座位上一下子弹跳起身。
东方珞叹气,“反正都是二房的人,如今她们也受到了惩罚,而且这惩罚还不算小呢!此事,就此揭过去吧!”
“不行!”钟依虎了脸,“果然另有隐情!此事还真就过不去了。小婶婶,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你等等!”东方珞连忙起身喊住她,“你干吗去啊?就算知道了实情,你又能如何?”
钟依道:“不能让她在贤国公府太舒服了就是!”
东方珞叹气,“你一个待嫁女子,又能如何?”
钟依道:“你别管了!”
东方珞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我不许你做啥事!”
钟依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也就是你嫁进来了,比我长了一个辈分。不然,你可是得喊我一声表姐的!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回去商量对策。”
东方珞松了手,“也好!你回去,有你母亲管着你压着你,相信你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钟依就蹙起了眉头。
东方珞抿了唇,不再多说话,只是将人送到了主院门口。吩咐黄鹂道:“你护送三小姐回去!”
钟依朝天丢了个白眼,“干吗?怕我去二房大闹啊?”
东方珞点头,“就你这冲动的性子,我不得不防!”
钟依转身就走,伴随着重重的叹息声落地。
东方珞折回了主屋。一炷香的时间,黄鹂也回来了。
黄鹂跟东方珞回话道:“主子,三小姐已经回到大房了。”
东方珞问:“她可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黄鹂道:“那倒没有!三小姐直接去了大少奶奶的院子。”
“嗯!”东方珞吐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钟依并不傻,此事若是告知了东方菊,以东方菊那谨小慎微的性子,怕是会将此事暗暗的压下去的。
但是,东方菊能忍气吞声,并不代表纪氏也是个软柿子。
钟依一个未嫁女不便出面,但是纪氏却是有个当侍郎的娘家的。
所以,做下了这样一件祸害人的事,钟佳还想着在贤国公府过稳当的小日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东方珞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一日再也无事。
到了傍晚,天也渐渐的放晴。
太阳更是在最后要落山的时刻露了个脸。
钟凌风却还没回来,只是派了佑武送了个信,说是晚饭不回来吃了。
东方珞就忍不住的蹙眉,难不成遇到了麻烦事?
晚饭一个人吃的有些沉闷。
饭后倒在贵妃椅上看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便吩咐丫鬟准备洗澡水。
说起来,自从嫁过来,还不曾洗澡了。如今小日子总算过去了,也可以美美的泡一个了。
外面虽然很冷,但屋子里烧着炭炉,倒也暖和的紧。
杏黄为东方珞洗完了头发,擦拭的半干,便被东方珞遣退了。
泡澡总是一件令人浑身放松的事情。
丫鬟进来添了两次水,东方珞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决定出来。“给我拿浴单来吧!”
脚步声走近,东方珞从浴桶里站起。皮肤刚接触到水外的凉气,还来不及反应,被火烤过的浴单便将自己包围。
下一秒就被抱离了浴桶,东方珞忍不住的惊呼,然后就跌进了一双幽潭似的深沉的眼睛。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眼睛的主人喉结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却看向她裸露在外的白如玉的小腿。
东方珞的思绪这才回归现实,初见他的喜悦就被羞赧取代,将脸埋在他的身前,便不敢去看他了。
直到身体落进榻里,他拉了棉被给她盖上,她的眼睛都不敢去接他的视线。
“等我!”简单的两个字,声音低沉暗哑。
东方珞的头就缩在被窝里,只留头发在外面。
脚步声离去,心里猜测着,应该是去洗澡了吧!
却听见脚步声很快的回来,东方珞就大气不敢出。
头发却动了起来,原来是在为她擦头发。
擦到头发差不多干了,被外传来声音道:“爷,主子压箱底的东西,奴婢已经将箱子放在榻边的矮几上了。”
声音是杏黄的。
东方珞就更加不敢露头了,只因为“压箱底”三个字。
那个可恶的家伙,她都恨不得咬他一口了,把压箱底搬过来,这暗示性得有多强?这让她用什么脸面见她的丫鬟。
“你下去吧!”
人已经回来了,有可能就站在榻边,东方珞却没有跳起来咬他的力气了。
狠命的抓着被子,却还是被掀了开。
烛光映照着大红鸳鸯喜被,反射到她的小脸上,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桃花面。
钟凌风掀起被角躺了进去。
东方珞身子一僵,编贝般的牙齿咬着红艳欲滴的下唇。
钟凌风侧躺,一手支头,一手摸向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更是若有若无的抚向她的唇,“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吗?”
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这话,东方珞干脆背过身去。
钟凌风的手就滑向被窝,“小坏蛋!为何不早点儿告诉我今晚可以?”
东方珞的双手用力裹着浴单,似乎这样子就能阻止那只手的乱动。“若是早告诉你,你会早点儿回来吗?”
钟凌风一个用力,浴单就被抽走,抛出了帐外,“你若早点儿告诉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你你你------”东方珞对于被子里的空荡有些手足无措。
“怨我今天没在家里陪你是不是?你放心!我明天可以陪你在榻上躺一天。”
言语上不给力,东方珞就用行动。伸手,习惯性的去掐他的胳膊,莲藕似的玉臂便露了出来。
钟凌风眼眸一深,“需要看压箱底吗?”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压箱底,东方珞就更加羞恼的不行。“又不是第一次了------”
钟凌风的俊脸欺近,“真的不需要?那可是洞房必备呢!”
东方珞伸手推他,却被他趁机抓住,置于头顶,四唇相接。
他的唇,带着迫不及待的火热,却也带着压抑的温柔,让东方珞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是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
从前的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的亲热却是别人再也说不出什么的了。
正如,他问她的丫鬟要压箱底,都要的那般的理直气壮。
东方珞被他禁锢在头顶的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唇攻向她的小耳朵,惹得她浑身惊颤。
“野猫儿,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没有?”声音极尽蛊惑。
“钟凌风------唔------”
“小坏蛋!你感受到它憋的有多难受了吗?”
大手抓着她的小手引导。
东方珞如同遇到了灼烧般的缩手,这样的触感更加的令她脸红心跳。“我不是故意的------”
想到他作为新郎,却在大婚之日不能洞房,愧疚之心陡升。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嗯?”尾音上挑,似乎要带人攀附云端。
“哦!你说------”在他攻势下,早已经血涌脑门,哪还能正常的思维。
“好!”带有薄茧的大手揉着某处,动作简单而略带粗暴。
锦被滑落,露出润玉一片。
眼眸愈发的幽深,低头含住。
东方珞不禁吟叹出声,这就是传说中吃奶的力气了吧!
大手掠过平坦,探向幽密的丛林,寻找淙淙的溪流。
外面寒气逼人,屋内却是异常的火热。
东方珞就觉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已经在滚烫中融化了,软绵绵的,只想着攀附。
此刻的钟凌风,哪还有半点儿温润如玉的样子。已经化身为一匹脱缰的野马,恣意的驰骋,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
翌日,东方珞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像被车碾压过了差不多。
动动身子,哪儿哪儿都是酸疼。
至此才明白了他要的补偿是什么,一夜叫了三次水。
她觉得自己起榻后,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外面值夜的丫鬟了。
“水-----”声音干哑。
身子随之被抱起,杯子便递到了唇边。
东方珞一口气将杯中水喝光,“还要!”
钟凌风便放下她,起身亲自去外面倒了一杯进来,喂她喝了。
东方珞倚在他身上,总算找回了些声音,“我以为你出去了呢!什么时辰了?该吃早饭了吗?”
一夜的运动量下来,她是真的饿了。
钟凌风怜惜的看着他,有些自责,面上却又是掩不住的得意,“可以起来吃午饭了!”
东方珞大囧。
这也就是忠王妃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不然,她还不得当众被罚啊!
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晚起的原因,也足够她羞愤而死了。
钟凌风连同棉被把她抱在怀里,“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这样了!先起来,吃点儿东西吧!”
温声软语,东方珞心里哪还怨的起来。
“你先放下我了!”
钟凌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喊丫鬟进来伺候!”
“不要!”东方珞这次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他想拉铃的手。“你去把我今天穿的衣服拿进来就好!”
“嗯?”钟凌风疑惑的看向她,“你确定要自己穿?”
东方珞娇嗔了一眼过去,“你确定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些个印章,没成婚的丫鬟见了不会脸红?”
钟凌风就把嘴角翘成了好看的弧度,“原来娘子是害羞了啊!那为夫就亲自伺候你穿衣吧!”
东方珞咕哝,“那还不如让丫鬟进来伺候呢!”
钟凌风俊脸欺近,“你这是嫌弃为夫吗?那今日你就别起了,我去把饭菜端来。吃完了,咱们继续睡觉。”
东方珞就赶紧拉了棉被蒙住自己的脸。
某人既然愿意当丫鬟,她还有什么矫情的?
反正后来,两次叫水,都是他抱着她洗的。
相信经过昨夜之后,他对这具小身体,应该比她自己还要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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