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府上,司徒月脸色阴暗的坐在椅子上。她刚刚从司徒辉的府上回来,本来是想教训教训刚刚过门的弟媳,没想到反倒被沐春阳收拾一顿。
司徒月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平常痴痴傻傻的司徒辉王爷,自己的亲弟弟会站在沐春阳一边。枉自己平常对他疼爱有加,没想到娶了媳妇就忘了自己这个姐姐。居然还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当着众人面公然和自己作对。她心中窝着一团火在胸口雄雄燃烧,恨不得此刻能够将沐春阳碎尸万段。
“禀公主,蛟女将军求见!”一名侍卫站在房外通报。
“滚!”司徒月怒不可遏,她随手拾起桌上盛满热水的茶杯就往侍卫身上掷去。“本宫谁也不见!谁也不见!叫那贱人滚回去!!!”
那侍卫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那个茶杯撞了个满杯,身上被滚烫的热水浇了个湿透。周围的侍女们看到,心中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侍卫做了回替死鬼,要不然她们那脾气火爆的长公主就该把这团无名之火撒到他们的身上了!
话说这蛟女在客房左等右等不见司徒月出现,心里面觉得好奇。自己虽和司徒月不睦,可还不至于连面都不愿见,架子居然这么大?
其实她找司徒月也没有其他什么事。只是沐春阳成亲,琉璃王越辛为示尊重特地从琉璃国送来一批礼物当作是沐春阳的陪嫁。琉璃使臣将这一批礼物交到在东信国最有势力的东魁手中,东魁交给蛟女操办。
蛟女觉得司徒月作为司徒辉的长姐,理应知会一声,便来到了她的府中。可谁料这司徒月居然拿大,让自己等上好半天。她心里已经心生怨气,正想着怎么才能报复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信长公主。
那被司徒月泼了一身茶水的侍卫,一脸尴尬的来到客房当中。低着头回了一句:“回将军,公主她……她不便见客!”
“不便见客?”蛟女眉头一紧,在看到那侍卫身上的水迹之时,心中也猜到了大半。她轻轻一笑,嘴角勾出个娇媚的弧度。“哟,你们长公主还真是忙呀!我知道她为辉王爷的事情一直操劳,想必今天也很辛苦吧!”
侍卫不敢得罪蛟女,又不敢明说司徒月不想见她。只得自圆其说:“是是是!公主殿下刚刚才从王爷府上回来,想必是累了,所以不便见客!”
蛟女心中冷笑一声。司徒月累了?怕是从沐春阳那里受了不少的气吧!有这个琉璃女人在这里也挺好,至少可以抑制一下那个嚣张跋扈的长公主的气焰。不过,难得今天有人能让司徒月受气,自己怎么能不借机观摩这样一场好戏,错过岂不叫人可惜?
“既然你们公主累了,我这里正好有从琉璃运来的一些滋补身体、调津养气的药材,正好送予你们公主!”说着,蛟女一摇二摆地扭动着腰身,叫往司徒月的住处走去。身旁的侍卫想拦也拦不住。
“将军,将军……”其实那些个侍卫谁会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真正拦下东信四大虎将之一蛟女呀。蛟女虽是女流之辈,但她的传奇兵器蛟蟒神鞭也是赫赫有名。真的要是吃上她一鞭,只怕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好。
那些侍卫们不敢真的拦下蛟女,但是又害怕司徒月怪他们任由他人闯进自己的住处。所以,才假装围着蛟女装装样子。
蛟女以前到过司徒月的府中,对司徒月的住处是不陌生。没过多久,没走到了司徒月的房外。
“哟,都说公主殿下身体不适,我看这倒是挺精神的嘛!”蛟女语带讥诮。
那个刚刚被泼了一身水的侍卫看到此时的司徒月房内杯盘狼藉。地上到处都是被碎成细小块的瓷器碎片,桌椅都像被人抄了家似的全部都大移位。甚至连房内的那些花盆也遭了殃,全都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些黑色的泥土摔得满地都是。那些司徒月房中侍侯的侍女们都瑟瑟的躲在房中的角落里惴惴不安的望向司徒月。
房中的景象换成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们身份尊贵,脾气又爆躁的长公主殿下千金盛怒,拿房中的物计与人出气。上一次见到公主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在皇后死后没多久,护国大将军称代为执掌东信。想不到一晃十年间,又看到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来干什么?”司徒月眼眸微瞥,扫视到刚刚走进来的蛟女。本来她手里面还有一些刚刚摔破花盆沾到的泥土,这时也将手藏在长长的衣袖里。这有外人在场,司徒月多少还是需要注意一下自己这公主形象的。“本宫不吩咐过不见外人吗?”
蛟女听完,不但没有觉得半分尴尬,反倒越走越近,向司徒月身边慢慢靠近。“哟!这公主刚刚家有喜事,怎么就和本将军见外起来?亏在下还心心念着长公主殿下,将琉璃送来的聘礼先拿给殿下过目呢!”
司徒月眉头一皱,随口一说:“既然是沐春阳的聘礼,放到本宫这里做什么?”
话一说完,司徒月就觉得说漏了嘴。蛟女嘴角偷笑,这司徒月总也改不了心急口快的毛病。
她身为司徒辉的长姐,朝中没有其他直系长辈,沐春阳在东信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按理说这聘礼肯定要送到婆家,给婆家人过目。司徒月把这东西往外推,不明摆的表示以后沐春阳的东西她做不了主吗?况且,沐春阳刚刚嫁进他们家,按辈份上说也要叫一声弟妹。就算是外人也尊称一声王妃,可她一口一个沐春阳,不正是向外人表明了她和沐春阳的不睦吗?
司徒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话说完之后又改口说,“本宫的意思是说……那些聘礼都是王妃的东西,本宫处理似乎……不大妥当!”
任司徒月再怎么狡辩,也被蛟女看得个明明白白。这司徒月虽是一介公主,却是司徒皇族唯一一位公主,且又是几位王爷的长姐。先皇与皇后在位之时就倍受宠爱,先皇与皇后过逝之后,又与司徒明走得相当近,在几位王爷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只是不知为何,这次从琉璃回来竟然和司徒明势如水火,倒是把平常不太放在心头的痴傻王爷司徒辉给搬出来。还费尽心思为他娶亲,这司徒月心里究竟耍着什么鬼花招?
蛟女迎上前,笑道:“公主这话可就见外了,圣女大人和公主乃是姑媳,一家人何必如此生份?谁不知道公主殿下对辉王爷疼爱有加,这王妃的聘礼自然要让公主过目。难道……公主是怕王妃有什么想法?”
“笑话,我如何会怕她!”司徒月愤愤道。
“如此自然最好!”蛟女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眸不怀好意的打量了司徒月一眼,嘴角又轻轻一弯,故意道,“听闻这回琉璃送来的聘礼里面有不少驴胶补
血膏,公主可以取一些去。听说这驴胶不仅补血安神,还养颜美容。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和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功效特别好。公主可要多吃一些哦!”
蛟女用戏谑的口吻轻轻说道,司徒月脸色阴黑。蛟女却一脸得意的神情。
司徒月年纪较几位王爷略长,三十出头。司徒月年青时,也招过驸马。当时还是先皇亲自作媒,挑选的驸马是当时东信的状元。成亲最初几年,两个人还算恩爱。哪料司徒月一连三年肚子里都没有动静,让盼子成狂的驸马心中着急。
时间一久,两人的感情渐淡,驸马也偷偷流连于风月场中。后来听说驸马在外面养的风月场中的女子身怀有孕,驸马干脆住到那里,夜不归宿。司徒月知晓以后,勃然大怒,连夜赶到风月场中,将那女子连同腹中胎儿刺死。驸马愤怒,要休了公主,竟也被公主一剑刺死。此事在当时东信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皆知。
公主杀人,被先皇禁足半年。半年之后,公主性情大变,不但贪图男色,还开始对男人钟情的权力情有独钟。
蛟女肯定也知晓司徒月这些过往,才会故意拿出来惹怒司徒月。
可是这东信长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脑筋转得飞快。立刻换上一番神情笑道:“若说服食驴胶,本宫觉得将军大人更需要多吃了些!谁不知道将军白天要忙大事,晚上还要陪在东魁将军府上,身边还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要招应。纵使将军有三头六臂,也抵不住夜夜萧歌。本宫真担心将军这身子,年青是好事,可也要洁身自爱,量力而行。否则……恐怕等韶华渐去,这身子骨还未必如本宫呢!”
“你……”这回轮到蛟女的脸变得通红。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司徒月暗自在骂蛟女晚上给东魁侍寝,还在外面养男宠。这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样的心怀鬼胎,同样的心狠手辣、利欲熏心,同样的喜欢色三搭四,包养男宠。
“哼!本将军是想问公主是否有中意的要留下。既然公主不贪情,本将军告辞!”本来蛟女到这里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哪里是真的想送司徒月什么东西。不过,无意中听到司徒月在沐春阳那里吃了瘪,想故意看看凑个热闹。可是没想没讨到什么便宜,还被司徒月羞辱,只好灰心土脸的逃之夭夭。
“等等!”司徒月叫住了蛟女,“既然是将军的一片心意,本宫如何能不领情?”
司徒月的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让人看着有些恐怖。她给身边贴身的侍女使个眼色,又上前说道:“本宫这就陪将军走走,有何好东西可挑?”
蛟女觉得司徒月这个笑容笑得有些诡异,又好端端的改变了主意,不知道她心里面打着什么鬼主意。
两人来到司徒月的府外。好家伙,这琉璃越辛也越是大手笔,十几车的礼物当作聘礼,不知是给沐春阳充门面,还是借机讨好东信?司徒月从中挑了一箱丝稠,又取了些贵重药材。然后让蛟女告辞。
蛟女觉得司徒月前后反应似乎有些太大,但也不好再借机刺激一下这个公主。反正自己和这个女人不对盘,以后总会有机会分出胜负。便又驾着马车向司徒辉的府中奔去。
而司徒月望着那十几车的礼物,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