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过那小包,没说什么,将东西放进了怀里。
宁雪飞转身开始寻找起解毒的药材来,男子见她胡乱翻找,气息紊乱了一番:“你在找什么?”
“竹叶青。”毒蛇,只有这一种蛇的蛇毒才能解水木清华。这用的正是以毒攻毒之法。
男子皱眉,显然也知道竹叶青是何物:“解毒?”
“是,以竹叶青的毒液配以其蛇胆服下,再运功调息将毒素排出,最后再去药馆里开些补身子的药将余毒排清就好了。若有银针,我立刻便可为你解毒了,但我今日出门匆忙,什么也没带……”怕他误会是自己要害死她,她还特意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话一落,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副银针。
宁雪飞顿时一愣,立马小跑过去捧住了那副银针。
这样的做工,比起她以前用的也不差,甚至更好。
眼中一喜,她拿起银针,从水中过了一遍,正好看见了男子腰侧的火折子,掏出来细细地烤火,一边吩咐着男人:“你吧衣服脱了,趴在这树上好了,我在你后背施针。”此时,她脸上的神色十分认真,看起来到真有几分医者的气势。
阿大阿二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男人闻言愣了一愣,随即也毫不客气地脱了衣服,虚脱一般地靠在树上。
宁雪飞眼神专注地下起了针,一炷香后,那精壮的后背已经被一片银针布满。
“呼……”松了口气,抹了抹额间的大汗:“你若能运功排毒,便随着大穴运转……”很快,有了功力的加持,毒素排的很快,男人的脸色也好了起来
。
半个时辰之后,宁雪飞裹着双手将毒针撤下,男人的脸色已经透露出淡淡的红润了。
撇了撇嘴,动了动发酸的肩膀正想伸个懒腰,一阵酸酸麻麻的疼痛传来。
该死的,宁雪飞暗骂了一声,她都忘了自己还被那狼给狠狠咬了一口,先前太紧张,完全忘了这回事,现在血不流了,可一动却疼得难受。
将银针包裹起来递给了男人,示意他回去要清洗消毒之后,宁雪飞便想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谁知刚一站起来,眼前便一黑,在下一秒,她就没了知觉。
而穿好衣服的男人,刚转过身就接住了倒下的女人。
毫无血色的脸此时带着死气,浑身冷得像冰一样,不仅如此,她的右肩处还流出了血迹,撕开那衣服一看,好几个血洞鲜血淋漓。
他眯着眼看了一眼阿大,转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碧色的玉瓶,往她的伤口上倒着那白色的粉末。
瞬间那伤口就凝固了,清凉的感觉袭来,让宁雪飞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一些。
掰开她的嘴,男子放入了一颗褐色的药丸,入口即化的疗伤圣药,却一点不心疼地当了补药。
看着怀里昏睡的女子,男人的眼里虽然还是遍布寒气,却没了先前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
雪白的脖颈下,一个小巧的玉牌挂在她的胸前,三个秀气的字刻在那玉牌之上,男子不小心望见了那三个字,顿时脸色变得十分奇怪。
“啪嗒”、“啪嗒”。
清晰的雨
滴落地声吵醒了宁飞雪,像是睡了沉沉的一觉,精气神都回来了,可一睁眼见到倾盆的大雨,还是让她愣了一愣。
大雨落过枯树打在她的脸颊上,打得她生疼,而原地早已没有那个男人的踪迹了,连带着那两匹狼一起消失了。
想起自己先前一站起就昏过去了,宁雪飞不禁咬牙切齿,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竟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好歹她替他解了毒,他总得等她醒过来再走吧,竟然就这么放她一个人昏倒在这深山老林里!
郁闷之下,她压根都没发现自己脖子间的玉牌不见了。
雨势虽大,但阻挡不了宁雪飞回府的决心,她淋着那大雨一步步朝着记忆中的宁府而去,花了整整大半个时辰才找到了宁府门口。
宁府门口大肆挂起了白条,宁雪飞站在大门外不远处,冷笑不已。
她昨夜才刚刚“病死”,今一早就办丧礼了?还准备地这么齐全,真是迫不及待要抹灭她的存在啊!
即便是白事,门口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众目睽睽之下,宁雪飞直接走近府门,看着那大大的宁府二字,心中有些怨恨。
大概是这身体残留的余念吧。
“站住!”门口侍卫看着那一身褴褛的女子,一声大喝止住了她,今日府里办丧事,他可不能让这乞丐脏了门。
宁雪飞心内苦笑,以前的宁雪飞还真是懦弱,平日连闺房都难出一步,以至于连门口侍卫都不认识这张脸。
她今日便让他们都好好认识认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