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样的一句话,甚至是比冰雪还要更冷,自楚云霓的口中说了出来,楚云昭竟然是无言以对,只有跪在这雪地上,仿佛冰雕一般。
“哈哈,哈哈哈……”凄楚的笑声自楚云昭的口中传了出来,在这风雪之中想极力的笑,可是最终呛出肺腑的,却是这样凄楚的声音,宛如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曳曳,无处依靠。
“是我活该,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初我也连夜赶回了冰河,可是才一转身离开,孩子就没了踪影……”楚云昭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孩子肯定还在的,姐姐,你原谅我吧!我倾尽一切,我,我去把孩子帮你找回来,你回来好吗?姐姐,你回邑国来吧!”
他央求着,整个人跪在在地面上,此时的他才明白,自己错得是有多么的离谱。
“你不是有薛韦霆么?这不是你的选择么?”风雪迷离过眼前,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楚云霓酒意还没消退,可是,心里却是清明如镜。
“身为一个男子汉,你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承担下自己的后果,而不是这个时候跪在我的面前哭哭啼啼,更何况……你是要龙袍加身的人,这让人看去,难免笑话,邑国陛下。”楚云霓说道,却是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楚云昭如同是漂在深海里的人,在见到楚云霓要转身里开的时候,忽然上前去,紧紧的抓住了楚云霓的脚,“姐姐,独孤翊宸……要我臣服,薛韦霆又太武断,我错了,我坐不稳这个皇位,我求你不要这么铁石心肠,我求你……”
这短短的数月时间,他在邑国这一场权贵场中已然心力交瘁,他越发的觉得,薛韦霆可怕,一切的事务薛韦霆不肯点头的话,他也绝对没有话语权,整个邑国,就像是薛韦霆的似的。
然而,楚云霓却是猛然抬起一腿,将楚云昭给重重的踹开。
被楚云霓这么一踹,楚云昭混着这地上的冰雪,滚开了一段距离,此刻,他仿佛失了依靠一般,跌倒在这雪地上,竟然只剩下呜呜的哭声,是懊悔不及。
“你不要跟我说什么铁石心肠的话,当初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你都能下得了手,我不管你回没回去冰河上,做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借口可言。”楚云霓没有过去怜悯这个少年。
这一身龙袍在身,与他的孱弱格格不入,倒在这雪地上,哭得像是一个小孩。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转身过去,不屑多看一眼楚云昭,“你没本事的话,就一辈子在薛韦霆的威严下当个傀儡皇帝,最起码,他不会对皇室有异心,你若有本事振兴邑国的话,就杀了他,当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
“别在我面前哭,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楚云霓最后冷漠说道,一步步的离开。
雪地上,只剩下楚云昭依旧还在当处,干脆将身子躺在这雪地上,摊开了双手,放声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在这水榭楼台周边传荡着。
她醉了,他也醉了……
这一夜,哭声和风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