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面具被撕扯下来,细如凝脂的肌肤缓缓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久在面具之下,绝丽的容颜看起来有些病弱的白皙。可却也增添了若有若无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怜惜。
修长的手挑起绝美的下鄂,娇艳的红唇欲滴,即便是阅人无数,上官君临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足以迷惑任何人,也的确有媚惑众生的能力。
只是这张脸美虽美,却不是脑海中熟悉的那张,也比不上印象中的那张。
“……想不到卿本倾国佳人,爱妃媚使之名真是实至名归。”
苏晓晓看着上官君临眸中未变的淡漠,微微一笑道:“这么说,皇上是同意,臣妾的姿色算得上是上乘?”
苏晓晓相信,真正媚使的脸足以瞒过上官君临。
“爱妃掩饰自己的容貌是为何?”上官君临眸中闪过几分深思。
“臣妾当初进宫为的是找寻少主的行踪,并不想成为这后宫中的任何人。”苏晓晓知道,任何假的理由,都有可能让上官君临看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君临看着苏晓晓,知道她并未说谎。
“这么说,爱妃这次本是打算出宫?”对于弄尘楼来说,要假死并不是一件难事。
“……是”
“爱妃是媚使,为何至今仍是……完璧之身?”上官君临拉起苏晓晓的胳膊,白皙的手臂上,那一点红点看起来尤为刺眼。
苏晓晓见上官君临看着自己的手臂,眸中闪过几分不自在。
“……臣妾并未失过手。”
上官君临看着手臂上其他地方的青紫印痕,淡淡道:“爱妃这招用过几次?”
苏晓晓咬咬牙,道:“臣妾是媚使,除了色杀,其它的都不擅长。”
上官君临微微皱眉,虽然早已猜到可能是这个答案,但是心中还是觉得有几分不适。媚使为了要掩饰身份,通常不得习武,以防让对方察觉。
因此,弄尘楼的媚使以色杀闻名,也以她们的姿色称绝。
“爱妃从未失过手?”
“因为、因为弄尘楼的训练,所以臣妾并不喜欢有人碰自己,”苏晓晓将手臂收回,强自镇定道:“媚使大部分都是清白之身。”
身为媚使,虽然是以色杀出名,但是若是失去了处子之身,能接的任务便是有限,这样的人在弄尘楼通常不会长久。
上官君临拉过苏晓晓的胳膊,温柔含笑道:“若是碰了呢?”
似乎没有察觉到上官君临话语中的淡淡威胁,苏晓晓含笑道:“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一种,若是臣妾自愿的,自然不会有事;可若是强迫臣妾……”
“如何?”
苏晓晓从上官君临怀中站起来,明明是苍白的容颜,却依旧让人觉得绝丽。因为沾上血迹,那红唇娇艳欲滴,轻柔的声音仿似轻纱拂过。
“臣妾也不知道,也许臣妾会抵死不从,做个贞洁烈女;又或许,臣妾会一时意志不坚定,从了也说不定。若有一天真发生了,臣妾定会回答皇上的。”
见上官君临只是看着她,并未说话,苏晓晓又继续道:“臣妾的回答,让皇上很失望吗?”
“爱妃的回答总是能出乎朕的意料。”
苏晓晓含笑道:“皇上莫非以为,臣妾会说凡是碰过臣妾的都要死吗?”
上官君临挑眉,并未否认。
弄尘楼的手段他多少也知道,之所以他一直未能对弄尘楼动手,也是弄尘楼内的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执行任务。
也是因为如此,至今,他都未能打听出那人的消息。
苏晓晓状似玩笑的道:“其实臣妾也想这样说,只是臣妾怕到时候下不了手。”
“爱妃说的是真话?”
苏晓晓掩下眸中的异样,道:“自然不是,臣妾只是想,这样回答也许能让皇上以后对臣妾下手轻一些。”说罢,扫了眼自己的手臂。
上官君临看着那绽开的笑容,开口道:“那真话是什么?”
“什么?”
上官君临缓缓道:“朕想知道,爱妃下不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看着上官君临的眼眸,苏晓晓突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似乎心底的某个角落被人看清,顿时变得无法遁形一般。
“真正的原因是,臣妾手无缚鸡之力,不一定能杀得了对方。”苏晓晓压下心底的颤动,含笑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听。”
上官君临深深的看了苏晓晓一眼,淡淡道:“爱妃请说”
苏晓晓状似无意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道:“臣妾想成为弄尘楼的楼主,得到弄尘楼。”
上官君临沾了口茶,并未说话。
苏晓晓则站在上官君临身前,并未有其他动作。
“苏墨青是什么人?”
苏晓晓脸色微变道:“父亲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当年他把我送到观中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活下去,只是没想到我会被弄尘楼错抓过去。”
“我派人查过,苏墨青当年并未请人替你算过命,根本就没有不好养活之说。”淡淡的话语,似乎不知道会给听的人带来什么样的震撼。
苏晓晓并不奇怪上官君临调查过她,只是她没想过,苏墨青会对她说谎。
苏晓晓一脸也不惊讶,道:“不是我爹请的。是三岁那年,我娘祭日时,我随爹去拜祭,不想不小心滚落山坡,回来后重病了一场。因为爹听闻说白云观的上无道人是世间奇人,所以就把我送个出去。至于算命之说,是后来在观中上无道人说的。因为娘祭日,臣妾又发生不幸,未避免不必要的闲语,爹就直接对外称我体弱,观中好养活。”
三岁那年,她醒来到这一世的时候,苏墨青就告诉她,要送她去白云观,当时因为刚到这一世,她也需要时间适应,因此对苏墨青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异议。
“爱妃又是如何瞒过苏墨青的?”上官君临心中不断斟酌着苏晓晓所说的真实性。
“在观中的那十年,父亲只来看过臣妾两次,第一次是臣妾十岁那年,当时臣妾已经是媚使,要瞒过并不难。而且臣妾在楼中的地位不高不低,并不会有人注意到臣妾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