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话刚落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喉咙便被人死死掐住,冰冷的杀意瞬间遍布全身。
“你……咳咳……放手……”梅妃几乎喘不过气来。
“告诉你,不要妄图威胁我,在这里,”白衣看着姜若梅,声音阴冷道:“即便我杀了你,也有不会有人知道!”
说罢,白衣狠狠的将姜若梅甩开,让她直接摔倒在地。
“咳咳咳咳……”姜若梅不甘的看了眼白衣,随之将眼中的恨意掩下,喘息道:“杀了我,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你时常出入皇宫,也该知道皇上并不如我们所想的简单。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爹,加以防范,对你我来说都没有坏处。”
白念怀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对于他我自有办法,你只要好好安分的待在皇宫,听你爹的指示就可以了。”说罢,就要抬脚离开。
“等等!”
白念怀冷冷道:“何事?”
姜若梅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尽是惊恐道:“你打算对皇上做什么?”她分明看到白念怀眼中闪有杀意,弄尘楼的冥医最厉害的便是杀人。
“做什么?”白念怀眸中闪过几分阴冷,嗤笑道:“你不是希望你爹无事吗?我可以成全你。”
“你、你……不可以,”姜若梅惊恐的摇着头,“你想杀了他?!你疯了吗?!你不可以这样做,我爹不会同意的!”
白念怀笑着道:“那梅妃娘娘到时候就看你爹会不会同意。”说罢,甩开姜若梅直接离开。
姜若梅呆呆的坐在地上,脸上的神色尽是恐慌。
她爹不会的,这可是造反。
皇上一定不会有事的!
爹当初答应过她,只要她当上皇后,姜家的地位能够牢固就足够了的。
姜若梅站起身,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只要夺得皇后之位就可以了。对,只要她能成为南浩国的皇后,她就可以得到他,他爹也可以安心了。
御书房
李逵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似乎气得不轻。
上官君临坐在坐上,一派悠然闲散,似乎不知道他的‘忠臣’如今对他有多么的不满。
而被一同叫来的刑部司职几人见两人如此,则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们来也只不过是听命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开口的权力。
李逵看着上官君临,朗声道:“皇上,微臣亲自查过当晚刑部进出的人员,除了桃妃娘娘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而且李侍郎死是,正是和桃妃在一起,加上雪元节之事,就足以说明这桃妃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女子,臣以为……”
“桃妃是朕的妃子,莫非李大人以为她普不普通朕会看不出来?”上官君临打断李逵的话,不容置疑的道:“朕绝不相信桃妃和弄尘楼有关系。”
“皇上!”大怒的声音响起,把司职几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皇上!这桃妃……”
“皇上,桃妃娘娘到了。”
门外,小清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上官君临眸色微闪,道:“进来吧”
“桃妃娘娘请”
小清子看着苏晓晓走进御书房,心中缓缓松了口气。桃妃娘娘分明早就到了,却故意不让他宣声,真是急死他了。
“臣妾参见皇上”
“下官参见桃妃娘娘”司职几人忙行礼,李逵则视而不见的冷脸站着。
上官君临温柔含笑道:“爱妃,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李逵冷声道:“皇上!龙椅岂是一个妃子能坐的!”
若是以往苏晓晓指不定会反其道而行,故意坐到上官君临身边。可此时苏晓晓对上官君临本能抵触,所以从善如流道:“多谢皇上,臣妾站着就可以了。”
上官君临淡淡含笑道:“爱妃身子不适,朕还让爱妃过来,朕真是考虑不周。”
难不成你会过去?!
苏晓晓相信,就算她今天病得就差一口气了,也还是会她过来。
“皇上公务繁忙,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皇上无需自责。”
“爱妃若不想让朕自责,就坐到朕身边来。”温柔的话语,似乎还能听出丝丝心疼。
苏晓晓不咸不淡的看了上官君临一眼,等着旁边的人开口。
李逵冷硬道:“皇上,请不要辱没了南浩的帝制!”
这个小子,自从桃妃入宫后,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他。这个废物,难道以为他不敢动他吗?!
哼,想扳倒老夫,还嫩得很!
“李大人这样说就严重了,”上官君临淡淡道:“父皇也曾让母后坐在这个位置上,难道父皇就辱没了帝制了吗?”淡淡的话语,充满嘲讽。
苏晓晓暗自叹息,果然还是死人的文章最好做。
李逵也是老狐狸,岂能那么容易着了上官君临的道,当即开口:“哼,那是因为太后娘娘身份清白,老臣自然无法可说!可如今桃妃娘娘竟然是弄尘楼的奸细,这只会侮辱我南浩!”
上官君临掩下眸中闪过的嘲讽,急着道:“住口!朕说她不是就不是,你若是敢再说,朕就把你拖出去砍了!”因为声音过急,听起来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上息怒!”一旁站着几人连忙跪下出声。
“老臣是为皇上着想,是为南浩着想,皇上若是想杀了老臣,也要让老臣查清楚当日之事,否则老臣死后无法向先皇交代。”冷硬的面容不屑的看着上官君临。
苏晓晓见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柔声开口道:“皇上息怒,请皇上给臣妾机会证明臣妾的清白,也好让李大人安心。”
见上官君临要开口,几人连忙道:“是啊皇上,不如让桃妃娘娘说看,这桃妃娘娘若真的是无辜,也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苏晓晓看着几人的嘴脸,心下暗自摇摇头。
上官君临这皇帝当得真是不得官心,这些人明显都是偏向李逵的。权倾朝野,还把皇上死死踩在脚下的感觉应该很爽吧。
上官君临平息了下怒意,温和道:“爱妃真打算如此?”
“请皇上成全臣妾”
李逵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眼中的狠毒之色更盛。
上官君临冷冷道:“李爱卿,你问吧。”
说罢,又温和安慰道:“爱妃放心,朕相信爱妃的清白。”在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眸闪过几分玩味之色。
谁要你相信!
你最好永远别信!
苏晓晓暗暗唾弃了上官君临一把,这一句话根本就是火上添油,把那老狐狸的怒火蹭到最高点,一会肯定免不了怎么难听怎么招呼了。
李逵冷声道:“敢问娘娘,雪元节当晚之事可是娘娘负责安排的?”
“不错”
李逵等的就是苏晓晓这句话,当即冷硬道:“那也就是说娘娘对当晚所有的事情最为了解?换句话说……若是出什么意外的话,娘娘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人?”
虽然后面的话不算直接,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是直指苏晓晓而来。
“李大人此言差矣,”苏晓晓不禁不慢道:“雪元节之事虽然是本宫安排的,但本宫事前已将所有事宜都向皇上和太后禀告过,还告诉了姐姐们和妹妹。若说熟悉的话,可不止本宫。”云淡风轻的,苏晓晓将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换句话说,这嫌疑人从一人扩散到了所有人。
李逵冷哼一声,当即道:“即便皇上和其他人知道又如何,当晚的事情还不都是听娘娘安排的!”
“李大人这样说就有失公允了,当晚的事情虽然是听本宫安排,可做事情的可不是本宫。当晚本宫的人都在端容宫,当晚协助本宫的可是只有其它三宫的人。李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去询问一下兰姐姐身边的怜雪和怜霜,相信她们对李大人定然不会有隐瞒。”
上官君临听到这番话,眸中闪过几分光芒。
李逵老脸一板,不放过蛛丝马迹,厉声道:“那还真是巧,为何其它三宫的人都在,而唯独娘娘宫内的人不在?还有,为何行刺皇上的人会是在娘娘上祭台的时候动手?”
这一席话,让一旁的司职几人都同意的点点头,当晚的事情怎么想都有太多的巧合。要他们相信和桃妃娘娘无关,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苏晓晓朝李逵微微一笑,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道:“李大人,本宫才疏学浅,所以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不小心被狗咬了,难道不怪狗,还要反过来怪被狗咬的人吗?”
在场的几人都是混过些日子,当然听得出话中拐弯抹角的意思。
李逵老脸顿变!
“李大人不要在意,本宫不过是随口说说打个比方而已,并没有其它意思,”苏晓晓有些着急的连忙解释,随后在李逵开口之前道:“说起来,本宫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在本宫上祭台的时候动手。本宫当晚之所以没让端容宫的人去,是因为本宫要避嫌。”
“避嫌,避什么嫌?”听苏晓晓这样说,司职中的一人忍不住出声。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李逵冷哼了一声,眸中闪过几分怒意。
“本宫能负责雪元节之事已是惶恐,怎敢再独自包揽所有事情。”苏晓晓脸上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道:“所以本宫就让其它三宫的人过来,好帮本宫出出主意。”
虽说是出出主意,但是中间肯定也是不容易。
司职几人都是在李逵打压下成长的,对于这种被欺负的事情也容易感同身受,当即面上闪过几分难色。
这桃妃娘娘也是不容易啊。
“是朕让爱妃受委屈了,”上官君临温和道:“都怪朕当时考虑不周。”
苏晓晓连忙柔声道:“皇上莫要自责,臣妾……”
可惜苏晓晓的还没温柔完,李逵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冷声道:“娘娘毕竟是主子,娘娘说什么,老臣也只能信什么。只是老臣还有一事不明,望娘娘解答。”
“李大人请说”
李逵直直的逼视着苏晓晓,厉声道:“敢问你娘娘,可还记得刑部尚书李震威李大人?”
苏晓晓脸色微变,道:“记、记得”
李逵走近,一脸凶相的道:“那娘娘可知道李震威当晚死于刑部,而且是中毒身亡?!”
“……知道”苏晓晓声音已听得出有些颤抖,垂下的眼眸让人觉得似乎受了惊。
“那老臣敢问娘娘,当晚李大人出事之时,可是只有娘娘一人和李大人在刑房之内?”李逵的声音越来越冷硬,听起来已和逼供无恙。
“住口!”上官君临站起身,怒道:“李爱卿,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他明显看得出,苏晓晓脸上的苍白并不全然是装的。
“皇上!老臣不过是想讨个说话,”李逵朝上官君临随意行了一礼,继续冷声道:“请娘娘回答老臣的问题!”
垂下的眼眸将其中的冰冷掩下,苏晓晓淡漠道:“是”
由于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且越来越接近真相,几乎没有人察觉出苏晓晓的异样。
“那也就是说,李大人出事时,只有娘娘在李大人身边!刑部的那间刑房是密封的,老臣敢问娘娘,又要如何解释?!”
苏晓晓唇瓣紧闭并不作答,这个问题已经不必由她回答了。
“李爱卿,”微冷的声音淡淡响起,不似以往的懦弱,似乎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当晚刑部之事朕最清楚,若是爱卿真的想知道的话,不如由朕来回答,如何?”
李逵在片刻敛神后,便继续道:“皇上,臣想听桃妃娘娘解释此事。”冷硬的声音,丝毫不将上官君临放在眼里。
“如果朕不愿意让爱妃说呢?”
说罢,上官君临直接从上走下,来到苏晓晓面前。
上官君临看着眼前垂眸的人,似笑非笑的温和道:“爱妃可记得,当时爱妃离开时,朕说过什么?”
苏晓晓连敷衍都不想,直接淡淡道:“不记得”
他说过的话那么多,她哪里能记得住。可随是这样想,但苏晓晓心中却是不自觉的微微紧张。
“皇上!”
上官君临将苏晓晓的右手拉起,淡淡含笑,温柔道:“朕说过,会对爱妃不离不弃,护爱妃周全。”
第一次是警告,是威胁。
第二次是威胁,亦是因为心底的不确定。
这一次,第三次,朕已确定,是真心,亦是……